酒姑娘 第20頁

蓮高支住了鵝蛋臉,哀聲嘆氣,「可不是嗎?」

第九章

春憐嬌喘吁吁地沖到櫃台前,「掌櫃大叔,他在不在?」

掌櫃見她前前後後出入幾十回了,熟稔地笑道︰「在,還是在天字第一號房里,看起來有些失神的樣子,是不是你欺負他了?」

「哪有?」她不好意思地用肘撞了撞他,「哎喲,不要再問了啦,」

「快喝你的喜酒了吧?」掌櫃曖昧的朝她擠眉弄眼。

「討厭,我現在是要找他談正經事的。」春憐嬌羞地眨了眨眼,「不跟你說了,我上去了。」

掌櫃笑得滿面春風,雖然他也不知道出口己在跟人家高興個什麼勁。

春憐咚咚咚地沖上樓,到了天字第一號房的門口,她突然又羞怯了,小手一下子舉起一下子放下,心底咚咚打著鼓,又羞又慌。

這第一句話該說什麼才好呢?

戴大哥,我想通了,我愛你。

嘿!肉麻兮兮,而且了無新趣。她搔搔腦袋瓜,著實苦惱不已。

「戴大哥,反正我就是賴定你了,你逃也逃不掉,甩也甩不開了。」她滿意地點點頭,「好,就這麼說。」這比較符合她的個性。

春憐深吸一口氣,舉手敲了敲門。

「請進。」

她忑忑地推門而入,目光一觸及他微微清減、灰敗的氣色,喉頭倏地繃緊了。

戴大哥!

她飛奔了進去,在他尚未回過神來時,緊緊巴住他的胸膛不放,放聲大哭。

「哇……你怎麼變壞了?才過了兩天而已,你怎麼可以讓自己變得這麼蒼白呢?你是我的,不可以把自己弄壞。」她好心疼、好心疼哪!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嚴人驚喜地低頭凝望著她,淚霧驀地沖進了眼底,他連忙眨眨眼。

「春憐,你怎麼來了?我們不是相約三日後在月色亭……」他語氣里充滿了驚奇,話雖如此,他還是緊緊地抱住她,感受著柔軟熟悉的小身子在懷里的心滿意足。

老天,不見她才知有多想她,古人所說︰相見掙如不見,多情還似無情,一點都不適用在他身上。

他是越想她越思念,越念她越渴望,可是他強迫自己不能去找她,短暫的分別期待的是一生的廝守。

但是春憐現在就跑來了,這是不是表示……

他臉色變了。

「你是不是迫不及待要告訴我,你其實……」其實愛的人不是他?

她歡然點了點頭,「是呀!」

他心髒瞬間痛苦地扭統了起來,臉色變得好慘白,「你喜歡的人真的不是我。」

春憐愣住了,「誰跟你說的?」

「這麼說是真的?」他絕望地低吼。

她偏著腦袋想了想,覺得他們好像有哪個環節搞錯了,而且錯得非常離譜,看著他越發灰敗悲傷的神情,她的心髒像是被鞭子抽過一般,火辣辣地疼了起來。

她連忙抱緊他的頭顱壓在胸口上,「傻瓜,我愛你呀,你怎麼听成了我不喜歡你呢?」

嚴人微微一戰栗,聲音模糊地飄了出來,「我……」

「什麼?」他溫熱的氣息吹拂著她的胸前,引起一陣異樣的戰栗悸動,春憐忍不住扭了扭身子,輕吟道︰「戴大哥,我覺得身子好……奇怪,好癢、好熱……」

在她柔軟如雪脂,幽香若蘭麝的酥胸前,嚴人只覺心神蕩漾,小骯緊繃了起來,像是有一千只蝴蝶同時在埋頭振翅飛舞,撩撥得他陣陣顫抖了。

他痛苦地壓抑著,還要緊緊固定住她的身子不要亂動……太刺激了。

嚴人的鼻頭驀然一熱,他本能一後退,兩道熱熱的液體就這樣落了下來,他愕然地捂著潸潸而出的鮮紅鼻血。

春憐驚呼了起來,急急地扶住他,「戴大哥,你怎麼了?」

「不打緊,只是流鼻血。」鼻血流得不多,不一會兒便止住了。

他怎麼會這麼脆弱?光是踫到她就流鼻血,那假如他們洞房的話……

噢,不能想,不能想,他的鼻端又開始燥熱了起來;嚴人很快走下神來。

「哎呀,你的衣裳沾著血了。」春憐邊說邊動手剝起他的衣衫,嚴人手忙腳亂地想要阻止她,可是她的小手十分靈活,沒兩三下就扒開了他胸前的衣裳。

「咦?」她驚喜萬分地瞪著他寬闊堅實,古銅色的胸膛,上頭還有微微松曲的毛……「啊!毛毛!」

他的臉竟然紅了,七手八腳就要穿回衣衫,低吼道︰「不……不像話,怎麼可以這樣剝男人的衣裳呢?除了我以外,不準你再剝其他男人的衣裳,知道嗎?!」

她傻氣地、滿足地笑了,「呵呵,你吼我耶!」

一個高大偉岸,聲如洪鐘又會很疼她的大哥……而且還有毛毛耶!

啊,活在世上真美好。

春憐陶醉不已,坐在他大腿上,摟著他的頸項傻呼呼地憨笑,嚴人漲紅著臉頰一邊穿衣,一邊情難自己地瞅著她,幸福地笑了。

「大哥,我很快樂,好快樂喔!」她擁緊了他。

他穿好衣衫,內心劇烈激蕩著,緊緊地回擁住她,「我也很快樂……從來沒有這麼快樂過。」

「真的嗎?」她的眼楮笑得亮晶晶。

他深情地望入她眼底,「你願意嫁給我嗎?」

「你……你是在跟我求婚嗎?」春憐呆住了。

「是。」他凝望著她,目光真摯而溫柔,「嫁給我,求求你。」

她想笑,狂喜的淚水瞬間涌進眼眶,滿滿地、暖暖地佔據了她呵!

「好哇。」她抱緊了他。

「感謝老天。」天知道他剛剛有多麼緊張,差點忘記呼吸。

一直到現在,他懸了兩天的心才放了下來,而不是充滿不安。

春憐突然耀下他的大腿,拉著他急急往外走,「走,我們快找姥姥去,要趕快把事辦一辦。」

「咦?」他茫然地被拖著走,腦子一時還弄不清楚。

「我們的婚事呀……不不不,要先通過姥姥的五關!」春憐突然驚呼一聲,倏然停住腳步,「糟了。」

「發生了什麼事?」他低頭關切地問道。

她滿臉苦兮兮,「姥姥……姥姥的五關很厲害的,除非你能喝酒,酒量又超好,又要有品酒能力,可是這些你統統都不會呀,現在教你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

他還以為是什麼事,听到這里他已經暢然地笑了。

她愣愣地望著他,「很嚴重呢,過不了關是娶不到我的。」

而且還有一件事她一直沒跟他說……

「喝酒嗎?」他笑得好不自信,「包在我身上。」

她懷疑地瞪著他,「可你不是滴酒不沾嗎?要怎麼包在你身上?」

嚴人笑了,在得意忘形之下月兌口而出,「我的酒量是四川第一,連我爺爺都及不上我,這個你大可放心。」

春憐瞪著他,冷汗涔涔落了下來,「你……你……再……說……一……一次?」

「我的酒量是四川第……」糟了。

「你會喝酒?」她喉嚨像是被掐住,聲音拔尖了起來。

事到如今,嚴人只得尷尬地點點頭。

「嗯。」瞞不住了。

「很會喝?」她像是要昏過去了。

他靦腆地點點頭,「很會。」

春憐頭一暈,往後一仰,他急急抱住她癱軟的身子,焦急喚道︰「春憐,你怎麼了?」

她倒在他溫暖的臂彎里,心下滋味復雜萬千,一張小圓臉上閃過喜怒哀樂。

嚴人看得著迷了,不過還是小心翼翼地問︰「你現在很想砍我吧?」

他很會喝酒很會喝酒很會喝酒……很很很……

這項重擊在她腦袋瓜里迥音蕩漾,春憐霎時間哭笑不得。

嫁個滴酒不沾聞酒就睡的男人,以逃月兌酒家生涯為畢生的願望!

嗚嗚嗚,她的志願啊!怎麼偏偏挑中了一個很會喝酒的男人來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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