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喜郎 第20頁

子丹啊子丹,你讓我的妻子五年來腦里、心里統統都是你,你讓我嘗盡了被背叛和傷害的痛苦……今日我要讓你加倍痛苦,我要毀掉你心中所愛,我要你後悔沒有和燕奴斷得一干二淨!

他拚命抑制顫抖的手,努力讓五年來的憤恨主導他的行徑——

不要去思考、不要去管是非善惡的問題,不要和心中的原則拉鋸……

他是個好夫婿、好男人,五年來一心一意愛著自己的妻子,他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燕奴的事,可是他所有的付出和溫柔統統都付諸流水……無論他再怎愛她、關心她,她的心里永遠只有子丹……

鳳子丹!一個他從小就喜歡、敬佩的表弟,從小就是他羨慕、激賞的對象,他愛他、敬他,甚至在他愛上燕奴的時候,強吞下自己也愛慕著燕奴的心思,一心祝福他……

後來命運給了他一次轉折的大好機會,讓他有機會娶到了燕奴……他以為從此以後燕奴就會愛著他,死心蹋地與他廝守終老。

可是她念念不忘的還是子丹,他愈害怕失去她,就愈沒有辦法滿足她……

他的自卑、畏縮和傷心一次又一次造成她的憤怒和氣焰高張,五年了,他再也忍受不了了。

愛與恨、是與非,一次做個了斷。

他顫抖著手,輕輕揭開了寶兔胸前的衣裳,露出了雪白色中衣——

他的道德良知狠狠地阻擋住他的手,樂安臉龐扭曲成一團,痛苦地申吟著,"老天!我在做什啊?我怎可以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情來?不,我不可以這樣做!"

可是燕奴鄙夷的眸光又在他眼前掠過,子丹出色的臉龐和神采飛揚的笑容又躍上他的腦際。

他猛地一咬牙,一把撕開了寶兔的外衣。

寶兔依舊昏迷著,雪白的臉蛋上覆著長長的睫毛,她沉睡在無邊的夢境里。

迷魂散的藥性很強,燕奴又說她一下子吃了四個半的千層糕,恐怕得昏睡到明天才有可能醒了。

趁現在,趁現在取走她的貞操,玷污她的清白……看子丹如何面對心愛女人的不貞和污穢?

他殘忍地笑了,恨意主宰一切,凌駕了原有的靈性、善良,樂安慢慢地打開她的中衣,露出了她雪白的頸項,看到了里頭粉紅色的肚兜。

他應該要覺得興奮和血脈債張才對,可是搞什他一點兒感覺都沒有?一點渴望與佔有的沖動都沒有?

反倒是沉重的罪惡感狠狠地撞入了他心房里。

樂安額上、背上冷汗頁流,蜿蜒而下。

懊死!就要了她,這有何難?

他閉上眼,心一橫,就要撕扯下她的衣裙——

不能自己地在外頭窺探的燕奴突然間尖叫了一聲,沖撞了進來。

"不!"她美麗的眼楮里充滿了深深的痛楚和醋意,她緊緊地抱住了他的腿。"樂安,求你不要……我不要你踫別的女人,我不要……"

他心腸一硬,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再也控制不住地對她狂吼︰"妳還想要怎樣?妳輕視我、不要我、妳心里只有子丹,妳現在又來惺惺作態干什?妳還要折磨我多久?難道我要徹底忘了妳也不能嗎?"

他痛苦的嘶吼震動了燕奴的心,也敲開了她一亙以來愚昧貪婪的執念——

她剎那間領悟到了一件事——她愛樂安……她竟然不自知?

五年來,他所有的守候、他的體貼和溫柔關懷,頓時如潮水般涌入了她的心房里。

燕奴睜大了眼楮,痛哭失聲,絕望地緊緊攀住他的大腿。"是我錯了,我大錯特錯……我一直沒有辦法甩開過去,一直以為我是愛子丹的……可是……相公,直到剛剛我才發現我多嫉妒你踫寶兔……我不要你踫別的女人,因為……你是我的!是我永遠的相公,我……我心愛的男人啊!"

她淒厲沉痛的告白深深震撼了樂安,他呆住了,痴痴地盯著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雙耳。

"相公,我愛的是你,求求你別休了我,我不要離開你!"她聲淚俱下,拚命哀求。

樂安所有的恨意、悲傷、苦悶和壓抑在她真摯情深的告白里統統化為粉碎……

他緩緩地、緩緩地蹲了下來,緊緊地抱住她,夫妻倆抱頭痛哭起來。

總算……一切都不算太遲……

樂安不禁感激起上蒼,沒有讓他鑄成大錯。

當子丹和柳護衛鐵騎踏破安樂王府大門,策馬亙沖而入,盛怒如狂風般卷至他們夫妻的臥房里時,正好望兒了這一幕——

他們倆面面相覦,滿心的焦急與憤怒化作了無比的驚奇。

到底……發生了什事?

寶兔呢?

子丹焦灼地搜尋著四周,立刻發現了寶兔衣衫不整地昏睡在大床上。

他急沖過去,緊抱住寶兔的身子,整個人怒不可遏。

子丹倏然拉過錦被密密裹住她的身子,狂怒地轉過頭來,眼光好似要殺人,"你們兩個該死的對寶兔做了什?"

他們倆一震,臉色瞬間蒼白了,同時羞愧地低下頭來。

子丹見狀,還以為自己晚到了一步,氣恨得一腳踢飛了樂安。

柳護衛護主心切,也"刷"地一聲抽出了長劍擋住門口,不讓他們有機會竄逃。

燕奴哭著爬向摔落在牆角的樂安,緊緊地護住了夫婿,對子丹哀哀求懇著,"不要,小叔,求求你不要傷害他……一切都是我安排的,是我邪念蒙心,我為了要報復你所以才——"

樂安拭去唇邊的血,努力擋在妻子面前。"表弟,一切都是我設計的,是我該死,這些事和燕奴沒有關系……你殺了我吧,殺了我……"

"不,是我——"

"是我——"

子丹被他們突來的夫妻情深震住了,隨即咬牙切齒地斥道︰"龍樂安,你恨我沒關系,盡避沖著我來便是,你玷污了一個無辜的姑娘,算什男子漢?你丟盡了皇室的面子,你該死!"

樂安呆了呆,燕奴急急地哭善解釋,"不,小叔,你誤會了,樂安他沒有對寶兔姑娘怎樣……他本來是想要報復你的,可是……可是他還沒有傷害實免,寶兔還是個清清白白之身……你……你就原諒他吧!如果你不信的話大可以檢查看看……"

子丹一顆心這才跳回了原位,雖然還是怒氣填膺,可是只要實兔沒事,一切他都可以撒手,不再追究。

"你們兩個……到底是在演哪一出戲碼?"他緊抱著寶兔,盯著他們。

心里有著更多、更多的好奇。

樂安和燕奴相視一眼,在彼此眼中看見了珍貴難得的情緣。

子丹吁了一口氣,看來這里還是留給他們這對夫妻去攪弄,他要盡快把寶免給帶回去,仔細檢查她除了中迷魂散之外,身子還有沒有受到其它的傷害?

如果寶兔真有任何心靈和身體上的損傷,他必定要了他們夫妻的命!

"你們還欠我一個清清楚楚的交代。"他抱起昏睡中的寶兔走到了房門邊,驀然回頭丟下了一句話,"明天有空的話,到鳳府來交代、交代。"

樂安和燕奴感激的望著他——

他……原諒他們了?不追究了?

"子丹,謝謝你。"樂安真心誠意地說。

燕奴眼中再無往日情愛糾纏與氣焰,剩下的只有澄淨單純的感激之情。"小叔,謝謝你。"

子丹瞇起了眼楮,無法掩飾內心強烈的訝異,他深刻地望了他們倆一眼,良久才緩緩地點了點頭。

雖然不知道他們夫妻是怎重修舊好的,至少……這是件大喜事,是龍鳳兩府欣然樂見的一大喜事。

他緊抱著寶兔大踏步離開,柳護衛緊緊跟隨在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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