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哥和喬大哥呀!’瑞雨天真地仰起頭提醒姊姊。
‘瑞雨,你喜歡喬大哥嗎?’瑞雪咬著唇間道。
‘我很喜歡他。’
‘為什麼呢?’瑞雪好奇地問。
瑞雨的眼楮亮了起來,開心地回答︰‘喬大哥的手好大,溫暖又有力氣。他對我很好,而且他好了不起,說話舉動都好有個性,我長大以後一定要像他一樣。’
瑞雪的笑容不見了,听到瑞雨的評語,她心頭不禁涌上一絲苦澀。是呀!喬捷人喜歡瑞雨,卻討厭極了她和瑞嵐。這讓她的心有些
‘姊,你的神色不對勁喲!’瑞雨一下子又精明起來。
‘沒有,我們進去吧。’她拍拍弟弟的頭,帶著他進屋。
※※※
捷人下車走向江家,一陣菜香撲鼻而來,勾起了他的心緒。
這香味既溫暖又溫馨,就像是家的氣息。
他緩緩地走進客廳,一眼就看到瑞雨乖乖地坐在沙發上看百科全書。
他整個小腦袋都快要鑽進書里頭似的,專心得不得了。
瑞雪呢?
他的疑惑一下子就得到了解釋,瑞雪正好端著一盤炒青菜走出廚房。
瑞雪一看到他,趕緊把菜放到桌上,羞赧地擦著手道︰‘喬呃,你要不要一起吃飯?’
她的臉龐因忙碌而紅通通的,鬢邊的發絲松松地垂下了幾撮,那模樣既溫婉又慵懶,令他的心猛然一動。‘我’.
‘是沒有什麼好菜啦!你多多包涵。’她不好意思地加上一句。
捷人正要開口說話,瑞雨已經高興地奔到他身邊。
‘喬大哥,你來了。’
捷人微笑著蹲,‘嗯。你剛剛在看什麼?百科全書嗎?’
‘是呀!’
瑞雪趁著他們交談的時候,匆匆地鑽進廚房把其他的菜端出來,然後在桌上擺了三副碗筷。
‘怎麼不見你大弟?’捷人淡淡地問。
‘他今晚要住在同學那里,不回來了。’瑞雪訥訥地答。
捷人劍眉一揚,似笑非笑地應了聲,‘哦?’
瑞雪被他看得十分狼狽,結結巴巴地道︰‘他他沒有要做什麼壞事,真的。他只不過只不過有事不能回來。’
‘我說了什麼嗎?’
‘你不用說,光是那個語調就夠奇怪了。’
‘我沒有別的意思。反倒是你,為什麼那麼緊張?’
‘我沒有緊張。’她只不過怕他再批許瑞嵐而已。‘我為何要緊張?’
‘逗就要間你自己了。’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瑞雪趕緊添了一碗飯給他,‘請用。’
捷人接過飯,看著桌上簡簡單單的菜色。
炒青菜,炒竹筍,炒玉米,香菇清湯
‘你們今晚吃素嗎?’
瑞雪尷尬地道︰‘我知道你一定吃不慣,所以才要你多包涵。’
‘你們每餐都是這樣吃?’捷人不贊同地皺起了眉頭,‘瑞雨現在正需要補充營養,你煮得這麼清淡,對他好嗎?’
‘我我也不是故意的,只是我們家一向就很吃得很簡單,再加上最近的經濟狀況比較拮據,所以就吃得清淡一點。’瑞雪羞愧地低下頭。
‘為什麼經濟狀況這麼拮據?’
‘你明知故問。’瑞雪對他使個眼色,不想讓瑞雨知道那些事。
捷人正要說什麼,卻被瑞雨大口大口扒飯的模樣吸引了。
‘瑞雨,你很餓嗎?’他瞪大眼看著瑞雨,一臉質疑。
瑞雨的小臉蛋從碗中抬了起來,鼻尖還沾了一粒白飯,‘姊姊的手藝很好。喬大哥不信的話可以嘗嘗。’
看小弟如此捧場,瑞雪差點感動至死。
捷人被他的表情說服,夾了一筷子青菜入口。
雖說沒有任何肉食來調味,但是青菜的甘甜清香卻完完全全地被引了出來。
他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作‘菜根香’。
清清淡淡卻韻味無窮,就像她的人。
‘怎麼樣?’瑞雨自信滿滿地間,‘很好吃吧?’
捷人不由自主的點頭。
瑞雪的心像飛上了雲端,整個人都變得飄飄然,‘謝謝。’
捷人瞥了她一眼,‘謝我什麼?’
‘沒有。’她趕緊低下頭。
差一點忘了她也是他感冒的人物之一,她還是少說請為妙。
‘你好像很怕我。’捷人吃著飯,邊好整以暇地道。
瑞雪吃飯的動作停頓了一下,‘有嗎?’
‘我很凶嗎?’
‘呃不會。’
看著她怯生生的模樣,捷人突然有種捉弄她的沖動。
‘哦?那你為什麼不敢看我?’他促狹地間著。
‘我哪有?’她的頭埋得更低了。
‘我不會吃掉你的。’
‘那可說不定。’
‘你說什麼?’
瑞雪倏地抬起頭,訥訥地道︰‘沒什麼。’
‘對我有什麼不滿,你盡避說吧。’他看出了她的欲言又止。
瑞雪遲疑了一下,終于說出心里的話。‘我並沒有對你不滿,只是我覺得你好像很希望人家怕你,所以你間我怕不怕你時,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捷人蹙起眉,一時之間也不知該說什麼。
見他沉默不語,瑞雪便大著膽子道︰‘我覺得你是一個很好的人,雖然你總是表現出很冷酷無情的樣子,可是我知道你其實不是這樣子的人。’
‘你又知道了。’捷人粗著聲音反駁。
‘你老是對我說你是個殘酷冷漠的人,唯恐我不相信似的,可是你的種種行為卻又表現出你的慈悲和善良’她誠摯的眼直直望入他的眼中,‘為什麼要心口不一?’
‘你自以為很了解我嗎?其實你根本不認識可怕的我。’他低吼著。
‘瞧,你又想讓我怕你了。’
不知怎地,和他相處越久,她就越感受不到他的冷硬和權威;可能是已經免疫,也可能是因為錢已經還給他,感覺上比較不那麼卑下了吧!
捷人看著她聰慧的臉,不禁大皺眉頭,‘你!’
‘你不是說,對你有什麼不滿可以說出來嗎?’她抬出他之前的‘聖諭’。
‘你的口齒倒是伶俐得很,前一陣子怎麼都沒發揮?’捷人輕哼一聲。
‘那時你比較凶。’
‘是嗎?哼,女人就是不能寵。’他眯起眼楮。
‘你有寵過哪個女人嗎?’瑞雪想起了他對女人的評價。
捷人瞬間回復自信,微微地笑了。‘多得很。如果你留意過報導的話,你應當知道我有很多個女伴,而我對她們素來都是大方慷慨的。’
女伴?大方慷慨?
這些話讓瑞雪有點胃疼起來。
雖然她知道風流倜儻的他身邊不乏女子作伴,但是由他親口說出來,遺是讓她心底不太好受。
‘我想像得出。’她悶悶地道。
捷人眉眼間淨是邪惡曖昧,‘你想不想知道我都買些什麼東西給她們?’
‘我不認為我想知道。’她喃喃自語。
他自顧自地說下去,‘美鑽明珠或貂皮大衣,還有珠寶汽車,只要她們有那個價值,我就——’
瑞雪倏地瞪大眼,失聲驚叫道︰‘貂皮大衣?!你怎麼可以做這種事?’
‘你在氣我為何都不買給你嗎?女人果然沒兩樣。’他嘲弄地道。
‘你知不知道做一件貂皮大衣要殺掉多少只天真可愛的貂?’瑞雪不理會他的諷剌,逕自撻伐他的惡行。
‘它們又不是我殺的。’捷人不可思議地瞪著她。
‘如果不是有你們這種人買的話,怎麼會有人要去抓它們?’她振振有詞地道,大眼楮流露出正義之色。
捷人被她看得有些狼狽,輕咳著左顧右盼,‘世上買貂皮大衣的人何止成千上萬,又不是只有我一個人這麼做。再說貂皮大衣也是穿在你們女人身上,跟我又有什麼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