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非但不難過一身白皙的皮膚被曬成古銅色,反而還高興得不得了,因為這樣的她看起來很有南洋風味,活像個南海姑娘。
戴著一頂草帽暢游澄清湖,又邊吃冰,她這樣子哪像為情傷心走天涯?簡直就是自助道遙游嘛!
雲叮漫步在湖面的九曲橋上,碧波輝映著藍天,令人感到分外暢心如意。
「小姐,請幫我們照一張相好嗎?」
一對年輕人禮貌的將相機交給雲叮,然後恩愛的依偎著,教人一眼就能感受出那股濃情蜜意。
雲叮滿心歡喜地為他們拍照。
「謝謝妳。」
「不用客氣。」突然間雲叮感到有些不是滋味,看著來來往往的情侶、夫妻,她更為自己的形單影只欷吁不已。
如果此刻是和仁傅相偕游賞景色,那該有多好啊!
想到仁傅,就連太陽都好像黯淡了不少,一種濃濃的愁意直上她心頭。「唉!我好想他。」
以前每天都見面,根本不知相思的滋味,現在分開這許多天,才發現思念是這般折磨人。
想到這兒她又沒有興致游湖了,雲叮意興闌珊地踱離了這片寧靜山水。
一回到旅館,她沒精打彩的向櫃台領了鑰匙,慢吞吞地走上摟,頭塞得低低的,根本就沒發現前面「杵」了一個高大男子。
直到撞上後,她才猛抬起頭道歉︰「對不起。」
「沒關系。」一個笑意十足的聲音響起。
「仁……仁傅!」雲叮呆住了。
眼前含笑凝視自己的男子竟就是她方才正思念著的仁傅。
「雲叮,我找得妳好苦。」他輕嘆,聲音因歡喜和激動而微微顫抖著。
她本能地想撲進他的懷里傾訴相思,可是理智適時阻止了她的沖動──她還有「戲」要演呢!
「我不要跟你講話。」她拉下臉來。
「雲叮,」他好心疼地這些天所受的風霜,「我一定要跟妳解釋清楚。」
「有啥好解釋的?」
「那一天是黛娜故意布下的陷阱,要讓我們兩個產生誤會的……妳千萬不能上當。」他著急地說,黑眸充滿憂愁。
當然沒上當,本姑娘的智慧比黛娜高多了。雲叮皺皺鼻子偷笑,可是臉上還是裝出一副「我不听、我不听的表情。」
他英俊的面容霎時罩滿愁緒,「妳不相信我?」
「哼!」
「雲叮──」
「誰知道你在講什麼,你根本就沒有誠意。」
「我當然有──」他張口欲言。
「有?在哪里?」雲叮嘟著嘴嚷嚷,打斷他的話。「到現在我還不知道你對我是不是真心的。」
話說了老半天始終沒听到自己最想听的那一句「我愛妳。」他專注地瞅著她。
「嗄?」雲叮嚇到了,她挖挖耳朵以為是自己產生了幻听。
「我愛妳。」他堅定的重復一次,滿腔柔情毫無保留地盡岸于這句話中。
「嗄!」她听清楚了,咧大嘴開心得正要歡呼,可是喉嚨卻被梗住……喜悅的淚水奪眶而出。
仁傅柔柔地將她攬入懷中,又憐惜又寵愛地安撫她,「噓!別哭,看見妳流淚我舍不得。」
「討厭的……二愣子。」她愛嬌地指責,「人家就是一直在等你話這句話,我以為……以為你對我只是玩玩而已。」
「天地良心。」他嘆道,「我自高中時就無可自拔她愛上妳了,我怎麼可能只是和妳『玩玩』?」
「高中?」她怪叫道。
他親昵的捏捏她紅通通的小鼻子,「是的,以前我愛逗妳、愛和妳作對,那都是因為想吸引妳的注意力。」
「嘩!你的方法太拙了,反而讓我氣你氣了好幾年。」她大笑,然後正色地問︰「你怎麼會看上我?」
「莫名其妙的……哇!」他肩上被她猛地一捶,「我開玩笑的。其實愛情真的很奇妙,是妳的純真自然吸引了我,讓我情不自禁地魂牽夢系到如今。」
「哎喲!那我很倒霉耶,」地故意嘆氣,「就因為你喜歡上我,我就傻傻地被人家『虧』了三年,真不公平。」
「以後讓妳『虧』回來就是。」他輕笑。
「那可是你說的喲!不準反悔。」
「是、是。」他握住她的縴縴小手,「肯原諒我了嗎?」
雲叮不亦樂乎地哈哈大笑,「其實……我根本就沒有誤會,也沒有生你的氣。」
「嗄?」這下換作仁傅征住了。
「黛娜在向我說假話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對勁,所以我冷靜的坐下來思考,愈想愈覺得奇怪,到最後發現這誅多疑點都與黛娜月兌不了干系。」她微笑,「一加一就等于二了。」
「那……」他驚呆了,一時不太能反應過來。
「那我為何要臭罵你一頓?因為我要你知道她對我做了什麼。」雲叮擦擦鼻子,俏皮的皺皺眉,「我才不會傻傻地啥都不說,委屈盡往肚子里吞,這種過時的劇情已經跟不上時代啦!」她完全忘記上次自己就「落伍」過。
「那……」
「我干嘛要『傷心』走天涯?」她不好意思地笑笑,「這樣你才會緊張,急急想找到我證明你的愛呀!」
仁傅努力消化這堆突然變成理所當然的答案,然後好半天才眨眨眼,露出會心的笑。「原來如此。」
「我整慘你了,對不對?」她吐吐舌頭,又怕仁傅生氣而連忙補充︰「不過我也有何真心話要告訴你……」
他微笑著洗耳恭听。
見他這麼君子,雲叮不禁暗罵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然後她紅著臉,聲細如蚊地說︰「我……我愛你。」
雖然他早已明了,但听她親口對他說出,還是令他歡欣不已,整個胸腔都脹滿暖意。「我也愛妳。」
「剛好扯平。」她甜甜地笑道。
「怎會扯平?」他正色地瞅著她,「我們可是要糾纏一輩子的。」
她征了征,隨即大笑,「對,糾纏一輩子。」
尾聲惟恐雲叮哪天興起又離家出走,害得全公司的人跟著提心吊膽、雞飛狗跳的,因此他們決定盡速把雲叮嫁掉。
而仁傅是最快樂、最高興的啦!有人替他「逼婚」還不好嗎?
「雲叮,妳快點嫁給經理吧!」
「雲叮啊!妳幾時嫁經理?」
「雲叮,我等著吃妳的喜糖呢!」
「喂!女人,趕快嫁啦!」
眾美人、娘子軍們輪流一一「關心」她的婚姻大事。
听得雲叮耳朵都快長繭了,她苦著臉哀求道︰「拜托你們各位,這簡直是疲勞轟炸嘛!」
「妳沒嫁出去對我們才是一種精神虐待。」琴琴嘻皮笑臉地叫。
「這是什麼世界啊?」雲叮申吟。
「這是個有情的世界。」湄之淺笑。
雲叮抓抓頭發,「反正我說不過你們。」
「本來就是。妳之前不是對經理說,妳發誓如果再和他說一句話,妳就跟他性顧,叫顧雲叮?」琴琴笑咪咪的,「妳現在居然食言?」
「我──唉!」雲叮喂噢,心想仁傅現在可真是個大嘴巴,一本戀愛史全毫無保留地公開了。
「雲叮,做人不能食言而肥哦!」琴琴和湄之交換好笑的眼色。
「好,如果再有另外一個尚未問過我何時要嫁經理的人問我這個問題的話,那我二話不說,明天就嫁給他。」雲叮斬釘截鐵地說。
「真的?一言為定。」兩女相覷一眼後,異口同聲地笑道。
「一言為定。」她就不相信有那麼巧的事。
突然,經理室的門打開了,仁傅捧著一束嫣紅嬌艷的郁金色走出來。
「噢!不會吧?」雲叮張大了嘴巴。
「雲叮,妳打算什麼時候嫁給我呢?」他笑吟吟,深情的問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