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達「吉普賽」時,曉荒已在座,依舊一襲俐落的綠色套裝,美艷動人,令旁座客人眼光流連……若不是樺潔太了解關靖,也必會對他倆有嫉妒懷疑之心。
「你吃過了嗎?」既然她是禮貌相邀,樺潔也大方招呼,「這兒的牛小排不錯,要不要來一客?」
「我不餓,你請用。」曉菀面露微笑。
「麻煩給我一客蘑菇牛小排,謝謝。」她溫爾的對侍者笑笑,那大男孩紅著臉靦腆退去。
曉菀冷眼旁觀,意識到對手的強悍。樺潔並不漂亮,五官平凡,但是她唇邊的笑容和眼眸漾出的柔和色彩在在散發出淡雅清新的味道。
在容貌上,樺潔並非穩操勝算,但曉菀不得不承認,她雖不夠出色,但很可人。
「蘇小姐,很抱歉上次對你那麼失禮,我的口氣太惡劣也太沖了,只是……嫉妒總是使人失去理智,不是嗎?」
「不要緊。」看她這樣子似乎已經恢復理智了,樺潔失笑,交個朋友總好過多個敵人,既然她有心談和,自己也不好再敵意大張。
「你真的要原諒我?」她滿臉誠懇,語帶由衷。
「是呀!反正沒什麼大不了的。」
「這樣我就安心了。」曉菀神色一閃,微抿唇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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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日子是優閑自在的,宛若神仙一般,沒有煩擾,沒有俗事,有的只是綠茵大地帶來的爽謐和一旁溫洛深情的守候,溫柔的釋放著綿綿情意……
明明並非膚淺的女子,只希望口頭承諾,只是她覺得在這般情潮交流中,一句愛語會更加深刻堅定,讓她更安心。是的,她缺乏安全感,因為他出色的外貌與顯赫的家世,沉醉在他魅力中的女子不計其數……不止有她一人。雖然她告訴自己不要多想,可是思緒總在不經意間月兌出控制……
「想什麼?」綠眸漾出擔心的神色,他不喜歡她蹙眉,那樣仿佛連帶的擰皺了他的心。
堅毅的唇角、挺俊的鼻、性感湛綠的眼眸、帥氣的劍眉、有型的臉龐、烏黑濃密的黑發垂下一綹在額頭……他是這麼的帥氣迷人,活月兌月兌是上帝精心的杰作。
自己真能擁有他?能全然擁有上帝的杰作嗎?
「你非常好看。」明明忍不住贊嘆。
「好看?」溫洛唇角的微笑閃耀著。「我是英俊、酷帥、性感……」
噗哧一聲,明明爆笑,恢復一貫的頑皮。「這樣啊,那我接下來應該說性感、美艷、妖冶、嬌媚……溫洛王子,你真是一個漂亮動人的男人啊!」
「真侮辱我的男性自尊。」他假意一皺濃眉,悶悶不樂地道。
「對不起,人家不是故意的。」明明百般討好,陪笑嬌嚷,「你大人大量……」
他才沒那麼容易放棄捉弄她的機會,一本正經地嚴肅道︰「我再怎麼說也是一國的王子,豈可容你如此侮辱取笑?」說完,故作憤而起身,靠著身後的大樹。
自卑悄悄飛上心頭,心底最深處的顧忌涌現,明明眼底蒙上一層憂色,怯怯的致歉,「對不起。」他是王子,自己再也不能肆無忌憚的胡扯瞎說。
可是她愛他呀!多不想舍棄之前相處的甜蜜自在,難道自她知道他的身分後,一切就要加上限制,全都變了嗎?明明心酸。她討厭當等著臨幸的妃子,只能等而不能言。
怒氣一生,她汶然欲涕的表情一變,「好啦!王子殿下,小女子冒犯了。」然後氣沖沖地轉身欲離去。
她就是要喜怒無常怎樣?
「明明!」原本看她傷心怯然時就要解釋安慰,可是怎地她突然由夏轉怒,教他一時間措手不及。
直覺她誤會了,溫洛幾個大跨步即趕上她。「明明,听我解釋。」握住她的小手,唯恐她憤怒甩開,因此他抓得緊緊的。
「干嘛?」
「我剛才其實……」
清脆的馬蹄聲驚擾了他們,溫洛和明明本能看向聲音來處,馬上的人急急跳下行禮。
「王子,王後回官了,她召見您。」宮中侍衛氣喘吁吁,顯是十萬火急的趕來。
「我們馬上回去。」母後回來得正好,一次把事情全說明了。他示意侍衛離去,轉過頭來瞅住明明,「我不希望我們之間有任何誤會,不準你不听解釋就離開我。」
「以您王子之尊何必對我低聲下氣?真是折煞小女子了。」明明並沒打算消氣,適才他的碓勾出她心底最畏懼的問題,若不講明白,她的心亂只怕無法平復。
「明明,我剛才是和你鬧著玩的,你別當真。」溫洛憐愛的將她攬人臂彎中。
明明賭氣欲掙扎,可是他緊箍不放,堅持要她听完。
「你難道真認為我會仗著身分欺侮你?我在你心中是這樣的人?」溫熱的懷抱穩定的撫平她之前的不安,他俯身湊近她耳畔輕喃︰「嗯?你認為我是那種人嗎?」
她又燥熱又羞澀,直想躲開這誘人的感覺。「你先放開我。」語氣中的軟弱連自己都說服不了。
「不放。」他愛死了她窘然嬌弱的模樣,何況這是唯一能讓她精準的腦袋失常的方法。她反應大靈敏快捷了,總教他提不住,這下可好,小狡免靜如小綿羊,事情就好說了。
「你正經回答,我是那種人嗎?」他堅持。
誠摯深邃的碧眼教她不忍再隱瞞,侃侃說出她的恐懼,「你當然不是,只是我好擔心彼此身分的差距會讓我們愈偏愈遠,而你很快就會厭倦我……」
「小傻瓜。」他柔柔啜吻她額頭,更加擁緊地縴弱的身子。
「雖然我也曾夸口配得上你,但是認知和現實總是有段距離,我們兩人可以不在乎,可是我們之外的所有人怎能認同?你依然是王子,我依然是平民,世俗的眼光又會怎麼看待我們?」明明偎著他,訴出心中的煩憂。
「這不能影響我們,畢竟沒人反對不是嗎?」他安慰她的愁意,俊臉上盡是真誠。
「我不怕他們怎麼看我,最怕你會因此而改變。若你變了,我將如何自處?」明明抬起頭凝望他。
「你擔心的是我,你又對我沒信心了。」他氣她的自卑感。
明明痴望著他,小手輕輕拂過他頓邊,「我對你有信心,只是擔心世事的無常會令人不由自主的改變。你知道嗎?在認識你之前我好灑月兌,對情字完全不屑一顧,對自己極有自信,可是認識你後,我變得脆弱且小心,生怕一不注意就全散了。」
「我又何嘗不是?」他細密的呵護著她。
「我曾坦然的告訴自己,轟轟烈烈的全心去愛,就算失去了,至少我亦擁有過,不用傷悲,不緩 悔。」明明前所未有的一古腦地傾吐,「可是會愛你我愈沉醉,愈害怕失去你後的空洞……我不知道自己能否承受,我真的不知道。」
「愈愛……我?」溫洛心猛一震,明明真的說出這個字?明明愛他?這項消息令他驚喜若狂,綠眸燃起熊熊火光。
他一直努力讓明明感受他的愛,認知他的真心,期望有一天明明主動傾心愛戀,卻沒想到竟這麼快……
明明說愛他!溫洛昏昏欲醉,他的心跳動得好厲害。誰會想到呼風喚雨、尊貴如他,今日竟淪陷在濃濃愛戀中而驚喜欲狂——只為她的一句愛他。
我甘心成為你一輩子的愛之囚!溫洛在心里吶喊著。
「啊!說完輕松多了,憋在心里好難過。」明明訴盡後,頓覺腦中清朗許多,看白雲依舊是白雲,清風仍然輕輕拂過,心情颯爽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