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明明索性一翻身,蹺起二郎腿。
電話鈴聲突然響起。
「喂,哪一位?」明明一伸手接起。
「明明,我愛你。」是溫洛深情的呢喃。
她的王子。
明明霎時忘卻疲乏,揪著滿腔喜悅,聲音顫抖的問︰「你……你在哪里?」
「我愛你,永遠。」
「溫洛……」她期待再多听幾句。
「我已確定自己的感情,不再遲疑,沒有迷惑。」
明明只能噙著淚水,哽咽的低喚︰「溫洛……」
「等我的到來。」說完,他收了線,只餘下語音梟裊。
他確定了!
明明強捺心頭狂跳,迫使自己再次消化、咀嚼他的話
我已確定自己的感情,不再遲疑,沒有迷惑!
她的心剎那間釋出所有的歡喜快樂,大大地咧唇重展笑顏。他穿越重重心網,終於回到她身畔了!
「樺潔!他愛我,他愛我喲!」明明飛撲向樺潔,激動地又叫又笑,「溫洛他……」她瘋狂點頭,喜悅的淚水流滿腮。
「恭喜你。」樺潔歡呼,緊緊抱住她,為明明感到相當高興。
一切總算苦盡笆來,多日來的愁悲愴然在這一刻全都煙消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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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鎮日期待溫洛的身影出現,然而一等又是三天過去。
「老板娘,我銷假上班……咦?」小青將背包擺進櫥中,轉過身瞧見發呆的明明,驚喜道︰「老板娘,你回來啦?賽尼亞各好玩嗎?」
「別提了,她是一路哭回來的。」樺潔笑著搶白,一邊忙著將昨天沒賣完的面包揉碎成泥,打算拌肉煨附近的野貓、野狗。
「誰說的?」明明總算回過柙,抗讀道,「賽尼亞各美極了,風光明媚,宛如人間仙境。」
「哇!澳日可以去那里度蜜月。」小青雀躍拍手,忘形大喊。
「度蜜月?」明明和樺潔默契十足地相視一眼,而後賊賊地「包圍」住她。
「兩位老板娘……干嘛?」小青心里毛毛的,本能告訴她,當這兩位老板娘曖昧的盯著自己時,就表示代志大條了。
「和你的阿娜答言歸於好了?」明明先開口問。
「听說甜甜蜜蜜、意猶未盡,還談到度蜜月?」樺潔接著說,神情促狹。
「呃……啊……」小青咿唔窘笑,突地向外一指,「關帥哥來了。」
「少來,關靖今天去台北洽公,後天才會回來。還想做垂死的掙扎?」樺潔「邪笑」一聲。
「那……」小青舉雙手投降,其實早想和她們分享喜悅了。「兩位女大王,容小女子細細道來。」
「請坐。」明明好奇又關切地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或許是交往久了,感情自然沉澱,就像有首歌詞愛情常常在我們習慣了以後,慢慢的出走,等到你我不知所措,莫名其妙的分手……我們就是這種情形,彼此的愛並未稍減,只是因習慣而慢慢變淡。」
「情侶最怕這種情況,尤其夫妻更要避開這種可能性。」樺潔喟嘆,「太多的愛侶常常因習慣彼此,而不再用心去經營感情,最後任其莫名逝去,實在可惜。」
「我和守一就是這樣,在愛情火花燃燒時相戀相依,可是不懂得將它維持細水長流的雋永,所以漸漸失去感覺。」
「那怎麼辦?」明明急性子,忙問道。
「所以我徹底的反省我們之間的問題,掀開所有的粉飾太平。」小青思及當時的惶恐,猶有一絲絲悸。「和他開誠布公的談過,了解他的想法和意向。」
「然後?」樺潔頗佩服小青的魄力,也相當贊許她明智的決定。
「幸好及時挽回。」小青甜甜笑道,顯是有一番纏綿情事。
「恭喜。」樺潔誠心視福,「終於挽回這段感情。」
「他……還向我求婚。」小青羞澀的低語。
「哇!你答應了嗎?」明明迫切追問。
「我說等我夜校畢業後再計劃婚事。」
「那快了哦!我們去當伴娘。」明明自告奮勇,「樺潔,對不對,」
「只怕你先當新娘子。」樺潔羞她,「溫洛應該更迫不及待。」
「他?」一提起溫洛,明明忍不住有些怨言,「叫我等他來,可是到現在都不見人影。」
「也許他想給你一個驚喜啊!」樺潔安慰她。
「誰知道。」她聳聳肩,每日望穿秋水,總難免有些怨對。
「要不然等他上門時,我們幫你報仇,一人踹一邊,然後再幫你棒打薄情郎,以消你滿月復怨氣,好不好?」
「算了,看他挨揍我會心疼的,就饒他一次吧!」明明沒志氣地道。
「哎呀!不好。」小青吐吐舌頭,「我們枉做小人。」
「嘿!女人,稍微有骨氣點,這麼輕易就降服在他西裝褲下?」樺潔開玩笑道。
「我這是以柔克剛,教他心生歉疚,然後他就會多疼我一些啦!」明明精打細算,眼光可放得很遠。
「他還不夠疼你?我看他是將你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伯化了,真是令人看了眼紅。」小青搖頭,「如果守一也這樣疼我,我就愛死他了。」
「譚雁青,你皮癢嗎?」明明跺跺腳,不依的喊出她的全名。
「是呀!吃這個也癢,吃那個也癢……」小青嘻皮笑臉的促狹。
「看我面團伺候!」說完,明明抓起一把面團旋身投去
「哇!」隔壁二始一進門正好「中鏢」。
只見「凶手」和幸免於難的「被害人」躲的躲、逃的逃,一溜煙全不見了。
「老板娘!」二姑沒好氣的喊。烏龍搞到她身上來了,簡直令人哭笑不得。
「隨便你拿,統統不要錢。」明明探出頭「示好」。
「對呀!反正扣小青的薪水。」樺潔忍笑幫腔。
「哇!」小青哀叫,裝出心痛的模樣。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二姑爆笑出聲,「好了,我拿條土司就走,我孫子還等著吃早餐呢。」
她在走出店前不禁又笑了一陣,真是被這群女孩打敗,永遠有瞧不完的「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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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樺潔,你要出去呀?」明明搔搔頭,打著呵欠。
「嗯。」樺潔頻頻照鏡子端詳,一會兒笑一會兒皺眉頭,抹上胭脂又擦掉,神經兮兮的。
「相親哪?」她一跌坐沙發上,左看看右瞧瞧。
「這話別亂說,關靖會吃醋的。」
「那你干嘛這麼慎重打扮?」在她印象中,樺潔很少施脂粉的,今天是什麼重大日子讓她如此盛妝打扮?
「我待會兒要去見我未來的公公。」
「哇!」的確是大日子。
「我看我還是素淨著臉好了,自然也自在些。」樺潔將抹上第N次的粉擦掉。
「可是沒有化些妝有點不禮貌。這樣吧,」明明終於看不下去了,決定伸出援手,「化個淡妝。」
「好嗎?」
「撲點蜜粉、搽點淺色唇膏……瞧!這就好啦。」大功告成!明明將她推至鏡台前。
鏡中的人兒淡雅清新又微帶嫣紅光彩。
「古今第一大美女,是吧?」明明笑嘻嘻。
「我好緊張,不知道關伯伯會不會接納我?」
「一定會,你是這麼溫柔嫻淑,上哪兒去找更好的媳婦!!」明明為她打氣鼓舞。
「也許他的眼光標準訂得很高,畢竟他們是上流人士、書香世家,選擇媳婦的條件想必很嚴苛。」樺潔還是不放心,自卑感又逐漸冒出頭。
「有自信的人最能攝服大家。你不也說關靖給你相當的信心?你要因愛而勇敢哪!」
「開玩笑,我是個平凡女子,自然會有惶恐紛亂的情緒……」樺潔皺眉,「唉!說的總比真的去做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