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嫣幾乎快沉入睡夢中,飄浮在雲端似的低喃,「嗯?」
「跟我回東京好嗎?」
「好……」她眼楮已快睜不開,懶得思考的應道。
「真的?你答應了?」他心猛跳,驚喜道。
「對。」她更鑽入他寬厚的胸膛內尋覓舒服的依偎處,嗅聞著他清新性感的男人氣息,聆听他沉穩有節奏的心跳聲……她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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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九鼎,說過的話不能反悔,食言的是小狽。
嫣嫣不甘心做小狽,因此懷著緊張的心情飛到日本——
如果要問她對日本的第一印象,她第一句話是︰
很像台北,只除了滿街都可听到嘰哩呱啦的日本話外。
再則,這里的人走路比台北人快,難怪他們參加國際運動競賽拿的獎牌數比我們多。
由于緊張的緣故,所以她腦子還是有些呆滯,呈現真空狀態,只任由人家拎著上下車。
「好典雅的房子……」完全是日歷上那種考究雅致的老式大屋,佔地極廣,還有典型的日式庭園造景。
听說東京市區寸土寸金,沒想到還能見到這種氣派古意的日式大宅,可見得御和家的財力雄厚。
老爺子會不會像電視日劇里那種嚴肅、不近人情的大老板?他該不會看到她就來一句「巴該野鹿」?
「嫣嫣,父親親自出來迎接我們了,旁邊還有櫻子陪同。」達夫興奮的指道。慘了,她該如何問候?她不會日語啊?
「嫣嫣,你終于肯來了。」嗓音低沉滄桑,卻是一口道地的中國話,話音是友善的。
「伯……伯父您好。」嫣嫣怯怯地露出微笑,心里有著疑惑。
「我的妻子是中國人,因此在我們家中、日文皆通。」軒一果然經驗豐富、識事老道,一眼就看出嫣嫣的困惑。
「幸好,否則我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溝通。伯父,多謝您邀請我來。」嫣嫣禮貌道。
中國乃泱泱大國,禮儀之邦,自然要顯出一番氣度來,嫣嫣乘機宣揚國民外交。
愛國是每個人民都應有的情操,尤其出門在外更不能讓人看扁了,雖然身為路邊小販,但是……
咦?她在干嘛?一緊張又開始語無倫次了!
嫣嫣深吸一口氣。
「進來呀!」櫻子活蹦亂跳,開心地握著她的手。
達夫和軒一走在後頭。
「達夫,這女孩眼神澄澈無邪,且舉止大方有禮,嗯!不錯。」軒一微笑道,「我很喜歡她。」
「父親。」他放下心中大石,喜悅的伴著父親入內。
第七章
「男人真煩!」小敏忿忿地敲著鍵盤,輸入一章資料。
「他還只是個小男人罷了,你犯不著氣成這樣吧?」
「要是讓我知道是誰指使他來追我的話,我一定要亂棍打死他。」
「為什麼?」在藹仙看來不過是個小追求者罷了。
「我最討厭人家送我紅玫瑰,俗氣透了!」小敏氣得喧嚷,「偏偏這惡心巴拉的小子手捧著一束紅玫瑰,嘴里還肉麻兮兮的說︰‘你就是這迷人的紅玫瑰。’拜托!我差點把他踹下樓去。」
「的確惡心欠人踹!」一個男聲突然插入。
「就是說嘛!咦,你哪位呀?」走了個神出鬼沒的嫣嫣,卻又冒出個不識相的男人,難不成這年頭人人會忍術?
「隨便闖進來成何體統?報上大名來。」小敏臉色一沉,居然還有人在火頭上扇風,不怕被燒著?
藹仙同情的看著那人,無故被流彈波及的人總是值得可憐。
「不好吧?才初次見面就要人家的名字,這未免太快了,我父親叫我不能隨便讓人搭訕。」他一副「羞澀、楚楚動人」的模樣,氣得小敏更是臉紅似番茄。
兩側的同事則皆掩住嘴不敢笑出聲。
「這是什麼世界?瘋子可以滿街跑!」
「誰?瘋子在哪?」他左右張望,仍是嘻皮笑臉。
「藹仙,叫警衛。」小敏差點吐血,嬌女敕白淨的面上既憤怒又驚恐,「不然請劉主任來轟他。」
「你要我出去說一聲就行了,不用勞師動眾。小親親,拜拜!」他瀟灑的彎腰行禮,翩然而去。
「誰讓這‘閑雜人等’進來的?」她大口吸氣。
「可能是新進員工走錯地方吧!」藹仙安撫姊姊,微笑道。
小敏這回可真的遇到克星了……
藹仙直覺這只是個開始。
☆☆☆
嫣嫣喜歡日本的房子和雅致的內部陳設,完全沒有適應方面的問題,除了因為有他陪在身畔,還有一個因素是由于御和一家人待她如同自己人,使她感到有股歸屬感。
「嫣嫣,我可以進來你房間嗎?」櫻子隔著紙門輕聲問道。
「請進。」
「哥哥和父親在商量事情,我好無聊。」她拉過一個坐墊曲腿坐下。
「櫻子,你今年幾歲了?」
「二十二,我們家小孩每個都相差四歲,很平均吧?」她笑嘻嘻道,更添三分嬌媚。
「你有男朋友了?」嫣嫣開始關心小泵的感情世界了。
「之前交往過一個,可是事後發現他只是覬覦御和家的財富地位才接近我,所以……」她黯然道,「我曾難過一陣子,此後再也不敢和異往。」
「你怕又重蹈覆轍?」
「嗯!現在有相當多年輕男子都想藉著娶社長的女兒躋身于上流社會中,以減少十年的奮斗。」
「那女孩呢?」
「大部分女孩都渴望嫁個好老公,全心愛自己……」櫻子突然笑了起來,「大嫂要小心,因為仍有為數不少的女子希望嫁給金龜修,而大哥正是她們的目標之一。」
「我不擔心她們,因為你大哥很有個性,也很有品味,不會這麼隨便就給人‘吃掉’。我擔心的是……」
「什麼?」
「他的初戀情人。」
「菊子?放心!我敢打包票,大哥對她恨之入骨,絕不會和她舊情復燃。」
「正因為他心中仍有恨意我才擔心。如果已不將她當一回事,愛恨都已逝去無蹤,那樣他才真正是心無掛礙、自在空靈。」嫣嫣咬著指甲,敏感道︰「對她再沒有任何怨忿或情愫,這才是真正擺月兌過去的挃桔。我不要他恨任何人。」
「你真好。」櫻子支著下頦,情不自禁嘆道。
「這也是我的私心,我不希望他再有任何其他感情的負累,期望他的心完全屬于我;反之我也一樣。」
「要求伴侶對自己感情忠實並沒有不對。」
「我滿難過的是,你大哥始終沒有讓我分擔他的心事,有關于他過去的創痛。」她渴望能真正撫平他的傷疤。
「也許他不願你為他擔心。」
「希望如此。」她心痛于他有時仍會郁結的眉頭,過去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令他將自己封閉了八年之久?
嫣嫣知道解鈴還需系鈴人,雖然她打開了他的心門,但是最深處的心鎖仍要她——藤田菊子——來開啟。她希望大家能有一次敞開心扉的機會,一舉掃除過去的那些陰霾,讓他心靈得到真正的平靜。
「晚安!」
「晚安!」
她只有等待時機到來。
翌日清晨,嫣嫣一骨碌地爬起來,趁著佣人尚未起床時溜人廚房。
俗話說︰「要捉住男人的心,就得先捉住他的胃。」嫣嫣雖然認為這句話並不能完全符合現今的社會潮流,但她還是覺得多少有一定的效力,因為只要家中巧婦的手藝佳,就能讓他減少百分之五十向外「覓食」的機會,至少捉不住心也可以控制胃呀!
何況嫣嫣仔細想想自己也沒有其他長處可以博得大家的稱贊,總不能唱首歌或示範銷售衣服的叫賣場面來「娛樂眾人」吧?所以做菜便成了她唯一自傲且搬得上抬面的一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