縴縴小妾 第7頁

真是世道衰微、人心不古,看起來這麼清純干淨的女子,竟然是杭州著名天香院里的粉頭!

一個粉頭當真會刺繡嗎?打死她也不信,可不能否認,這小模樣兒卻是動人的,西門爺兒的風流是不必說了,讓她住進後園想必是……李嬸嬸嘆了兩聲,兩只眼楮沒離開孅孅那對柔情似水的眸子過,心底著實可惜了這麼標致的女娃兒!

孅孅沒留意到李嬸嬸眼中的惋惜,她舉自四盼這間稱之為閨房的處所。

彪房寧靜、清雅,比起天香院要強了好多倍。

「一會用晚膳的時候,我會端到妳房間來,明早妳就開始干活吧!」李嬸嬸好心地說。

縱然心底不信孅孅當真是來西門府干繡事的活兒,嘴里仍然這麼說。

「謝謝嬸嬸。」孅孅溫柔地微笑,接著問道︰「嬸嬸,您可知道西門府的爺兒要我繡花兒鳥兒、還是山水人物?」

「這………」李嬸嬸猶豫了半晌,這女娃兒問得好似真有那麼一回事。「這我也不清楚,大概要問過元福總管才知道。」

「元福總管?我什麼時候可以見到他?」孅孅問。

「元福總管出門了,這會兒爺兒正在見客。這樣好了,晚些我替妳傳話問他去。」李嬸嬸道。

孅孅點點頭,甜甜笑開臉,模樣兒真純秀麗。「謝謝嬸嬸。」

「往後妳叫我李嬸嬸好了!」李嬸嬸忍不住叮嚀。

原本她對即將住進門的這名女子並無好感,可孅孅的笑容卻讓她動搖………她訝異,自個兒竟然一點都不討厭她!

「嗯……」

「妳先歇會兒吧!一會兒就用晚膳了。」李嬸嬸笑道,然後才推開房門走出屋子。

房間里剩下孅孅一人的時候,她吁了口氣,趁著天還沒全黑推開小扇窗,舉目四顧……乍然見到遠處園子里成片粉菊,她心底一愣。

「好美啊………」

師父喜歡芝蘭,她生平最愛卻是菊花。

可除非也有愛菊的君子,在杭州,難得能見到這麼一大片菊花園。

呆呆地望著那片菊海,她放下帶進西門府的包袱,推開了房門繞過屋側,不由自主地往那片菊花園走去………★★★

「西門官人,如果您要的是祝壽的繡畫,我可以無條件奉上,不求任何報酬。」挾著近日在蘇杭竄起的聲名,丁月香驕傲地微仰著仔細粉妝過的臉龐,若有意、似無心地輕輕倚在西門煚的懷中,鶯聲呢噥。

之前丁月香不止一次來到西門府求見西門煚,每回都被他以各種理由拒絕,著實教她難堪!直到後來,西門煚終于肯笞應見了她以後,她才有機會進到西門別業里。

記得乍見到西門煚第一面,她就被他英俊的相貌、魁梧的身材所吸引,從那時,她就很不得西門煚眼里只有她一人,她也發誓過,一定要得到西門煚的心。

斜覷著懷里自動投懷送抱的女子,西門煚挑起眉,毫不客氣地摟住懷中女子的縴腰,邪氣地撇開嘴——

「丁莊主,妳的親手繡畫在蘇繡市場里行情看漲,無端得到妳一幅畫,會讓西門煚過意不去。」他幽淡的眸,掠過一道促狹的光影。

因太過自負的關系,丁月香沒瞧出西門煚眼中嘲諷的意味。

「西門官人好客氣,今日能見到官人,是月香的福氣。」她近一步捱上前去,言語無恥。

丁月香的身軀豐滿成熟,西門煚倒不反對她投懷送抱的舉動。更乘機捏緊丁月香的腰肢,用力將她扯向自己「啊,西門官人!」

丁月香嬌吟,身子已主動貼到西門煚壯碩的胸膛上……她有自信,西門煚遲早會喜歡自己。

西門煚的風流眾所周知,傳言從汴梁到蘇杭,不知有多少女子任他玩弄過,可當真能得到西門煚真心的,卻是從來沒有一人。

可丁月香已經打听清楚了。西門煚酷愛收藏繡畫,對于繡品,他有出乎平常的痴迷。

而她,丁月香,自從那個顏如意失蹤以來,很快地竄紅為蘇杭第一繡手,現下可能是這世上能拴住西門煚真心的唯一人選了。

[刪除N行]

丁月香專心一意地投入其中,地縱聲嬌吟………誤闖進菊園的孅孅,見到的就是這一幕活色生香的景象。

她呆呆地站立菊園門口,紅透了瞼龐。

本以為在天香院才會見到的光景,卻莫名其妙地搬到了這處清雅的菊園上演。

孅孅杲在菊花叢後,看到女人赤身露體的仰躺在大石頭上,男人的手更是下流地擱在女子隆起的胸脯上來回搓揉著……在天香院的時候,鴇母把她藏得很好,雖然有時仍不免听見婬聲浪語,卻不曾親眼目睹這活色生香的景象。

她嚇得呆住了!竟然忘了可以立刻轉身跑開,避開這讓人覺得齷齪的一幕!僅能呆呆地征立在原處,任這不堪的景象污穢自己的眼楮!

西門煚此時已經注意到站在不遠處的女子。

他沒有因為被人撞見而停下手上的動作,僅僅抬起深邃的眼眸與呆愣的女子對視——

瞇起眼,他貪婪地吞噬眼前這紅裙女郎嬌艷甜媚的容顏,如煚的目光,閃電一般掠過女郎那柔情似水的眼眸、雪白可愛的小俏鼻,粉女敕女敕的紅頰和艷紅欲滴的小嘴兒………對于這名突然冒出的女子,那張清艷月兌俗的容顏,他不是全然沒有半點驚艷的。

他能肯定自己絕對沒在府里見過她!如果看過她,憑她過人的美艷,必定會記得她。

就在西門煚抬起眼一霎那,孅孅的臉色慘白,她身子晃了晃,怔怔地瞪住男人熟悉的面孔,那張已經烙在心上一輩子的瞼孔……「好人………」

她喃喃地呢語聲,驚嚇了正陶醉在西門煚里的丁月香——

「唉呀!」看到有人,丁月香慌亂地從大石上坐起來,手忙腳亂地拉起衣服。

回頭看見西門煚的目光停在那女子身上,丁月香轉過臉,看見孅孅美麗的臉龐,以及比自己稚女敕許多的清純模樣兒,忽然自慚形穢,一股羞惱就不由自主地往上橫沖───「放肆!死丫頭,誰讓妳睜眼盯著人看?!」

丁月香反客為主地吆喝起來,恨恨地痛罵壞她好事的死丫頭。

「我、我……」

頭一次撞見男女之事,孅孅開始下意識地往後退、往後退,她的目光游移在丁月香和西門煚之間,羞恥、無措地搖頭……「妳、妳什麼妳?!死丫頭,沒瞧見爺兒在這里嗎?還不快滾開!」丁月香掐著嗲聲嗲氣的嗓子斥喝。

孅孅的手揪著心口,轉過身前望著西門煚,目光對上了他淡漠的眼神,她領悟到好人已經忘了自己了……「快滾啊!」丁月香厭惡地喝罵。

這ㄚ頭拿那雙水蒙蒙的大眼楮,盯住西門官人的模樣,讓丁月香恨不得挖出她的眼珠來!

如果不是西門要在場,她會真的撲上前,把那賤丫頭的眼楮挖出來!

在丁月香的斥喝下,孅孅掩住了嘴,難過地轉過身跑開。

西門煚僅僅冷眼看著這一幕。

之所以任由丁月香放肆,沒有開口問明孅孅是誰,是因為府里的戒備森嚴,能進到西門別業里、又是他不認得的女子,除了府里的ㄚ頭外,不會有別人。

思及此,西門煚咧開嘴,既然是府里的ㄚ頭,要查出她太容易,雖然他沒有興趣去問明一個丫頭的來歷,但,他不否認,這ㄚ頭渾身那股甜滋滋的味兒,挑起了他摘花的興致。

「無禮的丫頭!西門官人,您就讓我把這死丫頭帶回去教一番,等從我那兒送回來,就不會這麼傻愣討厭了!」丁月香媚著聲柔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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