縴縴小妾 第19頁

「當然可以。」應苑兒掩嘴笑,她眸光一轉,已經想到一條毒計。「不過得委屈妹妹打扮成ㄚ鬟,我才能送妳出去。」

只要能把這丫頭騙出西門府,她立即會聯絡當地的三流妓館,把這丫頭賣到吃人血、啃人骨的妓院,教她生不如死!

孅孅呆了呆。「只要妳能讓我出去,做什麼我都願意。」

她不明白應苑兒為什麼肯幫她,可她心底十分感激她。

「那……妳先在這兒等著,一會兒我讓我的丫頭先來替妳,妳換了她的衣服就到我房里去!」應苑兒道。

她能自由進出西門府,就因為西門煚從來也沒限制她,不許她離開他一步,他壓根不會理會她要去要留,這也是應苑兒恨孅孅竟然比自己特別的地方!

孅孅乖巧地點頭,全听憑應苑兒做主。

她單純的心思絲毫不知人心險惡,更不知道自己正被應苑兒算計著,一步步走進陷阱……★★★

孅孅換裝跟著應苑兒身後,十分順利地出府,可才剛出了西門府,就踫上了剛回府的元福總管。

孅孅怕元福總管認出她來,特意心轉過了瞼。

「應姑娘,妳要出府嗎?」孅孅听元福總管問。

「是啊………」應苑兒回道。

除了西門煚,她向來害怕這個精明犀利的管家!

元福見應苑兒神色有異,背後的侍女又低著瞼、轉過身,鬼鬼祟祟的模樣,不知何事?

他瞇起眼,不動聲色地道︰「晚些恐怕要下雨,應姑娘如果一定要出去,最好早些回來。」

「奴家知道了,謝謝元福總管的好意。」應苑兒笑著退開,轉頭跟孅孅道︰「快走吧!」

孅孅跟在應苑兒後頭,快步離開西門府。

元福總管站在西門府大門,直看到兩人走遠了,他才低頭在侍從耳邊嘀咕了幾句………「是。」

那侍從領了命,即刻跟在應苑兒身後而去。

元福見侍從例落的身影消失在轉角,這才轉身跨進到西門府內。

★★★

應苑兒先把孅孅安置在城外一間破舊的宅院,又付錢找了一個人看守,直到晚間,一名打扮俗氣的半老徐娘來到這座毛子,要把孅孅帶走………「有人拿了十兩銀子把妳賣給了我,妳這就跟我走吧!」

見到竟然是個這麼標致的妞兒,鴇母不由得竊喜在心!

她那妓院不過是個上不了台面的小妓館,幾時有過像這樣雪白粉女敕的小美人?這可要樂壞了她!

事實上是她拿了對方一百兩銀子,答應把孅孅帶回妓院,好好折磨!

「妳說什麼?」孅孅驚愕地問。

「我說有位姑娘用十兩銀子把妳賣給了我!」鴇母不耐煩地道。揮了揮手,要底下人把孅孅架出去………「你們做什麼?放開我啊……放開我……」

孅孅哭喊著,現下她才醒悟過來,應苑兒答應帶她出來全是假仁假義,應苑兒真的把她賣給了妓院,兩名大漢把孅孅架上了馬車,一路駛向北轉,終于到達一間簡陋窄小的妓院。

這間妓院不過是杭州鄉間的三流妓館,來嫖妓的全是些粗魯鄙俗的鄉下漢子,或是殺氣騰騰的江湖豪客。

孅孅臉色慘白,看到這等景況,她心底一涼,終于暈了過去………★★★

當孅孅再度回恢意識的時候,只覺得床架左右晃動得十分厲害!

睜開眼,她看見自己署身在一處陌生的窄小空間里,所有的記憶回到她腦海,她一驚便從「床上」坐起來………「終于醒了!」

低沉、嚴厲的男性聲音冷冷道,孅孅眨眨眼,不敢相信……西門煚就坐在自己眼前。

再看到他,孅孅沒有再被捉回的沮喪,反而像看見親人一般撲進他懷中放聲哭泣………她知道他在生氣,可是她真的好怕好怕……現下她才知道,無論他待自己如何,她壓根兒不想離開他!

西門煚原本要發作的脾氣,被她這麼一哭,霎時全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氣的是,經過前晚的溫存,她竟然還想逃走,這次要不是元福機警,他可能永遠失去了她!

生平第一回,他竟然有了「害怕」的情緒,而且竟然是為了這麼愛哭的一個女子!

「對、對不起………」倒在他懷里,孅孅哽咽地呢噥。

西門煚仰頭吐出一口氣,一見到她哭,他好象也只能認栽了。

「告訴我,為什麼又想逃走?」把她抱到自己腿上,他俯下頭摩裟著她柔細的發絲,嘎聲問她。

「因為我听說………皇上已經把郡主指婚給你了……」她喃喃地道。說到這兒,憂愁的小臉又現出落寞的神情。

一直專注凝視她的西門煚,忽然咧開嘴——

「皇上把郡主指給我,所以妳吃醋了?」他調侃地笑道。

孅孅臉兒一紅,默默無語。

「傻瓜!」西門煚嘆了口氣,低頭吻她細白的額角。「宋帝隨便一指的女人,我就要嗎?」

孅孅驚訝地抬起頭道︰「你別亂說話啊!」她急忙掩住他的口,左右張望。

「你說這話,要是教皇帝知道了,可是要殺頭的!」

「殺頭?」他嗤笑,拉下她的柔柔膩膩的小手,送到嘴邊親吻。「我又不是宋人,宋帝要殺我,可得先小心他自己的項上人頭!」

「你說什麼?」孅孅怔怔地問他。

她不明白,他說他不是宋人是什麼意思?

「我是契丹人。」西門煚平靜地道。授著往下說︰「我的生母是大遼蕭姓族人,我在遼國上京出生,一直到十歲上才來到宋國汴梁。」

雖然整個汴梁城早已眾說紛紜,憑空猜測的謠言滿天飛,但他從沒對任何人親口承認過自己是大遼貴族的身世。

宋帝對于西門煚的身世和勢力卻心知肚明,除非宋帝想同整個大遼作對,否則宋帝絕對不敢……他壓根沒膽殺西門煚!

何況汴梁的事,自有炎會替他處理。

「你是……契丹人?」孅孅驚訝地張大了小嘴。

無怪乎他的面目五官比一般人深刻俊美,原來他身上流著契丹人的血液。

「知道我是契丹人,妳還愛我?」西門煚調侃著問。

「我……我………」孅孅本想說,無論他是契丹人或宋人都不重要,可要是這麼一說,不就直接承認自己「愛他」了嗎?

「怎麼?妳介意?」他仰起瞼,放松了手。「既然介意,那我就放妳自由吧!」

說著,他松手放開她——

孅孅心底一急,只好沖口而出說︰「不是的,不管你是不是契丹人,都不重要啊………」

西門煚轉個身,把她壓在床上。

「這麼,妳是親口承認愛我了?」他邪氣地要弄她。

「妳、妳又騙人………」孅孅被他作弄得兩眼一紅,眼看著又要哭出來。

「別哭,不許哭!」西門煚急切地將她摟進懷中。「知不知道,每回一見妳哭,我有多心疼?」

他的話像瞬間解開迷咒一般,孅孅的憂郁突然一掃而空,快樂得像是全身沐浴在春風里一般,嘴兒、臉兒都在笑。

「你說的是真的?」她痴痴地問他,眉眼都笑。

「妳沒感覺到,我們現下在馬車上?」他突然遺。

西門煚這麼一說,孅孅才發現到。她的心神全專注在西門煚身上,壓根沒注意其它的事。「你要帶我去哪兒?」她問。

「回大遼。」他柔聲說出這三個字。

送劉後繡畫不過是個借口,這點元福也十分清楚。

事實上送給劉後的只是丁月香的繡畫,孅孅精心刺繡的那副繡畫,是要贈給北院遼王的新婚賀禮………半個多月前北院大王耶律煬和一名宋女子成婚的消息驚動了整個大遼,他能想象,一日自己把孅孅帶回遼國,不知又要替族人增添多少茶余飯後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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