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ss朱美其名為Boss朱,其實只是國內某百貨集團的業務主任,未辭職前,芮思在業務部門內屬他管轄,是Boes朱手下一名小會計。
「哈、哈,龍老板如果能看在Lily小姐的面子上,給本集團一次機會,看看企劃案就好。」一且確認龍老板跟芮思的關系,Boss朱涎著臉,毫不知羞恥地跟她攀關系。
芮思瞇起眼。暗暗冷笑。
可笑呵,這家伙大概沒搞清楚,她的角色微末不足以道,他龍大老板憑什麼賣她面子?
可恨的是,她善盡狐狸精的角色、打扮狐媚遠道面來,本是想攪亂一池春水,沒想到半途殺出一個程咬金搞破壞,她可沒多余力氣瞎攪和。
「龍老板,你們該公事忙,我先走一步。」旋轉三寸鞋跟,她落荒而逃。
「晚上見。」冷不防,背後那龍老板突然冒出一句。
芮思的背脊僵住——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覺得芒刺在背……真是好討厭的感覺!
*需禽才剛回到招待所,芮思的手機就冷不防響起——「芮思,我要跟你見面。」電話中,朱尚臣的聲音听起來很嚴肅。
老天爺,今天到底是什麼鬼日子?!
朱尚臣找上她,肯定是上回純情女在飯店撒潑,被雜志爆料的結果。可是她記得,上頭明明沒有她的照片啊。
不知道又是哪個多事的,跑到朱尚臣面前嚼舌根。
「可是我最近工作很忙,可能沒時間見面耶。」如果她猜對了,一旦見面,免不了要听訓話,她當然不干。
「那麼,我直接去找你。」
他的威脅果然立即收到成效。「你比我忙,還是我去見你好了。」她打哈哈。
約好見面地點,收了線,她在電話這端皺眉頭。
回到房間抓起行李袋里的襯衫和牛仔褲,隨手塞進紙袋,她下樓搭出租車到停車場附近的麥當勞。
搬到青龍的招待所後,她一直把自己的50.c小綿羊摩托車,藏在麥當勞公共停車場。
苞朱尚臣見面,當然不能一身妖姬打扮。正常的她,可是一個騎機車上下班的平凡上班族。
換回襯衫、牛仔褲,在停車場找到她的小綿羊愛車,踩了近二十分鐘引擎才激活,眼看著時間快來不及,她一路飄到跟朱尚臣約好的會面地點。
忠孝東路上,那家著名的斯達巴克斯咖啡,就是兩人約見地點。
停妥機車後,還沒走進咖啡廳,芮思已經透過玻璃帷幕,看到朱尚臣凝重的表情。
「疇廣咧開「純純」笑臉,並膝坐在朱尚臣面前,她開始扮演乖乖牌。
「喝什麼?」
「果汁。」她乖巧地回答。
朱尚臣立刻站起來,替她買了一杯果汁。像大哥一樣的朱尚臣向來很有耐心,不像她那沒修養的父親,看不順眼就直接發難。
丙汁送到她面前後,拷問終于開始。
「兩小時前,青龍打電話過來,他問起你。」他沒事一般,平靜地問起。
「噢?」
「你去招惹他?」
芮思傻笑。不愧是父親手下第一愛將,真犀利啊。
「你竟然真的去招惹他。」看到芮思的表情,朱尚臣的臉孔垮下。
「先聲明,我沒有『招惹』他,」收起諂媚的乖乖臉,她斂下眼,玩弄素白的指甲。「是他先闖進我的房間,差別在于,那是個意外。」
「意外?」
「他被大迫殺,躲進我的房問,誰知道,天下的事就這麼巧。」她善盡最大的耐心解釋。
「芮思,那個男人不是你惹得起的——」
「反正,我老爸早就決定把我送給他,不管是哪一種方式,我都會『惹』上他。」
「但是你沒對他說實話?」
微微笑著,雙肘撐在桌面上,兩手捧著這陣子來難得素淨的清水臉蛋,芮思凝視激動的男人,彷佛朱尚臣的憂慮完全不干她的事。
「如果你對他說實話,他不會打那通電話給我。」他自問自答,對她無關緊要的悠哉,有一絲無奈。
「然後呢?」很奇怪,龍可能已經知道她的身份,她卻一點都不擔心——因為她清楚,從頭到尾一廂情願的只有她那勢利的父親,而他,也許根本不將她放在眼底。
「他只是懷疑,因為邢先生在他面前提過你的名字。」
「噢,那麼,他不高興了?或者他生氣了?」
「雖然我沒直接回答,但他想求證,是輕而易舉的事。不管怎麼樣,你應該躲他,而不是——」
「把一塊小肥肉送進虎口?」俏皮地接話,她不似他杞人憂天,反而盡可能自娛娛人。
朱尚臣怔住,半晌,他嘆氣投降。「芮思,如果你真的在玩火,你可能不了解事情的嚴重性。」
「你把我想得太重要了,我想,即使他知道我是誰也不會有太多反應。否則,我恐怕不能活著到這里見你。」她故作輕松。
「你認為,他會有什麼反應?」
她笑著回答︰「因為知道我的身份而迷上我?愛上我?甚至纏上我?」
朱尚臣瞇起眼,盯住芮思美麗的容顏。「對你,他絕不可能不感興趣。」他嚴肅地提醒。
「是嗎?」她玩弄扎成兩條毛辮子的長發,清麗的容顏勾出無邪的笑意。「就算感興趣又如何?青龍可不是一般男人,難道你真的期待像他這樣的男子,會死心塌地迷戀上一個女人?」
「你也不是一般女子。芮思,對于自己的魅力,你向來不夠有自覺。」他低值地道。
掩著嘴呵呵笑,她知道朱尚臣的邏輯向來很「正面」。「無所謂啊,反正,他認識的不會是真正的我。」
「什麼意思?」
「如果你覺得清湯掛面、乏善可陳的我有魅力,那麼妖艷狐媚的我,肯定更讓你印象深刻。」她促狹地眨眼。
朱尚臣的眉頭深皺。「倘若青龍知道自己被愚弄,他不會放過你。」
芮思一點都不怕,反而笑出聲。「他會怎麼樣?娶我,當做報復我嗎?那麼當他想這麼做之前,恐怕得先擺平他的未婚妻!」
終于明白,完全無法喚起她的危機意識,朱尚臣投降。
「玩火的結果,也許會跟你的期待背道而馳。」他最後一次警告。
「你會祝福我嗎?」她笑瞇瞇地問人家。
嘆口氣,他搖頭。「不會。」
「那麼就當做不知道吧!省得你煩心。」她心情愉快地「提醒」。
芮思有把握,朱尚臣會替她保守秘密,否則不必來找她,期待動之以情,喚醒她的理性。
不過,她不會收手的。
至少,在她全身而退之前。
齬需霖』
騎著50c.c小綿羊摩托車,返回招待所途中,芮思的心情反常愉快起來。
朱尚臣已經知道也好,至少她無需再擔憂,他會找上門訓話。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會對朱尚臣感到愧疚。
只因為母親過世後,他對自己的照顧已逾越普通朋友,雖然芮思知道,朱尚臣大概是惟一對自己毫無「邪念」的男人,但有時他的「愛心」,卻會讓她喘不過氣。
案親的壓力是一種負擔,朱尚臣的關心,一樣讓她感到是不能承受之重。
享受著愉快的小綿羊之旅,一直以來她總覺得,一個人騎機車兜風,這種愉快、自由的感覺,是人生最大享受。不過近一個月來,她的享受被剝奪,心愛的小綿羊已經很久沒有跟她相親相愛了。
心滿意足地騎著小綿羊,等紅綠燈的時候,她心不在焉地抬頭,瞪著喧囂的路口……一部加長黑色房車緩緩駛到她左側,艷陽下引擎蓋黑亮的反射光格外刺目,從外頭透過深色反光玻璃窗,根本看不見車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