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格格 第11頁

有記憶以來,4歲以後,他的情緒就不曾這麼失控過!

她似乎是天生惹麻煩的麻煩精,而他則是那個被莫名其妙賴上的倒楣鬼!

「額駙?」牛耿鋒疑惑地間。

「我會送她回房,你請回吧!」納真下逐客令。

只要有牛耿鋒在,小丫頭肯定不會放棄惡作劇的樂趣。

「呃,真的不需在下效勞?我可以——」

「請吧!」納真斬釘截鐵地回絕。

牛耿鋒雖然不高興,礙著納真的身分,只能道一聲打擾後離去。

「這個人鬼頭鬼腦的,分明是想打听事情,所以我替你打發了他!」牛耿鋒走後,嫿婧邀功她仰望著納真,兩支大眼楮一閃一閃亮晶晶地盯著他看。

他仰起臉,吐出一口氣。早知道小丫頭不會安分,更不會承認自己正在干什麼不可原諒的事。

他不說話,她索性打開床帳,然後听到他愕然地抽氣聲。

「你在做什麼?」

他腦子里轟地一聲饗,雖然她不至于全果、雖然她身上仍然穿著一件雪白色的肚兜,但是……但是這一切仍然太荒唐了!

「咦?你干麼那麼緊張?」她眨著水燦燦的大眼楮,天真地問他。

然後看到他責備的眼神,並且立即別開臉。她還很好奇地問人家︰「你是在不好意思嗎,納真?可是我還有穿肚兜兒啊!」疑惑地這麼問著,好像忘了該不好意思的人應該是她。

其實。她之所以不在意被他瞧見自己的身體,是因為清楚他的身分,知道他其實是她的夫君。

如果還有另一個原因的話,大概是因為在宮里不知道多少宮女看過她沒穿衣服的身體——當然是沒被男人看過啦!可是她懷疑在那樣毫無隱私的環境下成長,還有哪個格格被人看到穿肚兜的模樣會大于小敝的?如果有,她肯它那一定是裝的。

「快把衣服穿好!」他急促地道。雖然執意不看他,仍然瞥到了她不著衣物的雪白香肩和半片瑩白剔透的胸口。

他屏住氣息,驚覺到自己的血脈上涌,幾乎不能自已……他不是不曉人事的年輕小伙子,成年後自然有過男女經驗,但那樣的情境跟現在是絕不相同的。

當時他和庫爾在一起確實輕狂過,但是所有的體驗,如今想來竟然不及只看到小丫頭香肩和半片雪白的胸口印象深刻。

及時地,他制止自己再往下深思的誘惑,想太多的結果是陷入小丫頭設計的陷阱里……他轉身往外走——「納真,你要去哪里?」她軟軟地嗲喚他,讓他從背脊一路竄上一陣雞皮疙瘩。

「我住別間客房,這兒讓你睡!」他回答,一邊往外走。

「可是…你不陪我嗎?我會作噩夢的!」她跳下床拉住他,然後將綿軟的、幾近半果的身子自動黏上去緊緊貼住他。

他再一次僵住,走也不是,留下也不是……「你不陪著我的話,我會好害怕、會睡不著,然後會死掉!」

夸大不實的威脅,簡直比土匪還暴力。一面還拿自個兒的身子黏著人家的背部,企圖要讓他吐血身亡而後已……「是真的喔,一直都不睡覺的話,我一定會死掉的……」

再一次強調,好似如果她真的死掉的話全都是他的錯!

可事實當真有這麼嚴重嗎?

回過眼懷疑地盯住他無辜的大眼楮,里面真的有一種叫做恐懼的東西,莫名地揪緊了他的心。

嘆口氣,已經管不了是不是栽在她手上。在全身僵硬的情況下,他硬著頭皮不得不陪她「上床」!

照例地,在床上他也像一支小猴兒一樣纏住他,不同只在,因為是在床上,她多出了兩條腿來纏他……一夜都是在失血的狀態下,納真張著眼無眠地度過……

第五章

這一夜納真幾乎沒合眼。

他全身僵硬,幾乎沒翻過身,嫿婧卻睡得香甜,一晚上也沒有翻身的跡象,因為她抱牢了他,就像小女孩抱著玩偶睡覺一樣,不同的是他的體溫溫暖了她,讓她更依懋。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天未亮他就試圖起床,誰知道小丫頭的兩手兩腿纏緊了他,在不警醒她的情況下,是根本不可能讓她放手的。

天已經亮了,不一會兒店小二就會送水進來,無論如何他必須先下床。

才移開腿,嫿婧就嘟嘟囔囔地翻身,兩腿不但重新纏上去,柔軟的小身體還呈大字型趴到他身上,完全把他的身體當成了抱枕!包教人吃驚的是,小丫頭居然還能微微張著小嘴睡得香甜,根本體會不到他的痛苦……納真開始懷疑,一個正常的男人能有多大的耐性挑戰這種誘惑的極限?

看來,還是得把她弄醒才能讓自己月兌身了!

「寺兒……」

第一次喚她的名字,顯然有些拗口,起先他輕聲喚她,她嚶嚀一聲,皺著粉女敕的眉心似乎嫌吵。

「天亮了。該起床了。」

他隔著一層被褥輕搖她單薄的肩,小小的身體很容易就被搖動,她終于慢吞吞地睜開迷迷濛濛的大眼,但從她睡眼惺松的模樣看來,顯然周公爺爺還在找她聊天。

「天亮了,讓起床準備趕路。」知道她必定沒听進他的話,他耐心地重復一遍。

「天亮了嗎?可是為什麼我還是覺得好困……」她咕咕膿膿地問他,呢喃的音調比小貓的咪聲還醉人。

他忍不住失笑,盯著她水霧迷濛的大眼楮,嘎啞地回答她。「先讓我起來,然後,你可以繼續睡。」

「嗯?起來……」無意義地重復他的話,她時而合上眼楮,像一支愛困打盹的貓咪。

趁著此時他移開腿,正要拉開她卷緊的手時,嫿婧突然清醒了過來。

「你要去哪里?」兩手兩腿重新更緊地卷上去。

「天亮了,我必須起床。」無奈地,承受她柔軟的壓迫,他屏住氣。

「要起床了嗎?」她已經完全清醒,乾脆趴到他身上兩支小手壓著他的胸,順道揉揉捏捏了幾下,像玩黏土一樣自得其樂,一邊沒事般眨巴著眼楮問。

他沉默,瞪著客房的天花板,無語問蒼天。

直到小丫頭實在動手動腳的人不像樣,他拉下她的毛毛手,從床上坐起來,略帶嚴肅地盯住她。「你不是孩子了,跟男人之間的接觸不該當做是游戲。」

「誰說我當成是游戲?」她忽而咧開嘴,甜甜地沖著他一笑。「放心吧,對你,我會負責任的。」輕拍他的胸,看似安撫,不知是否乘機再吃一把豆腐?

他再一次屏息,發現小丫頭不但有模糊是非的本事,更有讓他哭笑不得的天賦!

「寺兒——」

「咦?納真,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耶!」發現奇跡似地笑開甜甜的粉靨,猴兒手順道卷上去,以強烈表示她的驚喜和興奮。

「我——」他語拙了。

也許是向來不喜辯解的性格使然,也許是明白小丫頭壓根兒不會把他的瞥告當一回事听,索性就什麼也別說了。

嘆口氣,拉著她起床。「也該起來了,今天要早點上路。」

「必須趕得這麼急嗎?」她仰起臉問他,小頭還安好的賴在他的胸膛上。

「到科爾沁部有一段路,之後要藉庫爾的力量到達地圖上標示的藏寶地點,那是一段更遙遠的路。」他解釋。

「對了,昨晚你同牛頭頭的兒子也提過,你認識科爾沁部的庫爾親王?」嫿婧問,微微吃簾。

初初,因為認定了他是個乏味至極的書呆子,所以對他的事全然不聞、不問、不听,企回以徹底漠視來表明她「堅貞」的心志,所以拒絕了皇阿瑪幾次對于納真來歷的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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