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格格 第24頁

納真回到狀元府的事,第二日皇帝就知道了。

納真將到手的預言詩歌進呈聖上,並且說明格格已經在他府中一事。

「劫走了婧兒,是向我挑釁嗎?」

第二日在畫室,皇帝似笑非笑地問納真。

「婧兒是我的妻子,這樁親事是聖上親口許下,帶婧兒走,應該符合聖上的意志。」他不卑不亢地,笑答面君。

皇帝挑起眉,低笑。「納真,你該明白,擅自從宮中劫人,驚擾聖駕。輕者囚,重者死罪難免。」

「臣明白。但憑皇上聖裁。」他平靜地道。

皇帝傾身靠向座前,俊朗的銳目盯住納真。「婧兒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

「是。」納真答。

「這樣。」皇帝挑起眉,嗤笑。「納真听旨——」

納真甩開五爪正蟒二方補服,跪下听旨。

「看在未出世的皇孫面子上,朕命你好好待十四格格,不得有誤。」皇帝開玩笑似地下了一道抽象模糊的「聖旨」。

一來,嫿婧本就是納真的妻子,她逃婚在前,現下若強行留她在宮中,于情于理說不過去;二來,納真為大清立下了大功,雖然丟了十四,仍然不悖答應庫爾親王聯姻的原意——只不過這回要嫁到蒙古、逃不掉的人就是小十六了!

「臣領旨。」納真抬頭望向皇帝。

兩人相視而笑,納真明白皇上並無怪罪他的意思。

君臣兩人心領神會,一切盡在不言中。

打從春兒也被送進狀元府後,嫿婧就明白,皇阿瑪和皇女乃女乃已經打消了把她嫁到蒙古的念頭。

當然,連春兒也被送進狀元府的意思,就是皇阿瑪已經不計較納真私下擄走她的惡質行徑,換句話說,她再也回不了宮了!

「格格,原來你這肚里的孩子是額駙的啊!你怎麼不早說?幸好那晚額駙擄了你,要不你要當真喝了那碗打胎藥,春兒就算有九條命也不夠砍頭了。」

這日在花園里,春兒陪著嫿婧盼太陽時,在一邊嘀嘀咕咕地喳呼。

「對了,格格,你出了狀元府後到底是怎麼遇上額駙,又是怎麼同額駙——呵呵,你知道我意思的嘛!」春兒兩手合在一塊兒,比了個相親相愛的手勢。「我快好奇死了,格格,你快說給我听啊!」

嫿婧無精打彩的盼太陽,原想固個安靜,春兒卻又偏偏提起納真,惹得她心口

不自覺地煩悶。

她從草地上站起來,轉身就要進屋。

「格格!」春兒眨巴著眼,不明所以地連忙跟在後頭叫喚︰「格格,你怎麼說走就走,等等我啊!她可不明白自個兒說錯了什麼。

春兒追的急,嫿婧就走得更急,打春兒來了之後,她反而快讓好奇的春兒給煩死了「好痛!」

忽然撞在一塊硬邦邦的什麼東西上頭,險些就撞斷了她的鼻梁骨!她受不住沖擊整個人直往後仰,眼看就要倒栽跟頭——「小心!」幸虧納真及時扶住了她。

一看見是他,意識到自個兒正被他抱在懷里,嫿婧開始掙扎著抽身。

「是有孕在身的人了,別任性!」他反而抱緊了她,不理會她無用的抵抗。

「額附吉祥。」追上來的春兒看見納真,連忙福個身。

納真點個頭,示意春兒退下。

春兒很識相地悄悄下去,留下格格和額駙兩人相親相愛,嫿婧這會兒正忙著掙扎,壓根兒沒發現春兒已經被納真給遣走了。

「春兒,你快過來扶我回房啊!」她軟綿綿的小掌正忙著與他的大掌比角力,沒空轉過頭理會春兒。

「喊破了喉嚨也沒用,這會兒只有我能「扶」你回房了!」他抿起嘴,忽然凌空抱起嫿婧。

「啊——你做什麼?你肯定想摔死我——救人啊——」

「閉嘴!」

知道她是故意教他難堪,要鬧得滿府皆知,他忽然有些懊惱,抱著不斷掙扎的「一捆」大麻煩,以生平最快速度移向嫿婧住的新房。

因為顧慮嫿婧的緣故,回府後一直不曾到新房睡,看來今日下午他要破例了!

一回到房里,勢孤力單,關起門來她就畏縮到牆角邊邊,聰明地不再叫囂了。

「你到底打算怎麼樣?要和我鬧多久的脾氣?」他皺著眉頭,站在門邊看她。

「你不理我就沒事,沒人和你鬧「脾氣」。」她固執地說,打算抗拒他到底。

一听到這話,他眉頭糾結得更緊。

嘆口氣,壓抑著心緒,他低緩地說︰「要我不理你是不可能的,這輩子你注定是我甩不掉的麻煩。」半無奈地道出事實,這個麻煩還是自找的,看來他當真是活得太膩了。

嫿婧小小的身子顫了一下,撇了撇嘴。「我知道自個兒在你眼中一向是個「麻煩」,可你也不必一直提醒我,到底你要說幾遍才夠數?」

說著說著,淚花又擠到眼角邊邊了……納真仰頭,無聲地吐出一口無奈的長氣。

都這樣明示了,看來這小妮子還是不懂!虧得聰明如她,關乎男女之間微妙的情事,她仍是一張純潔的白紙。

眼看著她眼角又要流下淚,這一哭大概又無休無止了!上回在「璉漪軒」綁走她,已經見識她哭了大半夜,眼淚流了一大缸子的功力。

「別又哭了!」迅速走上前,以不容她來得及反抗的速度抱住她。「肚里有孩子的時候這樣愛哭,將來會有眼病的!」

說完話他忽然俯首,吻去她眼睫上的淚漬。

霎時間嫿婧呆了,也傻了,她怔怔地望著納真,望著他的眼光仿佛看的是陌生人。

「我說了,你是我今生甩不掉的麻煩——唯一的麻煩!」堅定地回望著她的眼,他嘎啞地說。

他靠上前溫柔卻霸氣地環抱住她、不許她拒絕。

「我承認,不信任你是我的錯,在澤地那一夜,我的確傷害了你。」他聲調放柔許多,一面霸道地把她抗拒的小身子整個圈進胸懷里。

「我明白,你不肯原諒我。但……給我機會讓我彌補,你會了解——」他欲言又止,然後終于說出口︰「你會了解,為什麼對你……我有那麼深的誤會,對庫爾有那麼強烈的……妒意。」

嫿婧的身子輕頭了一下,她垂下均動不定的眼,害怕一直瞪著他溫柔的眸光,自個兒會心軟。

撩開她頸後細柔的發絲,他灼熱的唇貼上軟玉溫香的肌膚,大手下移擱在她的小骯上,輕輕按住。

「我想你是不會明白,一個男人的需要尤其是對于他心愛的女人,那嫉妒的心情,因為讓妒意沖昏了頭,所以才會想得到……你!

說話同時,他的大掌揉上她發脹的胸脯,灼熱的唇移到她貝形的雪白耳垂,含住她左耳垂下的珠玉。

「別這樣……你、你走開啦!」企圖拉開他的掌握,卻不禁為他的話抨然心動,第一次感覺沉溺在男人溫柔的輕聲細語里……怎麼也想不到向來剛酷的納真會說出這樣的話,會對地她做出這麼溫柔的事……她有些情不自禁,可仍然害怕那一夜他對她做的事,那好痛的事……「你、你又要對我做那件事了對不對?我不要……」

想到當他的巨大沖進她的疼痛,她即刻抽出被他包握住的小手,簡直是驚慌、害怕的。

納真愣了一會兒,終于明白原來她是害怕男女間的事——那一夜他是太粗暴,真的傷害了她!

「別怕。我什麼也不對你做。」他低沉拙地說。大手探到嫿婧的褻衣里,感受到她全身緊張的繃緊,他僅是溫柔地握著兩團綿軟的豐乳。

「放松……合上眼,我就只這樣揉弄你,在你感到舒服前,我不會再對你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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