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娘一手好本領 第20頁

「屋子才剛整修沒多久,應該不會有老鼠才是。」阿燕沉聲道,也想不出原因。

听見這句,夏以煙色頓時一變,難道……她能听見的不只有動物的聲音?這念頭一起,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方才的喜悅也消失得一干二淨。

第五章  奇怪的聲音(2)

見她苦著臉,那張嬌美的臉龐甚至隱隱有些恐懼,讓她整個人看起來嬌弱不已,阿燕想也沒想便將她擁入懷中,「煙兒你別怕,有我陪著不會看事的,若不是老鼠,應當就是鳥類,你放心,我會處理。」

在他的安慰下,夏以煙很快冷靜下來。

這樣的折磨已有一個多月,有阿燕的陪伴,她也漸漸習慣了,若不是萬才似是得到解答,卻又生出新的疑問,她的反應也不會這麼大。

她回過神,見自己又被阿燕給攬在懷中,頓時小臉一紅,「阿燕,我說過好多次,我是姑娘,你不能動不動就抱我,這樣不好。」

打從上一回她不小心在他懷里睡著,這家伙抱她的次數不知為何就愈來愈多,到了最後竟是習慣成自然似的,時不時踫踫她、抱抱她,那眼中的寵溺只差沒淹死她,若不是她偶爾還記得羞澀,恐怕連她都習慣了這不好,很不好。

雖說阿燕帥得讓人挪不開眼,但她不是外貌協會,偏偏他不只長得帥,個性也極好,對她更是好得無話可說。

家里的吃食,自他學會做飯之後,都是他一手包辦,家里的清潔他更是踫都不讓她踫一下,就連松兒和卉兒也都是他在照顧,她唯一要做的事就是制藥和曬藥。

原本她到山里采藥,他就想跟,不過她對王豐一事心有余悸,雖說她掙了錢後便讓古大叔去替她還了自家的債務,而王豐似乎被那些老鼠給驚到了,二話不說便將欠條還了回來,也沒有再將叔叔家的債算在她頭上,可她總擔心她不在家,松兒和卉兒會像上回一樣被欺侮,于是讓阿燕替她守著一  雙弟妹。

阿燕知道松兒和卉兒對她的重要性,即便他更擔心她的安危,卻也只能應,可隨著她長久無法入眠,精神不濟,他越發擔心,尤其從松兒口中得知她之前就曾摔落山谷,他更加不放心,最後在他的堅持下,夏以煙只能同意讓他陪著她一塊去采藥,至于松兒和卉兒,便暫且托給古大叔照看。

到了山上,她只要出張嘴,不管是懸崖邊還是峭壁上的藥草,他輕功一施,通通手到擒來。

回來後,她制藥,他便在旁邊看著幾日後他便不讓她動手,因為他全學會……

她還沒看過學習能力這麼強的人,學下廚只花了不到七天,且菜色道道色香味俱全。

制藥更是快,基本只要看她炮制一回,他便能把技術掌握的分毫不差,這樣的天資,她都忍不住嫉妒了,若不是看些藥材炮制程序太過繁瑣,不是他一個外行人看得懂的,還是得她自己動手,她真心覺得再這麼下去,會被他徹徹底底養成一個只會吃喝拉撒的廢人。

阿燕對她的好,讓她不止一次感嘆,她真真是撿到一塊寶。

這麼個進得廚房、出得廳堂的絕世好男人,說真的,撿到手她還真舍不得放,可惜樣樣都好的阿燕卻有個致命的缺點,那就是他失憶。

一個人失憶代表什麼?

代表著他的過去是一片迷雪,未來更是未知數,誰知道他恢復記憶,知道自己的身世後,會不會嫌棄她只是一個農家女?

抑或是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直接遠走高飛?

甚至家里有嬌妻,兒女成群了也說不定,畢竟古人早婚,而阿燕著起來似乎不小了……

這種種因素,讓夏以煙即便覺得他是個良人,也不敢動心,除非他一輩子都恢復不了記憶。否則她不會考慮讓他陪自己共度余生。

既然心里有了主意,她不想深陷,自然也不想阿燕陷入,所以該保持的距離還是得有,雖然……似乎有些難。

「為什麼不好?」果然,她才剛這麼想著,就見阿燕挑起劍眉,理直氣壯的道,「我喜歡抱著你的感覺,那讓我心安,而你也喜歡不是嗎?」

他失去記憶,雖然表面如常,可不代表他不茫然,尤其是最近他的腦中時常浮出一些片段,那些片段很雜亂,有時他會看到自已身處血流成河的戰爭中,手持長劍,冷漠地如同收割稻草般收割著人命,溫熱的血液噴灑在他身上,他神情不變,宛如斬殺的不是人,只是個無關緊要的物體。

有時,他會看見一座雲霧繚繞的山峰,山上有三個人,他看不見他們的面容,卻知道這三人皆是人中之龍,正把酒言歡,暢所欲言,而他能肯定,其中一個人正是他。

而出現最多的畫面,卻是一名女子。

女子的面容模糊,可他卻清楚的知道,那是一名長相極美的女子,甚至比夏以煙還要美,而讓他心驚的是,在那記憶片段中,他對那名女子似乎十分呵護,仿佛她是他在這世上最珍貴的人。

這些事他從未跟夏以煙說過,原本他很期待能記起一切,到時他便能夠幫助她,可隨著這些浮現的記憶,他遲疑了。

他失憶,個性卻不會改變,隨著這些記憶片段浮現,他確定之前的自己絕對是個冷酷無情、殺戮無數的修羅,再加上他對那名女子的態度,讓他對恢復記憶一事隱隱有了排斥。

而這排斥的原因,正是眼前的夏以煙。

隨著時日漸長,他漸漸的喜歡上這性情直爽、活潑愛笑的姑娘,她的堅韌、她的笑容、她無時無刻散發的熱力,無一不吸引著他,對他而言,她的存在已不僅僅是他失憶時的浮木,而是照亮他的太陽,只要看著她,他就能不去猜想自己之前究竟是個怎樣的人,而那總是不時透出的陰沉,也會立即消煙雲散。

他不曉得記憶片段里的女子是誰,卻清楚知道那女子對他而言十分重要,哪天他恢復了記憶,想起那名女子的身分,若只是親人那便無事……若真是他心儀之人,夏以煙又該怎麼辦?

夏以煙是他的救命恩人,更是讓他心動之人,他不願也不可能負她。

他也曾想過克制自己的情感,但他發現根本克制不住,她的笑容就像罌栗花一般,令他著迷,忍不住想親近她。

既然努力過了,而效果不彰,那也只能順其自然,正因為如此,他不想恢復記憶。

見他說得這般直白,夏以煙小臉更紅,有些窘迫的咳了聲,「我、我喜歡沒錯,可不代表你可以。」

「喜歡就成了。」那張迷人的俊顏露出一抹笑,他輕揉著她發,柔聲說︰「我去做飯,免得松兒和卉兒回來餓了。」

他知道夏以煙在回避他的感情,這讓他失落,卻也不想逼迫她,畢竟現在的他沒辦法給她任何承諾,能給的,不過就是微不足道的疼惜與愛戀。

夏以煙模著被他揉過的地方,忍不住輕嘆口氣,「太妖孽了,若不是我道行高深,肯定把持不住……」

又望了望那挺拔的背影,她忙拍了拍自己的兩頰,「做事、做事,什麼也比不上賺錢重要!」

她忙低頭擺弄著方才曬到一半的藥材,耳根那淡淡的紅暈,卻是久久不曾散去……

「你、你說的是真的?那丫頭真賺了大錢?」

柳葉村的小溪前,幾名婦人正在洗衣服,其中一個年約三十多歲,穿著一身洗得有些泛白的綠色衣裙的婦人激動地問著。

那婦人眼尾下有顆紅痣,此時一激動,那紅痣彷佛活了一般,不停的在她眼尾跳動,將她那張風韻猶存的臉蛋襯得更加嬌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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