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你說錯話了 第8頁

「你、你……」望著電梯上不斷變化的數字,殷茹的心里突然有些不知從何而來的恐懼。明明是他不對,是他害得她正常的生活出了差錯,可是為什麼她現在感覺好像是她做了對不起他的事?

斜斜地瞥了反光鏡上的她一眼,他跨出電梯。三樓殷茹的房間門底透出一大片的燈光。他熟練地開了門,燈火通明。他喜歡這種家的感覺。

「你你你!」殷茹吃驚地瞪大了眼,所有的燈都亮著,客廳的,廚房的,臥室的,書房的,連陽台上的燈都不甘落後地大放光彩。他這樣也未免太浪費了吧!

「坐啊。」他打開冰箱拿了一罐啤酒,望著冰箱里滿滿的食物,他滿意地點點頭。冰箱就是要這樣子的。原來他開的時候,那兒除了泡面就是泡面,讓人看了一點食欲都沒有,「你一向都回來得這麼晚的嗎?」他拉開拉環,長腿一大步跨到那張小沙發旁,另一只手順便拿了電視上的遙控器,打算坐下來享受這一個安詳的夜晚。

「等一下!」殷茹連忙跳過去,雙手攔在自己心愛的沙發上,「你不能坐!」他那種高大的身形雖然看上去沒多少肉,但能將一件西服穿得那麼有精神的男人,他的體格可想而知。她的小沙發可沒承受過這種重量!

「我為什麼不能?嗯?」他湊到她的面前,兩眼注視著她。也許沒有人告訴過她,她這個姿勢非常迷人。為了捍衛自己的沙發,她可是第一次那麼緊張地跟他對峙。他又在她的眼中看到了不服輸的目光。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第一次是在她五歲時的照片上看到的。她真的一直都沒變。

那是我的沙發,我說不許坐就不許坐!本來想這麼說的,但想了想,殷茹還是換了一種解釋︰「它沒有被你那麼重的人坐過。」現在是深夜了,一個危險的男人闖人她的家里不走,惹怒他對她沒有好處。

「是嗎?」他隨意地回了一句,視線從她倔強的雙眼移到了她緊閉的紅唇,再是下巴,然後是略嫌瘦弱的肩膀,她的雙肩因她攔擋的動作而更顯得圓潤,因為要攔住那麼大的一片沙發,她的手臂向身後伸張著,很好地凸顯了她胸部的線條。

「是的,你不能坐!」他到底想干什麼?殷茹眯起眼打量著眼前的男人。這是她第一次那麼近地看他。他靠得她很近,近得能看到他深色眼眸中的自己。

他笑了,「如果我說它已經被我坐過了呢?」他一把扯過她的手臂往後一折,她的身子立刻就落到了他的懷中,抱著她他一坐到了那張寶貝的沙發上。隨著小沙發下陷一大截,她的身子也不穩地貼到了他的胸膛上,一陣熱量通過他的衣服傳到了她的胸口。

「你這個混蛋!放開我。」她氣急敗壞地掙扎著起來,「你,你——」

「我怎樣?你瞧,這個小沙發不是沒問題嗎?」他笑望著眼前冒火的佳人。小可憐的品味不錯,在她身後的牆上裝了一盞壁燈,與她太過女性化的沙發很相配。溫馨的光線從她的身後照過來,垂到她臉畔的幾絲頭發在光與影的雕鏤下格外彎曲,性感得像一條條小蛇。「你身後這盞燈不錯。」

「燈?」她突然想起了什麼,大叫︰「你,你剛才開著燈?」完了,書郁一定是看到亮著的燈了,難怪他的臉色一下子變青了。

「你進來的時候不是已經看到了?」他饒有興致地看到她的臉由大驚變為恍然大悟,繼而又變為沮喪,然後是憎恨,一種想把他一刀刀剮掉的憤慨,「很生氣嗎?」

報復!報復!她一定會報復的!他這樣不是明擺著她的房間里有男人嗎?這不就是對人說她夜夜春宵嗎?毀我清譽!是可忍孰不可忍!「我會的,我一定會的!」

「你會什麼?」他站起來,看到她眼底的疲倦,「你一向都這麼晚回家嗎?」她工作得很辛苦,過去如此,現在如此。那麼小的人兒,已經承受了這麼多的經歷。她的身子的確很瘦,剛才他擁她入懷的時候,就覺察到了她的瘦小與柔弱,也許她很不願意承認。她一直是那麼強,學會苦中作樂,學會挑戰,甚至學會了報復。

他的目光好溫柔。「你說什麼?」她喃喃地說。男人的目光也可以這樣溫柔嗎?書郁從來沒有這種目光。相比之下,他的眼楮即使是溫柔地注視你的時候,也很有一種男性的魅力,而書郁的眼楮,即使是對你生氣的時候,也是有點依賴的樣子。

「電話,你一直接到恐嚇電話嗎?」看出她對他原來的話並沒有注意,他換了一個問題,「你老是得罪人嗎?」

「嗯。」她回答道,每天幾乎都有恐嚇電話,她早就習慣了。她的目光飄到了答錄機上,今天答錄機的燈沒亮,沒人來電話嗎?「你,你听了我的電話?」她花容失色。

「不但听了,還听到了你托人查我的紕漏。」他沒好氣地回答。「嗯」是什麼意思?她居然一點兒也不當回事!換別的女人,接到一通恐嚇電話就要嚇個半死,她居然連臉色都沒變!這種口氣,簡直就像談論天氣一樣漫不經心。「都是誰?都是誰打給你的?!」他突然發現自己難以控制自己的脾氣。她知不知道這樣子會出事的,什麼時候她被人滅口都不知道!她竟然還若無其事!去她的若無其事!他想發瘋!

這跟他有關系嗎?她瞟了他一眼,他好像還沒有回去的打算。「喂,我說,你要不要回去?」明天她還要起早呢!他以為所有人都像他這個少爺一樣,每天好吃懶做,開著燈大浪費,還有錢送上門?世上哪有這樣的好事啊!

他手中的酒「叭」的一聲掉到了地上,「你趕我走?!」

浪費啊!殷茹為那一罐不幸淪為垃圾的酒哀悼,他知不知道為了這一罐酒,多少小麥為之殞身,多少小小的酵母菌努力工作後死亡,多少人為了種那麼多的小麥而流汗,多少能量要消耗,這多少的能量又來自多少的食物……幸好她的地毯不是絨的,不然的話,她一定會——

瞪了她片刻,「我不想走!」他一轉身,走進了她的臥室。

「喂,你有沒有禮貌呀,就這麼隨隨便便地進別人的閨房——」殷茹連忙起身追上去,搶在他前一步關上門,「你老爸沒教過你要尊重他人嗎?」

「你沒听說過客人晚了還在你的住處,主人要好心地留他住宿的嗎?」他拉開她,打開房門進去,「晚上很黑,客人走夜路會有危險,可能還會有鬼。」

「有鬼?嚇唬誰呀!堂堂闕二少,夜生活豐富得很,還會怕鬼?真是笑話!」小沙發可讓他坐,她的床絕對不能遭他茶毒!她搶先一步躺到了自己的床上。

他突然危險地眯起眼看著她。她知不知道這個樣子很容易讓一個正常的男人起邪念?!直直地瞅了好一會兒,看她顯然沒有勾引他的意思,他才慢悠悠地坐到床沿,心情有點沮喪,「我個人的住處暴露了,有一大堆你的同伙圍著等我去自投羅網,我無處可去。」

「你無處可去?」說得他像個可憐蟲。殷茹撇撇嘴,「我有四點理由可以說明堂堂闕二少爺不是無處可去。第一,你二少爺有的是房子,絕對不會是只有一幢;第二,你的公司里不會沒有睡的地方;第三,你可以去住賓館呀,保證服務周到,讓您賓至如歸;第四,您闕二少有的是女人,她們正徹夜難眠,等著您去寵幸呢,如果您借宿到她們家里,她們一定會盡心盡力服侍您的。所以,你大可不必覬覦我的小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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