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凌厲的眼神與憤怒的詰問,讓向歡委屈的垂下眼,「我們真的只是朋友,如果你不相信,也無所謂。」
她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在乎這個,他心里早就另有所愛,現在來追究她跟王文謙之間是何種關系,又有什麼意義?
「無所謂?你以為我會讓你懷著我的孩子跟他雙宿雙飛?」管寧燁的眼神冰凝得嚇人,若不是理智還在,他早就上前擰斷王文謙的脖子。
王文謙被他冷冽的目光看得一凜,背脊竄過一陣惡寒,感覺眼前這個男人好像隨時可能撲過來殺了他,他不得不出聲解釋,「不是這樣的,管先生,你誤會了,我跟向歡現在真的只是朋友,不是你想的那樣。」
向歡第一次看見管寧燁這麼憤怒的表情,他用那種熾烈中帶著心痛的眼神看著她,讓她的心忍不住揪緊,接腔解釋,「我沒有想要跟誰雙宿雙飛,我離開只是為了成全你。」
「成全我什麼?」他咬牙冷問,逼自己冷靜下來。
「成全你跟關雅如。」
「我跟雅如?你為什麼要成全我跟雅如?」
「我知道你們因為我爸的逼婚而被迫分開,現在我懷孕了,你跟我爸的協議也算完成了,你們可以再在一起,用不著等到兩年。」
沒想到她會說出這種話,管寧燁氣得上前想用力搖醒她。
看到他朝她走來,一臉陰沉,向歡害怕的往後退。
「你、你想做什麼?」看見他抬起手,她本能的舉起手臂護住頭部。
「你這個該死的女人!」她竟然以為他會打她?!避寧燁失控的在她耳邊吼道︰「我這輩子會揍任何人,但絕不會動手打你。」
可是他的臉色好恐怖,她沒有辦法不怕!向歡有些結巴的開口,「我、我懷孕了,醫生說最好不要受到太大的刺激,以免動到胎氣,所以你、你可不可以後退一點?」他逼得她太近,她的心律開始不整,呼吸急促而紊亂。
王文謙悄悄的離開了,他明白向歡與管寧燁之間已沒有任何人介入的空間,此時此刻,他們的眼里都只看得到彼此。
瞥見她臉上的畏色,管寧燁強忍著怒氣,往後退一步。
「我跟雅如早就分手了,用不著你成全。」
向歡立刻駁斥,「你騙人,你明明還帶她一起去日本。」
「我什麼時候跟她一起去日本?」這種不實的指控究竟是從哪里冒出來的,她最好說明清楚。
「我親耳听到的。」她不懂她都表明願意成全他們了,他為何還要隱瞞她。
避寧燁不敢置信的瞪著她,「你哪一只耳朵听到我說帶她到日本去?」
「我兩只耳朵都听到了。」她擰眉用力瞪回去。
「不可能。」他斬釘截鐵的駁斥。
「我明明親耳听到的。」
「什麼時候、在哪里?」
事到如今他還不肯承認,非要她把一切都挑明了說嗎?向歡又氣又傷心。「在我送你到機場的時候,你接了通電話,一開口就叫雅如。」
「……」管寧燁拍了拍額頭,怒極反笑,「那個雅如不是關雅如,他是我的特助溫亞儒,亞洲的亞,溫文儒雅的儒,他要跟我一起到日本,那通電話是他打給我的。」
向歡整個人傻住了。
「你知道他吧,你們應該見過很多次面。」
「我……只知道他叫溫特助,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叫溫亞儒。」她愕然道。
「特助只是他的職稱,又不是他的名字。」
「……」
「你就是為了這個荒謬的誤會而離家出走?」瞅著她一臉怔愣的表情,他的語氣緩和了許多。
她再想起另外一件事,「……可是那天我在你辦公室外面,明明听到關雅如說你要她等你兩年的。」
避寧燁咬牙道︰「我記得我問過你,有沒有听見我跟她談的話,你當時回答沒有。」
「我……那時候……」向歡垂目啞然的瞪著自己的足尖,不知道該怎麼向他說明,自己當時那種震驚又心痛的心情。
他抬起她的臉輕責,「你要偷听就該把話听全,居然只听到一半就離開了。」
這是什麼意思?她不解的看著他。
「沒錯,當初我是曾希望她等我兩年,但是她一口拒絕了,後來我們結婚後,我就改變心意了,所以那天她再提起這件事,想跟我復合時,我拒絕她了。」見她垂眸不知在想什麼,他問︰「現在還有什麼問題?」
「我在你便當里放的那三個用紅蘿卜雕成的字,你一直都沒有回應。」她輕聲的說,頭垂得低低的不敢看向他。
沒錯,誤會都解開了,可是她想知道他對她究竟是怎麼想的。
他有沒有……那麼一點點愛她?
「三個字?你在說什麼?」管寧燁一頭霧水。
向歡躊躇了半晌,才吞吞吐吐的出聲,「就是你被你二舅刺傷的那天,我在你的餐盒里放了三個字。」見他似乎還是想不起,她打開水龍頭,手指沾了些水,在咖啡色的桌面上寫下那三個字。
低眸瞥見她寫的那三個字,他深睇她一眼,搖頭,「我沒有看到。」
「怎麼可能?我明明就擺進去了。」聞言,她霍然抬頭。
「因為那個便當我還來不及吃就被良愉給打翻了,所以那天中午我才會跟良愉一起要到外面吃午餐,這才被埋伏在外面的二舅給刺傷。」
這麼說,他真的沒有看到,那……
「你還有什麼話想問我,趁現在一次問個清楚。」
「我……」她瞟著桌上那三個尚未干涸的字跡,囁嚅的啟口,「那個……那你現在看到了,有什麼感覺嗎?」
避寧燁挑眉睨覷著她,「我看不懂你寫的字,有什麼話用嘴巴說。」
他是故意的吧。向歡輕咬著唇,帶絲惱意的嗔瞪他。
「說呀,想問什麼直接用嘴巴問,用寫的我看不懂。」他唇瓣掛著一絲不懷好意的笑。
深吸一口氣,她抿了抿唇,鼓起勇氣問出心里最在意的答案,「我愛你……你愛我嗎?」
存心吊她胃口似的,管寧燁輕描淡寫的帶過,「這件事我晚一點再回答你,你先把那個男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的事解釋清楚。」
知道他是存心的,向歡有些生氣了,別開臉故意說︰「我們舊情復燃。」
「再說一次!」他危險的眯起黑眸。
看到他剎那間變色的神情,胸口的委屈消失了,她感覺得出來他在吃醋,輕笑出聲,這才慢條斯理的解釋,「那天送你到機場回來後,我心里很難過,想成全你和關雅如,可是又不知道自己該上哪里去才好,就在街上隨意的逛,無意間遇到了文謙,知道我沒有地方去,他就好心把這棟房子租給我,他假日回苗栗老家看他爸媽時,會順便過來看看我,今天早上他就拿了些他爸媽種的菜過來給我。」
「還有呢?」
「還有什麼?」她納悶的問。該說的她都說完啦,他還想知道什麼?
他冷眸瞪她,「你們以前交往過,你對他還……余情未了嗎?」
「我跟他之間早就成為過去了,現在我們只是朋友,沒有任何的男女私情。」向歡微笑的解釋。他這麼在乎這件事,就表示他很在乎她吧。
對于她的說明,管寧燁總算滿意了。
「該你說了。」她期待的仰首凝視著他。
他舒臂擁住她,深黑的眼定定的注視著她,低斥,「笨蛋,我不愛你,又怎麼會來找你?」接著,他吻住她,用狂熱的唇舌傾吐著這一個多月來的思念與煎熬。
他熾烈的吻宛如颶風席卷了向歡,她胸口發熱,眼角濕潤,動情的回應著他,兩人的唇瓣密密膠著在一起,氣息與津液也融在一起,在這一刻,她覺得自己的靈魂與他是如此的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