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不守禮教 第3頁

「還是你機伶。」若是讓婆婆瞧見他,八成又有話要說了。

「那……你什麼時候做桂花糖酥?」他眼神微露一絲期盼。

「可你大哥他不能吃甜食。」她想起那日婆婆叮囑她的話。

他想也沒想,月兌口便說︰「他不能吃,我能吃啊。」對她總是以大哥為優先考量,他感到有些不悅。隨即又覺得自個的怒氣來得未免莫名其妙,她是大哥的妻子,凡事替大哥設想並沒有錯。

見他一副真的很想嘗的模模,花掬夢唇邊忍不住漾笑,回頭瞧了下寢房。

「我進去瞧瞧你大哥醒了沒?若還未醒,我就上廚房替你做桂花糖酥。」

「嗯。」司徒馳俊目閃動著一抹光彩,仿佛那桂花糖酥是怎樣希罕的珍饈。

不知是從何時開始,發現她會在深夜時分來這院子里透氣時,他便會經常「順道」繞過來這里見她。

他承認,有意無意間,他對她的事特別關注,但,那是因為……她是他的嫂子,是他代大哥迎娶回來的妻子,大哥臥病在床,娘又對她諸多挑剔,他這個做人家小叔的,當然得多關照她一些。

沒一會,花掬夢走了出來,細聲說道︰「你大哥可能沒那麼快醒,吶,你現下幫忙我摘些桂花,我拿到廚房去做桂花糖酥,等做好後,再讓小靜送過去給你。」

「好。」司徒馳頷首,走進院子,來到桂樹前,兩人各自分站一邊。

透過枝葉的縫隙間,他出神的看著她臉上帶著一抹閑適淺笑的神情。

「小叔,叫你幫忙,你怎麼傻愣愣的杵在那里,手都沒在動?」

她忽然偏過頭來看著他,那張清婉的臉兒就在他眼前不遠,令他臉孔微感一陣臊熱。

他連忙別開眼神,盯著桂花,解釋,「我沒摘過這花,不知要怎麼摘,所以便先看你怎麼摘,再動手。」

「那你現下知道了吧,動作要快點哦,我要趁你大哥醒來前,做好趕回來,免得他找不著我。」

「嗯。」他低應一聲,心里微覺不快,不喜歡听她老是將大哥掛在嘴上。

不久,摘了足夠的桂花,花掬夢連忙朝廚房而去。

也不知為什麼,她心情無端的覺得有些愉悅,仿佛能做桂花糖酥給他吃是件挺快樂的事。

她自個也很久沒吃到桂花糖酥了,有點想念那香香甜甜的滋味,雖是為他而做,剛好也可以讓自個解解饞。

目送她離去,司徒馳將手舉至鼻端,嗅聞著沾染了桂花清香的手指,他唇嘴揚笑,眸光極柔。

他年方十七,仍是少年心性,未曾識得情愛滋味,不懂此刻這歡愉的心情是何物,踩著快意的步子,慢悠悠的走回自個居住的院落,一路上細細回味著適才與她一塊摘花的情景。

猶不知自己往後,將為這份情懷飽受折磨。

第二章

啪的一聲,打歪了花掬夢的腦袋瓜,她的小臉也霎時浮上清晰的五指印痕。

「你把我的話當成耳邊風了嗎?誰讓你去做那些桂花糖酥的?你這歹毒的女人,當真想害死我的駿兒嗎?」霄王妃嗔怒的叱罵。

適才一到長子房里,聞到一股誘人香氣,轉眸一瞧,便看見桌上擺著一碟桂花糖酥,她當下怒不可遏。

「啪!」又一記耳刮子朝花掬夢揮去,讓她的另一邊面頰也印上五指印。

她低垂著腦袋,不敢喊疼,只是細著嗓道歉。

「對不住,娘,是我一時嘴饞,做給自個吃的,沒有要給夫君吃。」婆婆一定有練過吧,要不然鐵沙掌的威力怎會這麼驚人,打得她牙關都隱隱作疼了。

見娘親動怒,司徒駿連忙幫腔安撫著,「是啊,娘,我沒有吃那桂花糖酥,是我好奇想看看桂花糖酥生得啥模樣,所以才讓掬夢替我去做的,您誤會她了。」

他的嗓音透著濃濃倦意,自入秋後,他的精神便愈來愈差,鎮日里有泰半的時間都在昏睡,但即使睡得再多,身子卻還是感到疲累不堪。

聞言,花掬夢微訝的抬目望了丈夫一眼,司徒駿也投來淡淡一瞥。

「是這樣嗎?你真沒吃?」霄王妃一望向兒子,便斂去嚴厲的神情。

「我真的沒吃,就算我想吃,掬夢也不敢讓我吃,所以您息怒,別氣壞了……咳咳咳……」還未說完,他便一陣劇咳,咳得心肺宛若都要掏出來似的。

花掬夢連忙上前,輕撫著他的胸背,替他順氣。

好半晌,劇咳終于停止後,司徒駿半坐著身,將適才未竟的話說完,「娘,您別為這點小事氣壞身子,是孩兒沒用,老是讓您擔憂。」

霄王妃心疼的撫著兒子異常消瘦的臉。

「你這孩子,說什麼傻話,娘只盼你的身子能早點痊愈。」

兒子這病謗是在娘胎里便落下了,所以打小身子骨便較常人還弱,找來宮內好幾位御醫為他診治,都說他這是心肺有損,是先天痼疾,無藥可醫,恐怕很難活到二十歲。

听到這種話,她心里的疼痛難以用筆墨來形容。之後不停的尋找名醫來為兒子治病,奈何每個看過他的大夫,說的都差不多,後來听人提起沖喜之事,說不定能有助于改善他的病體,所以才急忙的將花掬夢給迎娶進門。

誰知她進門後,兒子的病也不見有多大起色,她原先滿懷的期望頓時落了空。

「娘,有些事強求不來的,您也別太執著了。」拉著娘親的手,司徒駿嗓音虛弱的勸慰。不是看透了生死,只是連大夫都束手無策,他不認命又能如何?

「駿兒,你……」霄王妃一時哽了聲,「你別胡思亂想,娘會再替你請來更高明的大夫治好你的。」

他勉強一笑,算是讓娘安心。「嗯。」

霄王妃離開後,他黯淡無神的眼投向花掬夢。

「我瞧瞧,娘打疼你了嗎?」看見她女敕白的兩頰浮著五指紅印,他幽嘆一聲,憐惜的說道︰「娘是太擔心我的身子了,所以才會這樣,你別怪她。」

花掬夢微露一笑。「我明白,我沒怪她。」記恨是件挺麻煩的事,她才懶得浪費這個心思去怨誰。「方才還要謝謝你,若不是你替我說了那些話,娘的氣恐怕沒那麼快消。」她沒想到他竟會為了保護自己,騙娘說那些桂花糖酥是他讓自己做的。

他瞧了她一眼,說︰「把那些桂花糖酥拿過來我瞧瞧。」

「好。」她端來小碟子,遞到他面前,見他拈起來一塊,聞了下,便要送往嘴里,她忙不迭阻止他,「你不能吃!」

「我沒要吃,只是含在嘴里一下,每日都喝那麼多藥,嘴里都是苦味。」

听他這麼說,她有些心軟的任由他將糖含在嘴里。

「味道很香很甜。」司徒駿眸子微闔,低語。

見他似又想睡了,她移開墊在他背後的枕頭,同時探出手。

「來,把桂花糖酥吐出來。」

「我想再含一會。」

「我怕你睡著會噎到,還是先吐出來吧。」她很堅持。

司徒駿最後只好將桂花糖酥吐了出來,闔上眼眸,他喃喃低語,「我好希望自己也能同二弟一樣,與你一塊站在院子里摘桂花……」

花掬夢訝然的瞅著他。

他看見了?!

那時她進來看他,他不是睡著了嗎?

發現他已熟睡了,她仍低聲承諾,「待你身子好一點,我們……再一起摘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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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馳舍不得將花掬夢親手做的甜點一口氣吃光,特地找了個精美的罐子,盛裝著她差人送來給他的桂花糖酥。

每回含著那甜香的桂花糖酥,便像在品嘗著什麼珍品,不舍得一口吃下,總要含在嘴里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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