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空?嘿,不讓他看?這還不簡單,改天他就直接殺到鄺梓璿家去看他的新婚妻子。
「好吧,那我先走了,你自己慢慢整理。」
笆爾旋離開後,鄺梓璿喃喃念著他適才說的那句話。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為之瘋狂!」
愛確實會令人瘋狂!
當年那血腥的一幕浮現眼前,口口聲聲說愛著母親的父親,竟然殘酷的手刀了心愛的人,只因為她想離開他跟別的男人走。
然後又用殺了母親的那把刀,親手結柬自己的生命。
這何只是瘋狂兩字足以形容。
而是殘忍!
他從下恨母親愛上別的男人,因為他親眼目睹母親因父親一再外遇時的心碎和悲痛。她曾經不顧尊嚴的想挽回父親的心,最後換來的卻是無情的言語踐踏。
最後她對父親徹底死心了,所以才會愛上別的男人,但諷刺的是父親這時卻回心轉意了,可惜為時已晚。
最後母親競喪命在父親手中,這就是他所謂的愛嗎?
第六章
睡不著。
麥芝屏在床上翻來覆去,想著早上老媽從日本打來的電話。
得知她和鄺梓璿分房睡,老媽訓了她一頓。
「厚,你們居然沒睡在一起?啊你們現在是在演那一出純情戲?」
「他不跟我睡,我也沒辦法呀。」麥芝屏很委屈的說。
「什麼叫沒辦法?!出去不要說是我生的女兒,這麼沒用。」
「媽,你怎麼這樣說啦,那不然你有什麼好辦法嗎?」
「你直接去勾引他呀,這還要我教你嗎?在拉斯維加靳你是怎麼把他給弄上床的,照做就好啦。」
「人家那時候喝醉了咩。」
「那你就再醉一次下會嗎?」
「可是……」
「還可是什麼?你如果嫌麻煩,就直接壓倒他,對他硬上也可以,」
厚,這是什麼母親呀,竟然唆使自己的女兒對男人硬上。
「他是男生耶,我哪可能對他硬上?」
「哇,真是沒用!」羅潔玲笑罵一聲,「要不然你就誘惑他,男人是視覺的動物,一看到養眼的畫面,下半身自然就會沖動起來。你就穿少一點,不過也不要全月兌光,一下子讓他看光就沒搞頭了,最好是半遮半掩,引他想入非非,自然會忍不住把你撲倒了。」
如果她真的照老媽的話那樣做,他真的會把她撲倒嗎?麥芝屏很懷疑。
其實,她並不是真的很想跟鄺梓璿上床,她希望他能愛上她,因愛而性,而非因性而愛。
可是這好像不太容易!住進來幾天了,鄺梓璿都不太搭理她,除了外出,他常把自己關在書房里,她連好好跟他閑聊的機會都找下到。
他下會是在躲她吧?這個念頭令麥芝屏覺得很沮喪。
在床上來來回回滾了好幾圈,已經半夜兩點多了,還是睡下著,她跳下床,走出房間找水喝。
意外的見到客廳里的燈竟亮著,她定過去,瞥列坐在墨色沙發上臉色發白、駝著背的人,她吃驚的快步走過去。
「鄺梓璿,你怎麼了?」
他抬首顱了她一眼,沒答腔。
麥芝屏倏然想起一事。「啊,是不是那個什麼僵直性脊椎炎發作了?那你吃藥了嗎?」
他蒼白著瞼輕輕搖頭。
「你還沒吃呀,藥放在哪里?我拿給你。」略揚高的語調里滿溢著心疼。
他強忍著劇痛而痦啞的嗓音道︰「不用了,家里沒藥了。」本來打算這兩天要再去醫院拿藥,沒想到今晚背部會無預警的痛起來。
「沒藥了?那怎麼辦?」她慌張的問。
「忍一下,一陣子就沒事了。」
「不行,我陪你到醫院掛急診。」
「很晚了,我明天再去醫院拿藥。」
「就是因為很晚了才要掛急診呀。」麥芝屏匆忙的跑回房間,匆匆換了衣服拿了皮包,強硬的要帶他到醫院。
「麥芝屏,我不要緊,用不著去醫院,這種痛不會要人命。」
不會要人命,卻會令他痛得臉色發白!
她沒得商量的說︰「不行,—定要現在去醫院。」她受不了自己只能眼睜睜看著他這麼痛苦,那讓她的心都揪了起來。
見她一臉堅持,鄺梓璿嘆了一口氣,「不用了,你去藥房幫我買消炎止痛的藥就好了,我拿醫院開的處方箋給你,你只要拿給藥劑師看就可以了,不過要找大一點的藥局,有些小藥局沒有那種藥。」
「好,我知道附近有一家藥局很大,而且是二十四小時營業,你處方箋放在哪里?我去幫你拿藥。」
鄺梓璿深黝的黑瞳睇著她,看到她臉上顯而易見的關切神情,心口一暖,背部的痛意似乎也跟著減緩了些。
「你到我書房去,書桌旁有一個書櫃,你打開下面的第一個抽屜,就會看到處方箋。」
「好,我去拿。」才邁開腳步,麥芝屏又回頭看著沙發上的男人,「要不要我先扶你回房?」
「不用。」他的背痛得要命,就算回房也沒辦法休息。
麥芝屏快步走向書房,來到書櫃前,拉開他所說的抽屜,果然看到了那張處方箋。
她拿了出來,旋身要離開時,手臂不經意的踫到書桌,將他擱在書桌一角的一本相簿掃落在地,她彎身欲撿起,赫然發現攤開的相簿里的照片很眼熟。那是……她。
她訝異的拾起相薄順手翻了下,發覺里頭全都是她的照片,那些是七、八年前和他出游時他替她拍的。
他居然一直保存著這些照片。
她有些興奮的暗付著。這是不是意味著……咦,里面夾了一封信,而且信封上的收信人竟然是她。
這是怎麼回事?
「麥芝屏,你找不到處方箋嗎?」見她遲遲沒有出來,客廳里傳來鄺梓璿疑惑的聲音。
「噢,找到了。」她趕緊將信塞回去,把相簿闔起來放回書桌上,匆匆走出書房。「那我先去藥局嘍。」仿佛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秘密,她的胸口卜通卜通的鼓動著。
目送她走出去,鄺梓璿擰了下眉。剛剛她進書房後他才想起來,他的書桌上擺了那本相簿,她……應該沒注意到吧?
他忍著腰背劇烈疼痛的下適,徐徐起身,緩慢的拖著腳步走進書房,將那本相簿收了起來,才又慢慢的踱回客廳。
不到半小時,麥芝屏便回來了,在他旁邊看苦他把藥服下,她冷不防的一把抱住他。
「你干什麼?」鄺梓璿深眸微斂。
「給你秀秀呀,我想把我的力量分一半給你。」她不太敢問他書房里擺著她的相簿是什麼意思,還有那封署名給她的信又是怎麼回事。
她隱隱知道縱使問了,他可能只會虛應的敷衍它,甚至說不定還會把那封信給毀尸滅跡。
所以她決定趁他不在時,再偷偷去看那封信的內容。
「你當我是小孩子嗎?這一點痛我還忍得住。」被她擁住,臉被迫埋在她的頸間,他的嗓音听起來有些低啞。
麥芝屏緊緊的抱著他說︰「不管是大人還是小孩,都渴望有人疼。既然我們已經是夫妻了,今後就由我來疼你。」
她的話深深的敲進了他冷漠的心坎,令他為之一震。
鼻端嗅著她身上的淡淡馨香,鄺梓璿只覺得此刻感官里盈滿了另一種感覺,取代了下背部的疼痛。
被一股暖意包圍著,適才與疼痛對抗許久的他疲累的闔上眼,昏昏欲睡。
久久未聞他再開口說話,麥芝屏側首看他,發現他閉著眸,似乎是睡著了。
「款,你困了,我扶你回房間睡好不好?」她低聲說。
「嗯。」他隨口應了聲,任由她將自己扶起來。
扶著他走回房間,由于擔心他的背仍疼痛著,麥芝屏輕手輕腳的讓他側臥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