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還好吧?」秦珞雙肘撐在地上,見她擰眉瞇眸,嬌顏皺在一塊,看起來很痛的模樣。
「還……好啦。」痛死人了,她也好想學總裁那樣發出哀鳴,可自幼接受的訓練讓她咬唇忍住痛意,不敢出聲呼痛。
「汪汪汪汪……」總裁還在高聲狂吠,抗議被踩疼的尾巴。
秦珞瞥去一眼,見牠還在追逐被踩疼的尾巴,一串笑聲忽然輕揚,冰岩般的臉咧出大笑。
「笨狗,你也有今天,容曦兒,妳踩得好。」那笑聲里有種快意恩仇。
「是嗎?」容曦兒看傻眼,沒想到自己無心的舉動竟讓他笑了,她忘了鼻子的疼痛,也跟著傻呵呵的笑了起來。
「汪汪汪汪……」你們這是什麼態度?在取笑我嗎?總裁抗議的叫了幾聲,可惜此時沒人理牠。
容曦兒這時忽然意識到自己竟然趴在他身上,視線下移到他勁實光果的麥色胸膛,嬌顏霎時燒紅,火速的想爬起來。
耙不理牠?總裁的藍眸生氣的往兩人一瞪,咧開嘴--
「啊!」才起身一半的她,硬生生跌坐在他的月復部,雙手慌張的撐在他的胸口,這才穩住身子。
秦珞悶哼一聲,墨瞳看著坐在他身上的女人。
「總裁,你咬我。」她檢查右腳踝,牠咬得並不深,但足以讓人感覺到疼痛了。
「汪汪汪汪……」誰教妳踩我!
「我都說我不是故意踩你的,你怎麼這麼小氣呀!」
「汪汪汪汪……」痛死了耶,妳知不知道?
「容曦兒。」
沒留意到那低沉的嗓音,她再道歉,「好嘛、好嘛,對不起啦!」
「汪汪汪汪……」總裁姿態端得高高的斜眼瞅她。我餓死了啦!還不快點叫他煮飯?
「可是……」她十分為難,不好意思開口催他。
「汪汪汪……」還可是什麼?叫他立刻去煮。
「不好吧!他剛不是說要先洗澡嗎?」
「容曦兒。」
還是沒人理會他。
「汪汪汪……」叫他晚一點再洗。
「可……」
「容曦兒,妳究竟打算拿我當肉墊坐到什麼時候?」被再三忽視,秦珞低沉的嗓音帶著一絲不悅。
臀部坐在他的月復部也就算了,竟然還無視他的存在,和一只狗兒閑扯起來了,真當他是墊子嗎?而更該死的是,他的下月復竟因此起了一陣騷動。
「咦?啊,對、對不起!」回眸瞥向他,容曦兒這才發現兩人曖昧的姿勢,麗顏瞬間爆紅。
她倉皇的起身,又驚又窘。剛才雖是無心的,可如果讓常總管知道她曾和男人如此親昵的緊靠,她就死定了。守身如玉是她從小就被嚴格要求的。
秦珞站了起來,背對著她深吸了幾口氣,撫平了體內的火熱,這才再轉過身,冰眸覷見她酡紅的臉色,那嬌羞的模樣令他涌起一股踫觸她的沖動,而他的手彷佛有了自己的意識,伸了出去。
當他的手撫上她染著紅霞的麗顏,他和她都震住了。
他尷尬的收回手,冰冷的嗓音透著一絲罕見的柔和,「今晚吃炒面。」
話落,隨即旋過身子,找了件上衣套上,順便藉此掩飾自己的不自在。老天,他剛才在干麼?竟然會對她產生……!
「呃?好。」容曦兒呆了呆,目送著他走向廚房。
抬手模著適才他踫觸過的臉頰,她感到自己的胸口異常激烈的鼓噪起來。
他為什麼突然模她?!
第五章
容曦兒沒見過這麼小心眼的狗,昨晚已搶了她一大半的炒面吃還不夠,今早竟然還在記恨她昨天踩到牠尾巴的事。
「別再生氣了啦,我昨天真的不是有意踩你尾巴的嘛。」
「汪。」哼。
「那你要怎樣才肯消氣呢?」不懂一條狗怎麼會這麼愛生氣。
「汪汪汪汪……」今晚再叫秦珞回來煮飯給我吃。
「這……不可能吧!」
「汪汪汪……」不管啦!他不回來煮我就不原諒妳。
唉,還真是任性。
「他不會答應的啦!」昨天他願意煮,不代表他今天也會願意呀。
「汪汪汪汪……」妳又沒跟他說,怎麼知道他不肯?
「我……」被水藍色的眼瞳瞋瞪,她只好道︰「好啦,我試試看嘛。」
「汪汪汪……」快點說,他要去上班了,
唉!輕嘆一聲,容曦兒硬著頭皮走過去,遲疑的喚住他,「秦先生。」
「嗯?」正打開大門的秦珞,聞聲停住腳步。
「那個……」
「什麼事?」
「我……」囁嚅著,在總裁不耐的催促下,她不得已的開口,「那個今晚……不知道你有沒有空?」
「有事嗎?」
被那雙冰瞳注視著,她期期艾艾的說︰「因為……你昨天炒的面真的很好吃,我和總裁都愛吃得不得了,所以想說,那個……你今天能不能再……炒給我們吃?」
冷瞳睇住她半響,這才徐徐出聲,「等我回來恐怕都八、九點了。」話甫出口,他便有些訝異,他的意思是要……
嬌顏趕緊堆滿笑容,「沒關系,我們可以晚一點再吃。」
「隨便妳,不餓的話就等吧。」
「我一定會等你回來。」哈,他答應了耶!容曦兒喜出望外。
等他回來?!為什麼這句話听起來如此的……順耳。
一路開著車,容曦兒這句話竟不時的縈繞在耳邊,有種陌生的感覺在他心底生起。
後來秦珞才知道,每一個人的心中都蟄伏著某種情感,唯有在遇到某個人時才會被激發出來,一旦它破繭而出,翻涌而來的情潮會讓人無法抵擋。
推門進到秦珞的辦公室,安璋便瞄到他望向牆上的掛鐘。
「怎麼?你有事要急著走嗎?」
「沒有。」他搖頭否認,才六點多而已,他不可能這麼早離開辦公室。「璋,你突然過來找我有什麼事?」
「沒事不能過來看你嗎?」安璋優雅的落坐,一襲簡單的白衣黑褲穿在別人身上可能毫不起眼,可在安璋身上卻顯得不凡,並非是因為名牌,而是他天生的雍容貴氣,讓所有佩戴在他身上的物品都變得高貴起來。
「看我?你良心發現打算把那條笨狗接回去了嗎?」秦珞冷哼,吩咐秘書準備兩杯咖啡進來。
「珞,我知道你在怪我狠心把牠留給你,但好不容易才讓你有機會可以克服對狗的恐懼,我怎麼能這麼帶走牠,讓你一輩子活在對狗的恐懼里呢?」語氣真誠得令人感動,「你只有坦然的去面對牠,才能解除你心中對狗的陰影。」他細心的察覺到秦珞又瞥了一眼腕表。
哼,說的比唱的好听。「听起來我該感謝你這麼為我著想呢!」
長指端起咖啡淺啜一口,安璋雍容貴氣的臉上掛著煦然真誠的笑容。
「感謝倒用不著,我們這麼多年交情了,這點小事算不了什麼,只要你能明白我的苦衷就好,我也希望一年後你可以昂然的站在狗面前,再也不會畏懼。」
秦珞最佩服安璋這家伙的是,他總能把虛偽的話說得彷佛用心良苦似的,不了解他的人往往被他這種偽善的嘴臉給欺騙,被賣了還對他感激得不得了。
「說吧,你突然過來找我不可能會沒事吧?」秦珞低眸再瞟一眼腕表,六點五十分。
安璋微微一笑,第三次了,還說不急著走,他不解秦珞為何不明言,這令他感到好奇。「總裁還好嗎?」那他就慢慢聊好了,反正他今晚沒事。
「牠,好得不能再好!」陰森的嗓音帶著惱意,他遲早會把那條狗送走。
之前兩次也就算了,昨晚牠竟然又耍賤招,將口水滴到他的炒面里,堂而皇之的霸佔他的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