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萊俐落的避開那劍上劈來的詭異能量,他很意外她剛才那一刺,竟然會讓他覺得肩頭疼痛。
左手按著肩膀,他不敢再大意,覷向她的眸光多了一份深思,這女的還真的有兩下子,令他不解的是,為什麼她念誦的咒語和那柄木劍竟然會令他感到不舒服?
而談破邪對于遲遲無法收服他也感到納悶,一般尋常的妖怪早就該臣服在她的劍下,為何他竟好似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
她停下腳步,桃木劍仍指向他,正色的問︰「你究竟是何方妖怪?」在她的闢邪劍和伏妖咒語下竟然能撐得了這麼久。
胡萊第一次遇到面對他竟然能無動于衷,既不臉紅也不心動,還把他當成妖怪看待的女人,睞向她的眸光頓時浮起一抹惡意。
俊朗的容顏綻出勾魂一笑,星眸射出狂野的眸芒,手指輕輕滑過唇瓣,狂肆的衣情透著魅人的誘惑,足以令人屏息,存心要迷得她暈頭轉向,忘了自己姓什麼叫什麼,低沉的嗓音宛如惑人的音律,不疾不徐開口--
「妳真是沒禮貌,我既非妖也不是怪,少爺我跟妳一樣是活生生的人類。」語落,他霍地靈光一閃,驀然明白為何她的咒語和那柄劍會對他造成影響。
雖然經過了無數代的混血,但是他身上還殘留著祖先狐狸精的血液,縱使只有日分之一或是千分之一,畢竟那不屬于人類的血緣,怪不得她會口口聲聲的叫他妖怪了。
那扣人心弦的聲音,讓談破邪心湖微微一蕩,隨即凝神板起臉孔嚴聲道︰「你身上分明帶著妖氣,現在還企圖想以妖術蠱惑我,看我的伏妖大法!」
她又改變了一種咒語,左手掐著奇怪的手勢,右手凌厲揮動桃木劍,劍劍劈向他所在的位置。
胡萊遭受到那向他襲來的劍氣宛如被電擊到似的,全身隱隱的泛起麻意,但讓他更感吃驚的是這女人竟對他的魅惑沒有一絲感覺。
真有意思,這還是頭一次有女人能抗拒得了他的迷惑。
「妳叫什麼名字?」
「妖怪不配知道我的名字。」
不配?「嘖,真有個性。」他避開一劍,欺上身,冷不防的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臉,細睇她的容貌後,他訝然的瞇起星眸,不是因為她有著怎樣的天香國色、驚人美貌,她是長得還算俏麗,可這樣的女人他見得太多了。
他是因為豁然了悟為何她會對他的魅惑無動于衷,她那雙沒有光彩的眼瞳讓他明白問題出在哪里,原來她竟是個盲女,所以他剛才的魅術根本就像是在對牛彈琴一樣,白費了。
「放手!」談破邪斥道,拾起桃木劍準備要伺機刺向他,不意她的右手倏然被他牢牢的箝制住,動彈不得,她微感心驚,他竟然不怕闢邪劍,難道是她弄錯了,他真的不是妖怪?
不,近在咫尺,她更能感受到他身上的妖氣,雖然很淡薄,但確實是妖氣不會有錯的。
「這樣吧,為了以示公平,我先自我介紹,我叫胡萊,古月胡,蓬萊仙島的萊,該妳了。」看在她瞎了雙眼卻還能有如此矯捷的身手,且身懷一身古怪的收妖法術,他不吝于讓她知道他的名字。
僵持片刻,掙月兌不了他的箝制,她只好道︰「談破邪。」
胡萊滿意的勾唇一笑,「听起來這個名字還挺適合妳,妳該不會真的是驅邪的法師吧?」
沒錯,他身上確實有人的氣息,但也散發著一絲淡淡的妖氣。「你究竟是什麼人?為何身上帶有妖氣?」她質問道。
他不懷好意一笑。「我剛不是告訴妳了,我叫胡萊。既然妳感受不到我散發的魅力,那我就讓妳嘗嘗看銷魂蝕骨的滋味。」視線移到她的柔唇,他冷不防的俯下臉,狂放的吻住她的唇瓣。
趁她驚訝的微張小嘴時,他探舌侵入她的檀口,吮住她的女敕舌,用他高明的吻技引她領略一場唇舌的極致纏綿。
「記住我的味道,別忘了我唷,」輕佻的說著,離開她的唇瓣,胡萊意猶未盡的抿了抿唇,剛才與她唇齒相親的感覺,竟讓他意外的感到醇美。
談破邪喘息了下,剛才她竟然連掙扎都沒辦法就陷入他火熱的唇舌中,渾身酥麻的無法自己。
她羞怒交加的嗔道︰「我會記住你的!」一得自由,她飛快的催動兩句咒語,手掐靈訣用力打在他的胸口上。
「噢。」猛然挨了她一掌,他悶哼一聲。「妳做了什麼?」他感到胸口氣血一陣翻騰。
「這是禁欲咒,讓你記住今天的教訓,以後只要你萌生色念,你的胸口就會抽痛,好像有人用刀在刺你的心髒一樣,直到你停止邪念。」她冷道,連揮桃劍,決心要制伏這只色魔,他剛才竟敢那樣對她!
「妳在唬弄我?」禁欲?他才不信憑她剛才那一手,能有這麼大的作用。
「信不信隨你,現在束手就擒吧,」口誦咒語,從頸上取下一串木色的念珠,朝他拋出,她不信這樣還抓不到他。
胡萊驚覺那串念珠彷佛變得十分巨大的朝他罩下來,他在千鈞一發之際飛快的躍上一輛路過的休旅車車頂,得意的朝她揮了揮手。
「談破邪,我沒時間和妳窮攪和了,我還有事要辦,不陪妳玩了。」語畢,隨著車子揚長而去。
「休想逃……」談破邪想追去,但發覺失去了他的氣息,她凝神感應著周遭的波動,想追蹤他的去向,卻一無所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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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破邪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
這兩天來,她在表姊宋薇薇家來來回回、里里外外走了不下十回,卻感覺不到有任何妖邪作祟的跡象,只隱隱察覺到有些不對勁之處,可無法說出哪里有異狀。
「破邪阿姨,妳猜我手里拿了什麼東西?」她七歲大的外甥威爾興匆匆的跑到她面前。
「是隻果吧。」停步在後院,她輕笑。
威爾一臉疑惑,操著被母親教的一口流利中文說道︰「破邪阿姨,妳一定沒有瞎吧,否則為什麼妳每次都能知道我手里拿的是什麼?」
「因為我聞到隻果的香氣了呀。」她好笑的揉了揉外甥的頭發,從他的聲音里,可以想象得出他那充滿疑問的表情。
雖然失去了視覺,但她其他的感官比一般人要靈敏許多,尤其修練法術後,那些感官的功能更加提升了數倍。
且在爺爺的教下,只要她釋放出本身的氣息,就能探測到前方是否有東西,連那樣東西是什麼都可以大略得知,因此她行走自如,並不太需要倚靠手杖。
「威爾,你的腳傷好了嗎?」她關切的問,在她來到這里的兩天前,這個小外甥才發生了意外,跌傷了腿。
「好得差不多了。」威爾仰起小臉看她,黑白分明的大眼閃爍著崇拜的眸光,「破邪阿姨昨天幫我看了之後,腳就不再痛了,今天起床後連傷口都結疤了咧。」說著他忙將手中捧著的一顆大隻果送到她手中,
「這顆隻果送妳吃。」這可是他最愛吃的水果,他舍不得吃,特別拿給她吃。
「謝謝威爾。」模著手中的隻果,她听到他吞咽口水的聲音,微笑道︰「這麼大一顆隻果我吃不完,我們一人一半好嗎?」
「好呀,妳等我一下,我去把它切成兩半。」威爾很開心還能吃到一半的隻果。
「不用了,我表演一個魔術給你看。」她含笑的念了個咒語,伸出手刀往隻果上一劈,隻果登時裂成兩半。
威爾看得目瞪口呆,眸光已不是單單用崇拜能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