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不該說我們狐狸精婬賤的。」
「你們?」他發現她的語病。
「呃……不是,我指的是狐狸精啦。歷史上對狐狸精的評價很不公平,通常擴張領土,或是得到至高的權勢,一定要發動一場死傷無數的戰爭,或是經過無數爾虞我詐的慘烈內斗。可是狐狸精很厲害,他們單槍匹馬就能主宰一個國家的運勢或是權力,沒人褒揚過他們的能干就算了,卻反而被操弄史書的人寫得極為不堪。」
像他們的祖先妲己就被那些吏書罵得很慘,可分明就是那個皇帝自己昏庸暴虐嘛,如果他是個明君,又豈會輕易就受到誘惑,怎麼可以因此把錯全算在狐狸精的頭上,害他們枉背了數千年的黑鍋。
迸茗風不可思議的說︰「看來妳很崇拜狐狸精!」第一次听到這種獨特的論調。
「唔、呃、嗯,我只是替他們說些公道話而已。」差點就月兌口說出自己的身份,好險哦。
「公道話?我只能說妳的想法很另類。」未免太異于常人了,還從沒听人這麼維護「狐狸精」過。
凜冽的海風挾著些許的料峭春寒迎面吹來,瞥見胡筱媚瑟縮了下,他領著她走進一家服飾店,替她買了一件毛外套。
「謝謝!」接下外套,為他細心的舉動,她感動得眼眶有點熱熱的。從聖德島來到台灣,她其實並沒有帶太多的厚重衣物,為了省錢,她僅買了一件外套御寒,每天都穿著它。
今天見陽光這麼明媚,便將外套拿去洗了,所以身上穿著的是很單薄的襯衫。再想到她長這麼大,除了大哥之外,很少有人會送她東西,收到這件衣服,她真的好開心。
「不客氣。」睞去一眼,瞄到她臉上那副感動的模樣,古茗風心中莫名的浮動著一種名為心疼的情緒,他甩甩頭,如往日那般,不去深究理會,領著她走往堤岸。
「咦,是海耶!」胡筱媚抬眼看到了海面,開心的叫出聲。
「妳好像很喜歡海?」他想起上次到清水休息站看到海洋時,她也是這麼開、心。
斜眸睇她,注意到她臉龐上自然流露的笑容,散發出一種特有的甜媚風情,宛如一顆嬌女敕欲滴的水蜜桃,鮮美誘人,他情不自禁的抿了抿唇。
「嗯,聖德島四面環海,它的海水是湛藍色的哦,以前沒事的時候,我常會一個人到海邊去潛水,游泳呢,海里的魚好美好美哦!」回憶起當時的情景,她的笑靨更添了一抹燦爛。
他領著她沿著堤岸走著,無法忽視自她身上散放出的勾魂情挑……見鬼的,他居然有種想要吻她的沖動,非常非常的想。
懊死的,體內那騷動的感覺是怎麼回事?古茗風克制住有些紊亂的心緒,強迫自己移開眼神不要再看她。
驀地,他發現迎面走來的男人,個個目不轉楮的盯著她瞧,臉上還都不約而同的浮現一絲心蕩神迷的表情,他突然有點惱,一把拉著她面向河口而站,不讓其它人窺見她可愛的臉龐。
「你怎麼了?」胡筱媚發覺他臉色不太對,關心的問。渾然不知自己在粲笑中流露出胡氏一族天性中的魅惑風情,引得路人和他一陣意亂情迷。
以往她一直刻意學得的勾引誘惑的技巧,不知只要她開心快樂的笑著,自然而然就會形成一種媚人的風采了。
「沒什麼。想坐渡輪到對岸的八里去嗎?」他暗暗咒罵自己的失常,他竟然為了她一個笑就心浮氣躁起來,一點都不像平常的自己。
「好呀。」心情極佳的她笑吟吟的點頭。
乘坐渡輪來到八里,有出租的腳踏車供人騎乘,他們租了一輛雙人座的協力車,古茗風坐前座,她坐在後面。
「欸,我不太會騎哦。」胡筱媚事先聲明。
「沒關系,這種腳踏車主要控制在前座,妳只要跟著我踩就可以了。」他是刻意挑這種協力車,前座的他可以為她擋去那些礙眼的眸光。
「好。」兩人一前一後騎著腳踏車。
她踩著踏板,迎風的臉上柔柔的甜笑不斷,胸口漾起一抹幸福感,好希望時間就此停在這一刻,她靜靜的享受著這寧馨的滋味。
「怎麼都不說話?」他回頭瞥了她一眼。
「……我覺得很開心,謝謝你帶我來這里。」她說得很真誠。
听到她的話,他竟然覺得好滿足,臉上不再是平素慣常掛著的溫和笑容,而是一抹深沉得近乎柔情的微笑。
停下車子,拉著她在面海的一張長椅上坐下,他淡淡開口,「以後,妳要是想出來,就告訴我。」
「那你就會帶我出來嗎?」她期待的問。
他側眸凝視著她,「只要有空的話。」他很高興看到她臉龐上那抹渴望的神采。他不想去深思自己究竟怎麼了,竟自動說出這樣的話來,往後多得是時間讓他慢慢的思量,此刻他只希望看到她那甜得醉人的笑靨。
「你和雅娜阿姨都對我好好。」胡筱媚感動得情不自禁摟住他的手臂,除了大哥,她第一次遇到無條件對她這麼好的人,心口漲滿了激動的情緒。
鈴--鈴聲乍響,破壞了她的感動,她連忙從背包里取出手機。
「喂,是大哥呀,你怎麼會突然打……」
「筱媚,妳先听我說,那個變態的家伙弄錯了一件事,不是相片左邊的那個人,是右邊那個才對。」胡曜在電話那頭說。
「變態家伙,大哥指的是校長嗎?」
「就是那個老是左右分不清楚的變態,筱嬌當初花了七天沒引誘到的人是相片右邊的男人,不是左邊那個,他指錯人了。」筱嬌一時得意的將此事月兌口告訴一名族人,那名族人再傳了出去,最後傳到他耳里,為此,他還特意去向胡求證。
最後果然是該死的胡弄錯了,但他竟厚顏的說依照原議,要筱媚魅惑筱嬌沒勾引成功的那個男人。
「什、什麼?弄錯人了,那不就是曲揚風了嗎?」胡筱媚聞言臉色一變。
「那變態家伙說三個月的期限還是不變,且花了大半個月時間,妳應該已經成功搜集到那個男人的迷戀電波,自然就算在其余的四個對象里,妳也不算吃虧。」
「啊--可、可是……」她要怎麼告訴大哥,她至今仍一事無成?
「對了,筱媚,事情進行得還順利嗎?」胡曜關切的接著問。
「嗯,還、還好啦。」她深鎖眉心,不敢告訴他真相,苦著一張臉。
「那就好,妳自己要多加油了,大哥沒辦法幫妳的忙。」
「我明白,謝謝大哥。」收起手機,她兀自傻傻的發起呆來,消化剛得到的消息。那她不就白白浪費了這大半個月的時間?天哪,怎麼會這樣?根本是存心整她冤枉嘛!
「怎麼了,為什麼剛才會提到揚風的名字?」古茗風沒忽略她情緒的變化,狐疑的問。
「我……」她不知道該怎麼說,一時無語的望著他。
「筱媚,我不是想窺探妳的隱私,因為妳剛剛話里提到揚風,我想要弄清楚是什麼事?」其它的人也就算了,揚風是他的表兄弟,他不能不問明白。
胡筱媚垂下頭,絞著雙手,囁嚅著說︰「那個……茗風,如果我說我不再繼續仰慕你的話,還能不能住在你家?」這樣可以節省開支,也不知道曲揚風會不會像雅娜阿姨那麼好,收留她住下。
來台灣的機票還是大哥贊助的,身上所帶的錢更是所余不多了,不能浪費,否則她會身無分文的流落街頭。
迸茗風神色一凜。「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