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覺得這樣的魏大哥好可憐哦,他這麼喜歡你,你這樣對他,會不會太殘忍了?」花蓉清脆的嗓音里滿溢著同情。
「蓉,明知道不適合又硬要把兩人綁在一起,那才叫殘忍,魏辰蘇現在因為喜歡我,所以暫時可以忍受我的個性,可是他能忍多久呢?三個月、半年?」
花苓平淡的再說︰「等他的忍耐到達極限後,或是說他對我的感情退了熱,問題還不是一樣會再浮現,說不定我們兩人之間會起更大的爭執。」愛情也許不會教人盲目,但會讓人的包容力暫時擴張,情猶濃時,情人所有的缺點都不是問題。
可是一旦感情漸淡了,以前可以包容的會變成無法忍受的重大瑕疵。
「二姊,你這樣說也是沒錯啦,可是我覺得你太用理智看事情了,有時候順著自己的感覺走,未必會不好呀,考慮太多,反而什麼事情都做不成。」頓了下,花蓉繼而又道︰「你也很喜歡魏大哥吧,那為什麼不給你自己和他一個機會呢?有什麼事情可以溝通呀,只要是真心相愛,沒有什麼事情會克服不了的。」
她相信愛情的魔力可以讓人克服萬難。
「蓉,你的想法太天真了。」
「是你想得太復雜了,二姊,開開心心的談一場戀愛不是很好嗎?何必想太多,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嘛。」
「我沒辦法明明看到了問題存在,故意睜著眼忽略它。」
「可是……」
「很晚了,睡吧。」花苓無意再和她繼續討論這個話題。
知道二姊不想再說,花容只好閉上眼睡覺了。
沒多久枕邊傳來輕微的鼻息。
花苓起身到浴室,站在鏡台前端詳著自己。
她真的有改變嗎?注視著鏡中一抹麗影許久,她還是看不出自己有什麼地改變,那淡然的神色依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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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的陽光慵慵懶懶的,不像夏天那麼炙人。
坐在沁香樓一樓的花店里,毛鳳一邊嗑著瓜子,一邊心情好極的和花蓉說著。
「照這情形看來,辰蘇和花苓不出半年就會傳出喜訊了。」得知兒子開始追求花苓,她比誰都高興。
「有這麼快嗎?」花蓉一點都不這麼認為,但毛阿姨怎麼會這麼樂觀呀?
「你沒看那小倆口現在濃情蜜意的難分難舍嗎?整天黏在一起,常常連上班時間,辰蘇都跑來這里和你二姊談情說愛,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是你兒子死纏著二姊的,心里是這麼想,花蓉又不好意思開口真這麼說。
「可是他們兩人之間,現在好像還有問題存在耶。」
「什麼問題?」
「就是上次那個問題呀,魏大哥仍沒放棄想改變二姊的念頭。」
毛鳳幫著兒子說話︰「那個小子也是一片好意,想要花苓快樂?男人一旦愛上一個女人,哪會不希望自己心愛的女人開開心心的?」
「是沒錯啦,可是二姊的個性就是那樣呀,人家說天性難改,魏大哥硬是要勉強她改變,恐怕很難,也會讓二姊不高興。」
「我也知道,回去我再說他,」毛鳳起身,「我上去找你二姊聊聊。」就怕兩人再為這種事鬧翻,還是先探探花苓的意思怎麼樣再說。
「我二姊今天不在。」
「那她去哪了?」
「她住院了。」二姊只交代不能告訴魏大哥,可沒也不能告訴毛阿姨呀。
毛鳳一驚。
「她生病了?」
「不是。是她上次填了骨髓捐贈的同書,並取了血液做驗,而驗出來的結果證明,她的骨髓液可以移給一位得到白血病的病人使用,所以今天去醫院動手術抽骨髓液出來。」
「那會不會有危險?」她關切的問。
「我前幾天陪她去維心醫院做詳細的身體檢查時,醫生說不會有什麼危險,手術時他們會幫她做全身麻醉,手術後只要休息一天就可以出院了。」
「你二姊真善良,換作是我就沒那個勇氣了,而且還要全身麻醉,想到就腿軟了,咦!」毛鳳突然眼楮一亮,「啊,我有一個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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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吧,陳先生,這個案子我們證據搜集得很齊全,勝算應該很大,等一下的那個庭沒問題的,你只要……對不起。」桌上的手機震動起來,打斷他的話,魏辰蘇瞥了一眼來電顯示,按了通話鍵。
「喂,媽,我現在正在忙,我待會再打給你……什麼重要的事非現在說不可,你……說什麼?花苓住院了,為什麼……血癌!怎、怎麼可能……什麼,只剩一個月?」他震驚的站了起來,一時失去了聲音後,片刻後才再度開口,「我現在馬上過去。」
收了線後,他慌亂的翻著抽屜找著車鑰匙,但始終遍尋不獲。
「該死!到底放到哪里去了?」擰眉咒罵著,沒看見他正在找的東西其實好端端的躺在桌面上,就在他跟前。
「魏律師,你在找這個嗎?」坐在他辦公室內的男子,抓起他桌上的一把鑰匙問他。
「沒錯,」魏辰蘇一把取餅鑰匙,「陳先生,我現在有急事,待會那個庭我會找別的律師過去。」交代完,匆匆叫來一位同事代理後,就急忙的奔出事務所。
飛車到了維心醫院,直接沖上了十二樓,來到母親說的病房前,開了門進去。
「你總算來了。」毛鳳一臉哀戚的看著兒子。
「這到是怎麼回事?!」他還是不敢相信花苓竟會得血癌,而且剩一個月的生命。不可能的,怎麼可能會有這種事!
一陣咳聲嘆氣,毛鳳重重的搖頭。
「她等一下就會醒來了,有什麼話你自己問她吧,想說什麼就趁這個時候跟她說,免得以後、以後就……」說著說著,她低下了頭,似乎十分難過的樣子,拉著站在一旁一直沒開口的茉蕾離開。
「為什麼會這樣?」看著沉睡中的容顏是那麼的平靜,魏辰蘇很難相信自己心愛女子的生命即將走到盡頭。
上天怎麼能就這樣剝奪走她年輕的生命?她是屬于他的啊!
是他的,誰也不能搶走她!
一股巨大的悲慟從心底蔓延到魏辰蘇臉上,他俯緊緊的擁住了花苓。
「不、不可以,我絕不讓你離開我身邊,現在醫學這麼發達。不可能會沒辦法的。」撫著她的臉,看著她臉色異常的蒼白,他的心疼得揪痛了起來…
「難道上次你到醫院,就是為了這件事嗎?」
他回想起那天看到她走進醫院的事,回來時她還走過了頭。
是在那時她就知道自己罹患了這種病嗎?
敝不得那天她的臉色會不太好,而他竟都沒發現。
他心痛的將她摟得好緊,生怕一松手她就不見了。
他緊緊擁在中的花苓輕哼了一聲,慢慢的睜開了眼。
「你醒了?怎麼樣,有哪里不舒服嗎?」他關切的急問。
麻醉雖然退了,但花苓的手腳暫時還無法完全自由伸展,有點麻麻的。
她怔愣的看著他片刻,搖了搖頭,以干啞的聲音問︰「你怎麼會在這里?」
「為什麼都不告訴我?」他沉痛的眼凝住她。
「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不是叫蓉不要告訴他了嗎?怎麼他還是來了?
「這種事還不算大,那要怎樣才算?」
花苓不懂他干麼一臉悲傷,好像她快死了似的。
「別這樣,我又沒什麼事。」
「我……花苓,對不起,我不要你做任何的改變了,我只希望你能健健康康的活著就好,你既然不喜歡笑,我不會再勉強你笑了,你只要好好的活在我跟前就好了。」暗啞的嗓音有著無限的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