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樂香囊 第9頁

她低呼出聲。「什麼?這麼多!搶劫呀,我哪來那麼多錢賠給他們?」

「我不是早就跟妳說過了嗎,常懷憂那個人得罪不起,他一向不輕饒得罪過他的人,我想這件事極有可能是他對妳的報復。」

她嫌惡的攢起濃眉。「那個可惡的混蛋!心眼未免太小了吧,還是不是個男人呀?簡直是人渣嘛。」

思及一事,她問︰「這麼說這個合約難不成是個陷阱,是常懷憂勾結了常懷智一起騙我的?」她不諒解的睇向她。

「邵芸,如果真是這樣,妳就太不夠意思了,知情卻又不告訴我,眼睜睜看著我往陷阱里跳。」

邵芸嚴正抗議,「這件事我從頭到尾都不知情,我不過只是一個小小的職員,我們總監怎麼可能告訴我這種事,如果我真知情,拚著這份工作不要,還會不提醒妳嗎?」

「說得也是,妳不是那麼沒義氣的人。」但這麼一來,常懷智當時說要把香囊轉賣給她的事,根本也是唬弄她的嘛。

他壓根就是算準了她不可能如期完成拍攝的工作,才答應香囊的事,卑鄙小人一個,怎麼姓常的都是一些好險小人?!

邵芸忍不住數落起她,「歡樂妳呀,個性太直了,說話又常常不經大腦,往往得罪了人還不自知,早跟妳說妳這種個性再不改,總有一天得罪人。妳看吧,誰不好惹,偏偏招惹上了常懷憂,妳呀,等著吃不完兜著走。」

「我哪會知道那個混蛋的胸襟比還小,妳還是幫我想想有什麼辦法可以解決這件事吧!」

「我能有什麼辦法,如果真是常懷憂蓄意要整妳,不管妳提出什麼理由,一定都會被駁回的,而且如果妳片面想取消合約,免不了也一定要賠償,除非有什麼不可抗拒的因素,讓他們沒話說。」

「不可抗拒的因素?」甄歡樂摩挲著下巴,望向窗外的一株綠樹凝思著。

燦燦的春陽灑落在枝啞間,幾只麻雀和白頭翁吱吱喳喳的在枝頭叫著,甄歡樂睇了半晌,霍地低叫了一聲。

「啊,有了。」

想整她,門兒都沒有。

「為了洗出效果最好的照片,所以她向一位朋友借了一間擁有更完善設備的暗房,沖洗出來的作品她滿意得不得了,相信縱使再挑剔的人看了一定也贊不絕口,她開心的將照片放進皮包離開。

「出來後,沒想到遇到一條瘋狗,牠不由分說的追著她要咬她,她情急之下只能奮力的往前跑,躲開那條瘋狗,誰知道一不小心就跌進了一條水溝里。

「當她從水溝爬起來後,那條瘋狗又沖上來要咬她,她只好再急急忙忙的趕快跑,事情就在這時發生了,等她終于擺月兌了那條瘋狗,再回去找皮包時,四周都找遞了,就是不見她的皮包,于是她去報了警。」

听完常懷智轉述的話後,常懷憂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唇角。

「這狗屁理由一听就知道是瞎掰的,是為了規避她沒有如期完成拍攝工作的責任,因為這樣一來,便變成了不可抗拒的因素,無法歸責于她。哼哼,看來這女人還不至于太蠢嘛。」瞥著躺在桌上的報案三聯單,他吸了吸鼻子,揉了揉太陽穴。

「感冒了嗎?」常懷智瞟他一眼。

「好象是,頭有點痛。她還說了什麼?拍攝的工作她打算延到什麼時候?」

「她說她的腳扭傷了,怕耽誤到廣告推出的時問,建議我們另外找別人。」

沉下雙眉,常懷憂瞇起了眼。「她是想藉此月兌身!不過她想都別想,我倒要看看她還能玩出什麼把戲!懷智,你告訴她,說我們不會解約,會等到她腳傷好了為止。」

常懷智古怪的瞟了他一眼,「她說,如果我們還堅持要她拍攝,那也是可以,不過她有一個條件。」

「她還有條件?」這野女人不會連這一步都盤算好了吧?

「她說她作了一個夢,夢到神明指點她,接下這個工作會對她不利,被瘋狗追還有腳受傷就是不祥的征兆,要她如果可能的話就推拒這個工作,但是如果不能,那就要去苗栗山上一座廟里虔心參拜,才能驅走惡運。」

「這根本是在鬼扯!好吧,既然這樣那就去呀,又沒人綁著她不讓她去。」

常懷智的眸光閃起笑意。「問題是,她說不只她要去拜拜,神明告訴她要找一個男人一道過去才有用。」

「誰?」狐疑的睇著常懷智的表情,常懷憂眉一揚,心思飛快一轉,月兌口而道︰「不會是我吧?」

丙然,常懷智點了點頭。「正是,甄歡樂說,如果你不陪她去山上拜拜的話,那麼這個拍攝的工作她可能就無法再接了。」

「呵,難不成她在向我下戰書?」還真有膽量,敢跟他斗!

「你自己考慮吧,去還是不去?」他這個堂弟素來听不進別人的規勸,他明白即使自己勸他這件事就這樣算了,他也不會听的,除非他自己也有這個意思。所以他根本懶得浪費唇舌多說什麼。

「當然要去,我如果不去,豈不意味著怕了她嗎?」

「她可能設下了陷阱。」他提醒他。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再說又不是只有她會設,難道我不會嗎?」

知道堂弟一旦卯上什麼人,不整垮對方是不會罷休的,常懷智也不再多說,抄下甄歡樂的聯絡電話遞給他。

「好吧,這是她的電話,你自己跟她聯絡出發的時間。」

「野女……甄小姐,听說妳希望我陪妳上山拜拜?」

電話那頭的甄歡樂回道︰「不是我希望的,這是夢里的神明指點的。」

「是嗎?既然我有這個榮幸,那麼我很樂意陪妳去。」電話這端的常懷憂努力維持著平和的語氣。

「好呀,那就後天下午四點在飛羽廣告樓下見,可以嗎?」

「下午四點?那上山時下就晚上了,有人晚上拜拜的嗎?」

「這是神明指示的,要我在晚上七點時去拜拜。」

「那好吧。」看她想玩什麼花樣。

兩天後,兩人在飛羽廣告樓下見下面,甄歡樂以山道狹窄,堅持由她開她的小MARCH,兩人共乘一輛車往山上駛去。

開著車奔馳在婉蜒的山路上,春雨滴滴答答的下起來。

愈往山間雨勢愈大。

雨刷來來回回的刷著雨水,開車的甄歡樂並不介意淅瀝的雨天,一副好心情的的欣賞雨中的春景,呵呵呵,到了山上有人就該慘了。

旁邊坐著的常懷憂不自覺的鎖著一雙眉,不是為了這惱人的雨天,而是他一向習慣自己開車,即使偶爾坐坐別人的車,也沒坐過小于一千八百西西的車,以他快一百八十公分的身高,坐進她這輛小車里,修長的腿根本沒地方擺。

這也就算了,問題在于羊腸小徑般彎曲的石子路,讓他十分的不舒服,中午吃的飯菜被顛得都快吐出來了。

「妳這輛車的避震器是不是壞了?」他顛得快痛死了,而且頭也愈來愈痛。

「我覺得沒什麼異常呀。」瞄了他一眼,一路上就看他頻頻猛吸鼻子,臉色也白慘慘的不太好看,她隨口問著,「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見他一副連連作嘔的表情,她急急踩了煞車停了下來。「喂,你想吐就吐在外面,不要吐在車上弄髒了我的車。」

這野女人居然說得出這麼過分的話……嘔,不行了,常懷憂迅速的推開車門,冒著大雨閃到一邊去狂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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