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懷柔愈听愈有趣,也不時插著話,兩人談得很投機,最後索性移到附近公園去看他表演平時是怎麼訓練狼犬的。
「懷憂,午飯就拜托你了,我們會回來吃。」丟下這句話後,兩人帶著兩只狗出門去了,客廳只余常懷憂和甄歡樂。
「拜托,你們的午飯干我什麼事,我干麼要幫你們準備?」落上的大門沒把常懷憂的埋怨傳到常懷柔的耳里。
甄歡樂一臉好奇的問︰「喂,常懷憂,我有點不明白耶,她既然是你堂姊,那麼那天在公園是怎麼回事?」
事情似乎跟她當初的認知不太一樣,今日的她跟那日的她,簡直就判若兩人嘛,如果不是外表長得一模一樣,她會以為自己認錯人了。
橫她一眼,提到那天的事,常懷憂便沒好臉色給她看。
「我們打了一個賭,結果她輸給我,所以就必須當我一天的奴隸,听候我的使喚。」
「原來是這樣哦。」她恍然大悟。
「就這樣?妳沒有其它的話要說嗎?」他睞向她。
「什麼話?」她一臉茫然不解其意。
露出了一個咬牙切齒的笑,他瞇了瞇眼,提醒她。「妳管錯了閑事,揍了我一拳,難道沒什麼歉疚想表達嗎?」
揚高濃眉,甄歡樂下以為然的開口,「我揍你一拳,才不是因為管錯閑事,而是教訓你口出不遜,也不想想你當初說話有多過分,簡直比廁所里的糞還臭,只扁你一拳,已經算是手下留情了。」
這麼說來他還該感謝她的手下留情嘍,這野女人!
「好了,事情解釋清楚了,妳請吧,不送。」免得再多和她說幾句話他會氣爆腦血管。
「既然誤會冰釋,你也沒我當初想得那麼差,我不介意留下來一起吃午飯。對了,你要叫外賣還是自己做?我看你把家里打掃得這麼干淨,應該也會做菜吧!那快去做呀,現在已經十一點了,等你弄好剛好也可以吃午飯了。」
常懷憂不敢相信的瞪著她,她究竟把他當成什麼,居然賴定他吃午飯了。懷柔也就算了,畢竟她是他的親人,可她是他誰呀,也敢指使他做菜!
沒神經、沒大腦總該有一個限度吧。
「喂,你還不快去,我早餐還沒吃,肚子正咕嚕咕嚕叫著呢。」說著她不耐煩的拉起他,推向廚房。
「甄歡樂,妳以為自己是我什麼人?我為什麼要做飯給妳吃?」他杵在廚房門口,執意要厘清兩人的關系。
她理直氣壯的回答,「我是你什麼人?這還用問嗎,受困在電梯里時,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你忘記啦,我願意交你這個朋友,自然我也是你的朋友呀,既然是朋友,吃你一頓飯也不為過吧,快點去做啦,不要拖拖拉拉、唆唆的。」她雙手一推,就將他推進廚房里,自己走回客廳,一邊看著報紙一邊等著吃飯。
常懷憂無奈一嘆,遇上煞星是有理說不通的,只好取出冰箱里的菜,做起午飯了。
而且很不可思議的,他的大腦竟然在想象著待會她吃著他做的飯菜時的表情。
還不到十二點,餐桌上就擺上了四菜一湯,女乃油包心菜卷、芹菜拌開陽、魚香茄子、烤筍瓜西紅柿、銀魚羹。
「哇,你果然有一手耶,看起來好象很好吃的樣子。」甄歡樂不客氣拿起碗筷,自動自發的為自己添了一碗白飯,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
一邊吃著,她一邊嘖嘖的贊道︰「好吃、好吃,真好吃,想不到你的手藝這麼好,真是人不可貌相。」
「那當然,吃過我做的菜的人,還沒一個人說不好吃的,」常懷憂眉峰一動,「那句人不可貌相是什麼意思?」
她沒有多想的說︰「意思是像你這樣小心眼又愛記仇的人,也能做出這麼好吃的菜,真是看不出來。」
他真想掐死她算了,這野女人非得惹他生氣不可嗎?
不過見到她那種宛如在吃著什麼人間美味的吃相,他竟然有點滿足感。
發覺他的眸光鎖在她臉上許久,她取餅一只碗,遞到他面前給他。
「你干麼一直看著我?飯菜是你做的,你也快吃呀,咦?啊!」她伸手指住一旁酒櫃上放置的一幀照片,宛如發現了什麼驚奇的事,月兌口低呼一聲,「咦,這張照片……」
她走過去拿起那幀照片端詳著,那是一群小學生在校門口拍的畢業合照。
「妳終于想起來我是誰了。」
「原來你畢業于這所小學呀,我小時候也讀過這所學校噢,我還記得我轉學前,我們鄰居一位大我一年級的姊姊,被一個惡劣透了的壞男生欺負,他居然跑去掀她的裙子,我知道後狠狠的揍了那臭男生一頓,要他向那位姊姊道歉。」
黑了臉的常懷憂一時間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再道︰「轉學後我一直在後悔一件事。」
「妳後悔打他了?」好吧,如果她真的曾經懺悔過自己的劣行,那他就原諒她。
豈料她嚴正否認,還道︰「才下是,我是後悔沒多揍他幾拳,你想想看,那男生年紀小小就會對女生性騷擾,長大了說不定很可能會變成一頭耶,要是當時我好好的教訓他一頓,讓他永生難忘,也許還有機會導正他的劣根性也說不定。喂,你臉色干麼這麼難看?你中風啦,怎麼臉皮抖呀抖的,沒事吧?」
她擔憂的盯著他,覺得他的身體似乎百病叢生,體弱多病得很。
「甄歡樂,妳想知道那男生現在怎麼樣了嗎?」他皮笑肉不笑、陰森森的注視著她。
「咦,你知道他的下落呀?他現在怎樣了,是不是不學無術,只會成天欺負女孩子?」
他眉峰高高的揚起,冷冷的開口,「我告訴妳他現在何處,他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跟著他念了一遍,甄歡樂訝然的指住他,月兌口叫著,「那個男生就是你?!」
「沒錯。」凍死人的嗓音讓她微微一顫,終于明白他在生氣了。
「你干麼用那種懷恨的眼神看我,當初不對的人是你吧,我有錯打你嗎?再說若不是我痛扁了你一頓,說不定你也不會有現在的成就,當上天憶集團的財務長呀。」
「是呀,我真的是太感激妳了,所以一直牢牢的記得妳。」
听出了他話里的咬牙切齒,明白這人的心胸有多狹隘,甄歡樂趕緊把盤子里的菜掃到自己碗里,省得等一下他惱羞成怒收起了這桌美味的飯菜,那就沒得吃了。
「哈哈哈,你毋需這麼感激我啦,我一向施恩不望回報的,見到你有現在的成就,不只事業成功,還燒得一手好菜,我真的是滿欣慰的。」
「欣慰什麼呀?」常懷柔帶著多多和邵倫以及他的金剛回來,兩人自動的走向餐桌。
喔噢,太好了,救兵出現了,這下她不用擔心常懷憂會小鼻子小眼楮了,可以放心享用佳肴。
「沒什麼啦,我在跟常懷憂聊以前讀書時的事。」
邵倫在她旁邊坐下。「甄姊,剛才阿豪打電話給我,他說明天晚上約了一票兄弟要去洗溫泉,妳去不去呀?」
他的臉上閃著歡快的神采,因為剛才常懷柔答應明晚要跟他們一道去。
呵呵呵,這下他要大大露臉了,那票兄弟看到他帶著這樣的大美人過去,不嫉妒死他才怪。
他要好好的感謝金剛,若不是牠咬傷多多,他也沒機會認識常懷柔,回去再多弄些好吃的料理給牠。
還沒來得及回答,甄歡樂的臉便被常懷憂轉了過去。
「我明天晚上再請妳吃飯,妳來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