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召夫 第8頁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奔進,一名小廝匆匆進來,在朱大娘耳邊低語幾句後,她黛眉微凝,隨即朝兩人欠了個身。

「姑爺、小姐,請恕我先告退一下。」

霍曦黎朝她頷首示意。

金靈兒含著蜜棗,笑盈盈道︰「朱大娘,有事你盡避去忙,用不著招呼我們了。」

朱大娘離去後,霍曦黎闔上帳冊,望向金靈兒。

「靈兒,你今年幾歲了?」他自然不會不知道她的年歲,可這麼問是別有用意的。

「十七。」她想也沒想的回道。

「十七已經不小了,早過了及笄的年紀了,該收收玩心,不要成天盡是跟只猴兒廝混在一塊。」

一听他又想訓誡她,她把頭別向窗外不想理他。

每回她玩得開開心心時,他就會來潑她冷水,她逍遙快樂的時光因為他而不時染上陰霾。

誰說人生不如意事十常八九?她金靈兒此生只有一樁不如意之事,便是和稀泥,當年若不是召福騙了她,害她倒了大楣,如今她也下至于有這唯一的缺憾。

唉,什麼時候她才能擺月兌得了這個和稀泥?

霍曦黎也不管她不悅的神態,繼續說︰「其他的女子在你這個年紀時,若不是嫁為人妻生養了孩兒,便是個端莊賢淑知書達禮的大家閨秀。」他是想提醒她,別忘了自個兒的身分——她可是他的妻子,也該盡盡自己的本分了。

盡避沒望著他,他的嗓音依然飄進了她的耳中,令她听得一清二楚,心兒猛地一跳,憶起了兩人的關系。

想到八歲時那場莫名其妙的婚禮,她頭皮一麻。

他們還要一起生養孩兒?!

不——單想著日後兩人可能要共睡一房,她的眉心已揪得死緊,無法想像要和他同床共寢的情狀。

太可怕了!

那她豈下成天要被他給管死?!

金靈兒回首,陡地發覺他竟不知何時站到她的跟前,端正的俊顏離她僅兩、三寸。

「啊——」她沒防備的駭了一跳。霍曦黎眉心微蹙,不解她陡然的驚呼由何而來。

「怎麼了?」

「見鬼了。」她拍了拍心口,撫平方才突來的驚悸。

「見鬼?」霍曦黎眉一揚,「你指我嗎?」

「是……不,我的意思是你不吭不響,忽然跑到人家面前,我沒留神,被你嚇了一跳。」坐在椅上的她仰頭望著他,他就立在她面前,讓她既沒辦法起身,也無法退開拉離和他的距離。

靈敏的察覺他的神態似乎與平時有一絲的不同,金靈兒惴惴不安的絞著手,眸光觸到他深沉的幽瞳,心無端的劇烈一跳。

她急忙的垂下眼,躲開那好像要吞噬她的目光。

霍曦黎的手輕輕的撫上她的發絲。

「靈兒,抬起頭來。’

她被他溫柔的語聲蠱惑,依言抬起螓首。

一張濕潤溫暖的唇辦覆上她的,她驚呆住。

「你、你、你……」金靈兒平素伶俐的舌頭突然結巴,吐不出半個其他的宇來。

「我是你的丈夫,」霍曦黎啄吮一下便離開她的柔唇。「你是我的妻子,還記得嗎?」這是他第一次如此明確的點明兩人的關系。

「那、那、那是誤會,當年我只是想讓你倒大楣,其他的我什麼也沒想。」好半晌她遲鈍的舌頭才恢復機靈。

他的手滑上她紅潤的小臉。

「我確實是倒了大楣,這楣一跟就得是一輩子,你達到你的目的了。」

瞧他說的,這還是人話嗎?這些年來,他欺壓她、把她給管得死死的,還敢說自個兒倒了楣?他該不會以為是她佔盡了便宜,行了大運吧?

「我才是那個倒楣鬼好不好!是召福欺騙了我,所以當年我才會讓老虎頭去叼來那紅錦囊,倘若我知道爹爹原來是想為我召夫,我肯定不會把紅錦囊給你的。」她不平的道。

霍曦黎幽嘆一聲。這丫頭的心思看來仍沒隨著軀體長大。

「我不是要同你爭辯誰比較倒楣的事。靈兒,你有沒有想過咱們往後的事?」

「什麼……往後的事?」金靈兒險些驚眺起來。他是想提要同她一起睡覺的事嗎?

她都已十七歲,不再是個不曉人事的無知女孩,自然有幾分明白男女之間的事。

尤其去年來喜和召福成了親後,來喜便搬去和召福同睡一房,沒幾個月,來喜的肚子便有了女圭女圭。

她曾經好奇的問來喜,她和召福兩人同睡一房都做些什麼事時,來喜起先抵死也不肯說,後來被她纏問得沒轍才道︰「除了睡覺之外,自然是會有肌膚之親。」

金靈兒不懂肌膚之親是怎麼個親法,便再追問。

「不就是摟摟抱抱,做些會生出娃兒的事。」來喜給了個模糊的答案。

「生娃兒?那要怎麼做?你們是怎麼把娃兒裝進肚子里的?」她不解的望著她隆起的肚子。

來喜被問得面紅耳赤,最後只得道︰「小姐,等往後你和姑爺圓房了就知道了。」

她的話讓金靈兒停止發問,因為當時她一想到日後要和霍曦黎同房的事,但傻住。

這些年來,雖然她和霍曦黎在名義上是夫妻關系,可兩人一直是分房而居,在這之前,她並不曾想過有一天她得和霍曦黎共睡一房,當然更沒想過要和他生女圭女圭的事。

「靈兒,你明白我說的是什麼,對吧?我知道今天這麼說有點太突然,回去後你好好的想一想,過幾天再給我答覆。」霍曦黎不想太過逼她,因為她一副震驚的模樣,好像掉了魂似的。

金靈兒怔愣的傻住,她一點也下明白他在說什麼呀?他要她想什麼?若是他想同她睡覺的事,她絕不會答應的。

在霍曦黎坐回原來的位置後,老虎頭定到金靈兒面前,嘟起嘴,也學他方才的模樣,要朝她的小嘴親下。

霍曦黎一瞥,即刻飛快的起身,拉開想一親芳澤的色猴兒。

老虎頭見好事被破壞,心有不甘,擺月兌了霍曦黎,要再上前,又被他手快的攔阻。

接連兩次被他所阻,老虎頭猴性大發,齜牙咧嘴的朝他吼叫,長臂也隨之招呼過去,霍曦黎側身避開,它的動作極為敏捷,再度趨身上前,一人一猴便那樣一追一避的糾纏在一塊。

最後,霍曦黎沉聲暍道︰「老虎頭,還不給我停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這潑猴!竟也妄想輕薄靈兒!

老虎頭沒理他的警告,仍張牙舞爪的對著他窮追爛打。

「住手!老虎頭,再上前一步我就送你回山里去。」霍曦黎站定腳步,冷目凝著朝他撲來的猴兒。

猴兒在他的威嚇下,竟當真停住腳不敢再往前,同時也縮回毛茸茸的長臂,一臉無辜的發出唧唧哼哼的聲音。

「你對老虎頭做了什麼?」由怔然中回神的金靈兒,看著老虎頭一臉可憐兮兮的模樣,只道是他欺負猴兒,不悅的出聲。

這猴兒也未免太狡猶了,適才仍凶性大發,不過轉眼間,竟裝成了個可鄰蟲。

「你該問的是,這猴兒想對你做什麼?」他不該跟一只猴兒一般見識的,但,這只猴兒是公的。

「它一向很溫馴,除了听我的話之外,老虎頭還能對我做什麼?你是打它了?還是又用凶巴巴的眼神嚇著它了?」她不滿的質問。

猴兒跳到金靈兒身旁,長臂一探便攬住她的腰,撒嬌的偎著她,骨碌碌的猴眼發出挑釁的光芒瞪向霍曦黎。

「你知道方才它想……」話到唇邊他又咽了回去,他總不能跟她說,老虎頭色迷迷的想非禮她吧,只好改以凌厲的眼神瞅視著老虎頭,「老虎頭,不許再有下次,否則你知道我會怎麼做的。」

老虎頭躲到金靈兒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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