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召夫 第11頁

「夜深了,回去了。」

「那明天再來。」她發覺自己的手被他的大手握住,掌心傳來的厚實暖意,令她不由得甜甜一笑。

「明天我沒空,要去處理一些事。」他不是天天都閑在莊里不用做事的,尤其近來發生了一件棘手的事,非得他出面不可。

「霍大哥沒空,我可以陪你來呀,靈兒。」王慕仁熱烈的出聲。沒有這個礙眼的人杵在一旁,那正好,他可以和她兩人獨處。

金靈兒還未開口,霍曦黎已代她回絕了。

「不成,明日莊王要回來,靈兒得陪莊王。」橫一眼王慕仁,他的眼中透著些許警告的意味。他的妻他自會照顧,用不著旁人來大獻殷勤。

金靈兒既開心又埋怨。

「爹要回來呀,我還以為他老人家早忘了還有個山莊和女兒呢。」近年來她一年見不到親爹幾次面,因為他一年到頭幾乎都在游山玩水,最氣人的是,他都不讓她跟。

「莊主他可能忘了山莊,但他絕不可能忘了你。」霍曦黎的手仍握著她的,和她並肩一起走著。

王牡丹和王慕仁走在兩人的左右,王牡丹嬌艷如花的臉上,此刻微微的凝著,剛才來賞流螢時帶著的笑容被一抹輕愁取代。

王慕仁則存心忽視霍曦黎適才警告的眼神。

「靈兒,你可是金叔叔最寶貝的女兒,金叔叔哪可能忘了還有個這麼可愛的女兒。」他蓄意討好金靈兒。

听王慕仁贊她可愛,金靈兒綻起笑容。

「不知這回爹爹會帶什麼禮物給我?」

「靈兒,難得莊主回來,你多陪陪莊主。」不想覬覦著自己妻子的男人有太多的空閑可以纏著靈兒,近水樓台、日久生情的道理他懂。

「嗯,我要讓爹瞧瞧老虎頭最近學會的把戲,爹瞧了一定也會覺得很驚奇。」她興奮的道,宛如做了什麼得意的事,像個急著獻寶的小孩。

霍曦黎再交代,「朱大娘後天要上莊里來,她說要送蜜棗過來給你,你後天不要再四處亂跑,省得她來找不到人。」

金靈兒眸兒一亮。

「真的嗎?這麼快就腌好了呀。」她覷向一旁的王牡丹,「牡丹,你一定要嘗嘗朱大娘親手腌的蜜棗,好吃極了,而且朱大娘跟你長得居然有些神似呢,你說巧不巧?」

「朱大娘是誰?」王慕仁不解的問。

「她負責掌理咱們一家織坊的事。她不止人美,又會說話,是個精明能干的女子呦。」金靈兒對朱大娘贊不絕口,她的心被她的蜜棗收買了。

霍曦黎細心的發覺走在身旁的人一直沒有開口,郁郁寡歡的模樣,不由得關切的問︰「牡丹,怎麼了?」

「沒什麼,有點累而已。」她微蹙蛾眉,輕搖螓首。

原來是滿懷希望的,但現下明白自個兒是落花有意,而流水無情,這打擊令她心碎哪。

第五章

金靈兒對于自己擁有的東西一向不吝惜再送給別人,她將朱大娘帶來的四罐蜜,分了一罐給其他的丫鬟們,一罐給她的猴兒,一罐是她自個兒的,一罐則捧著拿去給王牡丹。同時也帶著朱大娘要去見王牡丹他們兄妹。兩兄妹此刻就在他們住的小樓里,等著金靈兒和朱大娘來。

「小姐,你瞧我現下這模樣還好嗎?」來到門口,朱大娘忽然停住腳步,拉著金靈兒問。

「很好呀,美得緊呢。」她笑吟吟回道。

朱大娘再整了整衣衫,這才跟著她進屋。

依序介紹了三人認識,金靈兒笑咪咪的坐了下來,將帶來的蜜棗交給王牡丹,她知道女孩兒都愛吃這種東西。

朱大娘瞅望著王牡丹和王慕仁,素來能言善道的她一時片刻竟吐下出只宇片語,一雙美目里激動的晃漾著異樣的眸光。

「小姐,你在這呀,莊主找你呢。」小翠匆匆進來。

「爹找我什麼事?」

「莊主說,想看老虎頭再表演那套轉碟子的雜要。」自從山莊的事務交由姑爺打理後,他們莊主似乎也愈來愈貪玩了。

「咦,真的嗎?」金靈兒小臉漾開深笑,拍了拍正埋頭吃著蜜棗的猴兒,「老虎頭,爹也覺得你很厲害,想再欣賞你的表演呢。」

她領著猴兒起身。

「朱大娘,我先過去爹那,待會就回來,慕仁、牡丹,你們先招呼一下朱大娘。」難得爹這麼喜歡老虎頭的表演,她自是不能讓爹久等了。

渾不知她爹在這當頭調走她其實是別有用意的,她自然也沒留意到朱大娘和王慕仁異樣的神色。

等她帶著老虎頭在她爹面前表演了一個多時辰的雜耍,再回去時,已沒見到朱大娘的身影。

而小廳內的東西能砸的幾乎都被砸光了,一片狼藉,王慕仁也沒了蹤影,只留王牡丹一人獨坐桌前低頭飲泣,丫鬟困脂無措的伴在一旁。

「這是怎麼回事?」金靈兒錯愕的瞪著凌亂的屋里,連她特意拿來的蜜棗也掉落地上,灑了一地。

「靈兒小姐,是少爺他……」

「胭脂。」王牡丹哽咽的阻止丫鬟的多嘴。

「該不會是……」金靈兒烏眸一轉,「慕仁和朱大娘一言不和,大打出手吧?」

「不是。」王牡丹搖首,擦了擦眼淚,起身收拾桌下被砸碎的杯子。

「那朱大娘呢?」

「她回去了。」王牡丹的淚又淌下粉腮,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金靈兒被她哭得亂了方寸,她最見不得別人掉眼淚了。

「牡丹,你先別忙著哭,快告訴我這屋子怎麼會亂成這樣?還有慕仁呢?他上哪去了?怎麼只剩你在這?」

「靈兒姊姊,你別再問了好不好?我的心好亂,不知道該怎麼說。」家丑不可外揚呀,何況即使跟她說了又能如何,以她這種無憂無慮的大小姐,豈能體會分毫她的難處和傷心。

「好吧,我不問就是了。」人家都這麼開口了,金靈兒也不是不懂看臉色的人,只得和胭脂一起把屋子收拾。

主子在忙,老虎頭也沒閑著,蹲在地上吃著那罐散落一地的蜜棗。

王牡丹拭了拭頰上的淚痕,瞥見門口進來的一抹頎長的身影,眸兒不由得再盈滿了淚液。

「怎麼了?牡丹?」霍曦黎見狀吃了一驚,不解她為何哭成了個淚人兒。覷到一旁埋頭猛吃著蜜棗的猴兒,他目光梭巡著屋內,果然見到正和困脂忙著清理地上碎片的金靈兒。

「發生什麼事了?」他問。

金靈兒沒有開口,因為她也不明白這兒究竟發生過什麼。

胭脂回道︰「是早上靈兒小姐帶……」

她的話未完,霍曦黎已沉聲開口,「靈兒,你又做了什麼事?牡丹好好的在這兒,你非要來招惹人家不可,現下把人家給弄哭了,你就高興了?」

「我才沒有。」金靈兒激動的辯駁。「牡丹哭又不關我的事。」不問青紅皂白,一進來就把錯給推在她頭上,她招誰惹誰了呀。

霍曦黎的眼神帶著斥責。

「還說沒有,這屋子的東西就算不是你砸爛的,也是你的猴兒弄的吧,怎麼不關你事?」

她憤慨的回道︰「你哪只眼楮看到是我或是老虎頭弄的?冤枉人也得有憑有據。」

「胭脂難道會當著你我的面信口雌黃嗎?她方才已經說了,是你帶著老虎頭來這兒的。」瞥一眼一旁泫然欲泣的淚人兒,霍曦黎不容置疑的道︰「還不快向牡丹道歉。」

「我做什麼要向她道歉?這整件事根本一點都不干我事。」見他竟一味的護著王牡丹逼自己道莫名其妙的歉,金靈兒不禁怒火中燒。

在他眼中,牡丹競比她還重要,她不過掉了幾滴淚,他就要自己向她賠罪,那她算什麼?別說這事與她沒關系,縱然有關,她可是他的妻子,他怎能一心向著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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