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我明白了。」
韓司笑得十分「天真無邪」,柳香緹沒時間去解讀他的笑容有什麼涵義,飛快逃離他的臥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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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柳香緹都渾渾噩噩,魂不附體,甚至還在接客戶電話時說錯了名字,連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麼。
「香緹,昨晚的事,一定有人暗中搞鬼,我們非抓出凶手不可。」
慕怡璇像陣風似的,刮進她的辦公室,連跟在後頭的程悠悠都一改過去悠閑的神態,滿臉憤慨。
「嗯,那是當然。」柳香緹虛軟回應,雙眼呆滯地看著桌上的報表。
「咦?」慕怡璇不是第一天當她的朋友,向來俐落能干的女強人變成小病貓,怎麼看都不對,她懷疑地湊近,意外發現一個大秘密。
「啊!」她顫抖的手指著柳香緹,猛然倒抽一口氣。
「干嘛??!柳香緹懶洋洋地拾起眼皮問她。
「你……你有草莓!」別想瞞她,那痕跡一看就知道是「草莓」沒錯!
「草莓?」柳香緹和程悠悠同時詫異地瞪大雙眼。
這種時候,她怎麼還會想到吃的?
「沒錯!嘿嘿,從實招來吧,你的草莓是打哪來的?」照這形狀與色澤來看,種草莓的人想必熱情如火。
柳香緹很認真地將自己的桌面再檢查一遍,然後肯定地告訴她。「這里沒有草莓,我也沒買草莓!」
「噗,別寶了!這種草莓不是那種吃的草莓啦!」
慕怡璇上前拉開她的條紋襯衫領口,指著一塊隱約看得出嘴型的紅色印記,犀利地問︰「這是誰留下的?」
「香緹,你……」程悠悠掩著染紅的精致臉蛋,猛眨著水汪汪的大眼,不敢置信地看著柳香緹。
到底是誰留下的吻痕?真是太——有勇氣了!香緹沒一巴掌打死他嗎?
「這、這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柳香緹急忙按住領口,漲紅臉,結結巴巴地解釋︰「昨、昨晚,家里跑進了一只蚊子,咬得我全身紅腫……」
真是欲蓋彌彰,看來她不適合當騙子。
「是嗎?好毒的蚊子喔,一定很大只吧?」慕怡璇虛偽的假笑。
「是啊,真的很大只。」柳香緹以為好友相信了,語氣更加肯定。
「有多大只?這麼大?」程悠悠笑咧了嘴,張開雙手隨意比了一個幅度。
「別傻了!哪有這麼矮,又不是侏儒。是這樣吧?」慕怡璇將手勢改往上比,再加上她自身超過一百七的身高,那高度就大概有一百八十公分了。
「哇,這麼大只?那麼是巨蚊了!」
「誰跟你說是蚊子?是人好不好?而且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慕怡璇早就猜到凶手是誰。「老實招了吧,香緹,你身上的草莓是韓司種的吧?」
柳香緹倒抽一口冷氣。她怎麼連這也知道?
「韓司?是繁星科技那個長得很帥的董事長特助嗎?」程悠悠驚呼了一聲。「對喔,香緹好像早就認識他,你們正在交往嗎?」
「沒有!」柳香緹立即大聲否認。「我們只是一夜,單純的男歡女愛,我沒有和他交往,也不可能和任何男人談感情。」
「一夜?!」兩位好友同時被各自的口水嗆到。
她們以為保守、清冷,對感情永遠絕緣,打死也不可能對男人假以詞色的柳香緹,竟然搞一夜?
「哇,香緹,你好猛喔!」程悠悠忍不住驚呼。
原來真正深藏不露的人,是她呀!
「這件事已經結束了!以後我和他不會再有任何牽連。」柳香緹僵硬地回答。
想到兩人之間,將不再有任何牽扯,她心底在放松的同時,也有股更深的哀傷涌上。
至于那哀傷從何而來,她沒有勇氣去深究。
她只知道,她安全了,她不會受到傷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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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為那晚的失控,只是一時的月兌軌,天亮後一切就會結束,從此他們再也不會有任何交集。只可惜——
世間的事要是真能如人所願,那就太完美了!
柳香緹惹上的「男禍」,現在才正要開始作亂……
「你干嘛又叫我來?」
激情的節奏平息後,柳香緹偎在韓司懷中,滿足卻又有點不甘心地責怪。
其實,她怪的是自己,為什麼每回一接到他的電話,她就像被下了符咒似的,就算嘴里說不去,最後還是會乖乖來報到。
最後的結果當然是——被他給連哄帶騙勾引上床,徹底吃干抹淨。
她原本以為韓司已經同意她的「一夜宣言」,誰知道卻變成「一千零一夜」,永無止盡的延續下去。
誰會想到,他竟耍賴不肯放人,反而更加執著地糾纏她?
烈女最怕郎來纏,她也無力抗拒,每回只要靠在韓司懷里,她就理智盡失,一次又一次,沉淪在激情的魔咒之下。
想與韓司對抗,當然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他可不是簡單的角色,他擁有超強的意志力,與一顆超精明、會算計的頭腦,對于柳香緹的冷漠拒絕,他總以強勢的態度、溫柔的眼神逐步軟化她,讓她氣得牙癢癢的,卻也無法真正討厭他。
隨著他的強勢追求,她的心慢慢淪陷,但是對于男人的不信任,讓她無法敞開心胸,接納他的愛。
她很氣自己意志薄弱,但是不能否認,和他在一起的時光,真的很快樂。
他總有辦法營造出輕松的氣氛,並說笑話來逗她開心,讓她忘了一切煩惱。
咳,可不是只有在「那方面」讓她滿足而已。她紅著臉想。
「最近有什麼頭疼的事?」他像水蛭般黏在她背後。
他很關心她,每回見面,總要間她有什麼傷腦筋的事,然後想辦法替她解決。
一開始她不知道他會暗中插手,都據實以告,後來知道他會幫忙,她不願倚靠他的力量,便不再傻傻地和盤托出。
「沒、有!」柳香緹推開他,嘟著紅唇道︰「我已經說過,我可以自己處理,你別老是把我當成沒本事的女人,我的學經歷不是唬弄人的。」
質疑她的工作能力,根本就是拿著蒼蠅拍打老虎,而且還是只母老虎——簡直是找死!
「工作上的事當然沒問題,我信得過你的能力,問題是,總有什麼事惹你心煩吧?譬如說,是不是有追求者對你死纏不休?或是哪個色胚又想伸出咸豬手……」
說穿了,他就是怕自己的女人被野心分子覬覦。
「都沒有!你以為我行情很好嗎?」拜托,會看上她的,都是和他一樣不長眼的好嗎?這種人是稀有物種,世間沒有幾個啦!
「不過……」柳香緹的眼楮骨碌碌轉了轉,唇畔浮起一抹惡作劇的賊笑。「你這麼一提,我倒是想起來了,有個家伙很討厭,老是纏著我,偏偏還是我的鄰居,趕也趕不走,你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幫我攆走他呢?」
韓司是個聰明人,一听就知道她說的是誰。
「何必趕他?有人疼你、寵你,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任你操勞、任你使喚,這種男人世間難尋,都快絕跡了,不要他,你不後悔嗎?」
瞧他一本正經地說道,害柳香緹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真的,真的是世間難尋!
能用這種輕松口吻自吹自擂的男人,還真的是「世間難尋」沒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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