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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所謂的「世界毀滅」,就是這種感覺。
韓司這時才真正明白,原來被人怨恨著,是多麼難受的一件事。
但他能怨誰呢?全是他不好,是他誤信讒言,不听香緹解釋就定了她的罪,她怨他、怪他,也是應該的。
他重嘆口氣,拿著桌上的文件離開辦公室,準備去找部門主管商討內容。
經過秘書室旁的那間會議室時,不經意听見里頭傳來怪異的聲響,他立即停下腳步,攢眉思索。
這時候應該無人使用呀!怎麼會有人在里頭呢?
他不覺側耳傾听,听出里頭竟然「春」意盎然。
「不!不可以……」
這聲不甘的吶喊,似乎是那位窮追他很久的美女秘書周敏菁的聲音。
「有什麼關系?反正我們也不是第一次了。」
這聲邪佞又無賴的婬笑,應該來自于他母親的外甥,也就是他的表哥張錦堂。
「我不要再這樣下去了,拜托你以後不要再來糾纏我。」周敏菁受不了永無止盡的騷擾,忍不住哭了。
「你想甩了我?難道你不怕我將我們的關系散布出去?還有,韓司那私生子應該會有興趣知道,足誰把他的秘密泄漏給敵對公司,還制成幻燈片當眾播放!」
「求求你放過我……」她真的受夠了。
「還有呢!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故意挑撥離間,破壞他和柳香緹的感情,你想他要是知道了,會怎麼對付你?」
「不!求你不要說出去。」她不願看到韓司輕蔑的面孔。
原來,她是有預謀地挑撥他們的感情!韓司大感震驚。
「要我不說,就乖乖伺候我、討我歡心。現在,乖乖給我爬過來,替老子月兌鞋月兌襪。嘿嘿!」那無恥的獰笑,連韓司都忍不住作嘔,再也听不下去。
他惱怒地用力推開會議室的門,張錦堂嚇得跳起來,立刻把咸豬手從周敏菁身上縮回來。
「張協理。」韓司冷冷地喊道。其實他想喊的是︰蟑協理,或者是髒協理。
這個污穢又齷齪的男人!
「韓司,你怎麼會在這里?」張錦堂慌張地問。
「我正好經過,才會發現這件無恥下流的骯髒事。」
他听到了引周敏菁頓時面色漲紅又迅速刷白,被他得知她耍盡心機,她不如別活了。
韓司轉向她,淡淡地勸道︰「你何必受他要脅?天下的事,沒有比知錯不改更加羞恥的,你何苦糟蹋自己,任他為所欲為?」
周敏菁听了立刻抽噎起來,她其實早巳後悔,只是為時已晚。
「你說什麼?!別以為你是表姨的私生子,就可以囂張行事,我可不吃你那一套。」張錦堂猶不知死活,繼續張狂地叫囂。
「這件事不會就這麼算了,我會告知董事長,請她裁奪。」韓司冷顏怒道。
原以為張錦堂只是氣焰高張,所以看在親戚份上,他也忍耐不少,沒想到這齷齪的男人,竟然要脅女職員做出這等丑事,他豈能繼續容忍?
「你敢?!」張錦堂又驚又怒,提高音量嚷道,沒想回應的人居然是——
「就算韓司不稟報這件事,我也絕不會輕饒你!有膽子做出這種事,怎麼沒膽子接受懲罰?」
說話的人,可不是林勝男嗎?
「表姨。」見到她,張錦堂像見到貓的老鼠,縮起脖子不敢正眼瞧她。「不、不是我強迫她的,是周秘書自願的。」
事到如今,他還想狡辯抵賴。
「是嗎?敏菁,你真的是自願的嗎?」
周敏菁的回答是放聲大哭。
望著哭紅眼的周敏菁,韓司的懊悔不下于她。
為什麼他寧願相信一個與他半點瓜葛也沒有的女人,卻不願相信他所愛的人?他從來沒有像此刻這樣,深深痛恨自己的愚蠢。
他——真是個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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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香緹下了班,剛走出辦公大樓,守候已久的韓司立刻迎上前來。
她已經搬家了,他無從得知新住處的地址,只好在她的公司外頭守株待兔。
自從徹底明白自己的愚昧後,他決心彌補,在那之前,他得先贏回她的心。
可是他知道那並不容易!
被傷害的心,哪有那麼容易痊愈?更何況香緹她早有「舊傷」在身,他對她的傷害等于是血淋淋地在舊傷痕上,再添一道新的傷口。
她不原諒他,他也不會怪她。
「如果有重要公事,請在上班時間內洽詢,下班之後我不談公事,而我與你也無私事可談,所以請別來打擾我!」
她冷冷地道,瞧都不瞧他一眼,一個勁兒的往前走。
「我知道你生我的氣,但我是不會放棄的,我會天天來等你,直到你原諒我為止。」
「隨便你!」他以為這樣她就會心軟,那麼他未免把她想得太簡單了。
從這天之後,韓司果真天天來,但他並不痴纏,只是默默守候,見她平安上了計程車,替她記下車號就會離開。
對于他有點黏又不會太黏的等候,柳香緹有氣無處發,好幾次想臭罵他一頓,卻是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
人家只是站在門口等她,也沒擋她的路、也沒礙著她哪里,她有必要發火罵人嗎?她愈想愈覺得自己實在沒理由罵人,但是見到他又很悶,只好假裝沒看見,氣嘟嘟地飛快閃人。
韓司不知多少次像這樣目送她的背影遠去,卻無法得到她的一個微笑,或一句體貼的問候,但他仍甘之如飴。
如今他所能做的,就只是盡力彌補,她還生他的氣,那就表示他做得還不夠,必須再好好努力。
只不過……他終究是人,也會傷心難過,尤其見到路上雙雙對對的情人身影時,那份孤寂更是加倍的難受。
望著他黯然神傷的背影,躲在暗處窺視的慕怡璇與程悠悠開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怡璇,你看要不要幫他?」程悠悠心軟了,也被他的真誠所感動。
「幫啊!為什麼不幫?」慕怡璇理所當然地回答。
「可是他傷透了香緹的心耶!」
「那顆臭石頭也曾經傷透我的心,我還不是原諒他了?現在我們如膠似漆,比誰都恩愛呢!」慕怡璇口中的「臭石頭」,是她的未婚夫靳達夫。
「那麼你是贊成香緹回到他身邊了?」程悠悠又問。
「當然啊!現在的香緹,你認為她快樂嗎?」
程悠悠立刻搖頭。「不,她不快樂。」
見到柳香緹的人,沒有一個會認為她快樂。如今她的臉上不再有笑容,就連以往對工作的熱忱與蓬勃朝氣,都幾乎快不見了。
「所以羅,我們該推她一把。我想她心里是很想原諒韓司的,只是不知道該怎麼放段罷了。」
「那我們又該怎麼幫她呢?」
「本小姐自有妙計。」慕怡璇笑得十分奸詐,程悠悠見了,後頸的寒毛頓時全部豎起。
以後要是她也遇到這種問題,怡璇會不會也這樣「對付」她呀?
唔,真是令人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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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叮咚!門鈴催命符似的響起。
「來了。」門內的人,納悶著是誰按門鈴按得這樣急。
一拉開門,便有個人兒飛奔進來,慌張地審視他全身。
「你有沒有怎麼樣?要不要緊?」
「香緹……」韓司的眼珠子差點掉出來,又驚又喜,他怎麼也沒想到,她竟會主動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