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果 第10頁

真是氣死他也!

康介頤要真是個白痴、笨瓜加蠢蛋也就算了,偏偏他不是!知名學府中文系畢業,目前是專業小說與散文作家的他,收入其實頗高,只要懂得理財,絕對可以讓自己活得優雅、過得寬裕。

偏偏他多愁善感,有副舉世難得一見的超軟心腸,只要听說別人有困難,哪怕自己身上只剩下一塊錢,也會毫不猶豫地掏出來幫助別人,所以他門下的「食客」眾多,才會把原本收入頗高的他給拖垮。

孟嘗君也養了三千食客,問題是人家就算養的是雞鳴狗盜之輩,多少還是有點用處,而他呢?養的全是一群忘恩負義、沒有良知的渾蛋。

沒錢時就跑得不見人影,有錢時又像吸血蟲一樣全部聚攏過來,等吸光他身上的錢之後,就毫不留情地拍拍走人。一旦他領了豐厚的稿費,這些人又會再度出現,哭窮的哭窮、裝可憐的裝可憐,騙光他的錢之後,再度大搖大擺離去。

而再下一次,他還是會繼續上當。

若不是他會在月底時前來接濟他,他恐怕早就餓死了!像他這種笨蛋,他還真沒見過第二個。

唔,等等!最近除了康介頤之外,他似乎還見過另外一個。他倏然轉頭,瞇起眼,瞪著正對他憨憨傻笑的隻兒。

這麼一想,他才發現隻兒跟康介頤還真是半斤八兩,兩個人同樣都是軟心腸的蠢蛋。哼!

「你這棟房子還能留著真是奇跡!怎麼沒人打你這房子的主意?」苗景毅冷笑諷刺。

「唔,有啊!」康介頤從袋子里模出第二個面包,繼續大快朵頤。「有好幾個人來借過地契,可是地契不知道被我塞到哪里去了,怎麼都找不到,所以無法借給他們。」

听他的語氣,似乎還頗為遺憾。

「你……」苗景毅十指蜷曲顫抖,拚命忍住想掐死他的沖動。

他死也不會告訴康介頤,是他幫他把地契藏起來了,如果不是這樣,他早被趕到路上喝西北風去了。

「欸,阿毅?這個女孩是誰呀?好可愛喔!」一連吃了三個面包才填飽肚子的康介頤,這時才發現隻兒的存在。

「你好!」隻兒對他露齒微笑。

「妳好,哇,妳長得好可愛喔!白白女敕女敕的,好像陶瓷女圭女圭。」康介頤新奇地瞧著好友帶來的女人。

「謝謝,你是阿毅的好朋友嗎?」隻兒友善地笑著問。

「是啊!從國一開始,到現在都十幾年了。」

「咦?真的嗎?那你……」

友善的隻兒很快和康介頤熱絡地閑聊起來。

不知為什麼,他們有說有笑、和樂融融的樣子,讓苗景毅看了覺得非常刺眼,他討厭康介頤盯著隻兒看──不,他更討厭隻兒對著康介頤笑!

「妳過來。」他板起臉,粗魯地把隻兒拉到自己身後。

「你做什麼呀?」隻兒不高興地嘟起小嘴,她和康介頤聊得正高興呢!

「我們要回去了。」苗景毅臉色更難看,冷冷地對康介頤說︰「這是我最後一次幫你,你最好頭腦清楚一點,別再隨便當散財童子了。」

「我知道了啦!」康介頤敦厚地搔搔頭,一點都沒被他嚇到。

威脅不再幫他這種話,苗景毅已經不知說過幾次了,但是每回到了月底,他還是會提著大批糧食前來拯救他,他早已看穿苗景毅狠不下心不理他,所以每次還是把自己搞得落魄狼狽,把他氣得半死。

「哼!」

丟下不知第幾次威脅,苗景毅硬拉著還想留下來聊天的隻兒,掉頭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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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毅,你很不親切耶!人家難得遇到可以談天說話的伴,你為什麼不讓人家留下來多聊聊?」

回程的車上,隻兒嘟著嘴向他抱怨。

他一個禮拜起碼有五天在上班,她一個人在家總是很寂寞啊,偶爾也會想和其他人談談天嘛!

「妳想和介頤說話?妳喜歡他?」苗景毅的利眸瞪向她,嚴厲質問。

只要想到她望著康介頤甜美微笑的模樣,他就非常不高興,好像有人搶走他最重要的寶貝。

他不喜歡原本只關注他、只依賴他的隻兒太接近其他人,尤其是男人!他要隻兒眼里只有他,只對他一個人笑。

他對隻兒強烈的佔有欲,連他自己都感到震驚。

從什麼時候開始,隻兒在他心目中的地位,變得這麼重要了?

他抿緊了唇,沉默不語,因為這個發現而震撼。

「阿毅?」隻兒納悶地看著他。

不知道他干嘛突然不理人了?

第五章

回到家,泡過她最愛的香氛泡泡浴之後,隻兒拿出晚上苗景毅剛買給他的小衣服,據說那叫內衣。

她按照專櫃小姐教她穿戴的方法,將可愛的少女內衣穿上去。

可是她對著鏡子東瞧西瞧半天,覺得好不習慣,是不是哪里怪怪的?

于是她轉身跑出房間,來到苗景毅的臥房。

「阿毅,你幫我看看,這件小衣服是不是這樣穿的?」

苗景毅正在桌前使用電腦,心里還氣著她,听到她的聲音,冷冷地轉頭隨意一瞧,想看看她在問什麼,不料這一看,鼻孔立即噴出鮮紅的液體。

「妳──」他捂著鼻孔,瞠目結舌,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在他面前,站著一位清純又性感的嬌女敕少女,她擁有天使般純潔的面孔,卻有副海妖般的妖嬈身材。

「妳、妳……誰教妳穿成這樣跑來?!」他一連說了好幾次「妳」,才終于能吼出來。

他的黑眸燃燒著火花,只可惜,他的「火花」是火氣的火,不是欲火的火。

「我要你幫我看看穿這樣有沒有怪怪的嘛,好像緊緊的,不太舒服耶。」

隻兒低頭努力瞧著怪異之處,苗景毅痛苦地低吟一聲,噴出更多鼻血。

「妳到底懂不懂得男女有別?妳的碧姬兒阿姨難道沒有教妳,不可以隨便在別的男人面前月兌衣服嗎?」他氣憤地大吼。

那個名叫什麼碧姬兒的老太婆光是養她,男女之別這麼重要的事,難道都不教她的嗎?

「沒有耶!不可以隨便在男人面前月兌衣服嗎?」隻兒反過來好奇地詢問,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麼告訴她。

「當然不行。」苗景毅用可怕的音量大吼。

「為什麼?」隻兒還是不解。

她知道人類有男有女,但是她從來不會在意對方是什麼性別,反正都是同種類的動物嘛,阿毅好奇怪,干嘛要特別去介意性別?

「因為……」苗景毅頓時語塞,他該怎麼對她解釋男人與生俱來的性沖動?

「啊──」他又煩躁得想扯頭發。

為什麼他這麼倒楣?莫名其妙撿到一個笨女人,帶回家供她白吃白住,還要擔任她的褓母、照料她的生活起居,現在還得兼任健康教育老師,教導她男女的生理差異。

他到底是招誰惹誰了?!

「阿毅?」隻兒納悶地看著他。他怎麼好像快瘋了的樣子?

「唔,算了。」他認了!早在撿到她的那一刻,他就該認了。

「隻兒,妳知道嬰兒是怎麼來的嗎?」他無奈地看著她,打算從最基本的性教育開始教起。

「嬰兒?」隻兒想起那些白胖胖、軟呼呼的可愛小東西,立即用力點頭。「我知道啊!」

噢,她知道,至少她還不是太無知,太好了!

「嬰兒是上帝賜與的嘛!」隻兒理所當然地回答。

苗景毅差點跌倒,知道她誤會他的意思了,只得換個方式問她。

「不,隻兒,我指的是制造嬰兒的過程。妳知道嬰兒是怎麼被制造出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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