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冠棠知道一位單身女子找房子更需留意,不希望她為了急著搬出去,隨便找個地方屈身,萬一那里環境不安全,發生什麼意外,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謝謝你!」白育慈鼻頭酸澀,喃喃道謝。
真的要分手了?
似乎是的!
她做了一場愛情的美夢,如今情盡了,夢也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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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育慈四處奔波找房子的同時,樓冠棠也忙了起來——忙著相親。
他的雙親得知他已與緋聞的女記者分手,為了杜絕媒體繼續炒作新聞傷害他的名聲,也為了讓他趕快安定下來,他們安排了許多名媛淑女與他相親,他幾乎天天晚上都有飯局。
樓冠棠向來排斥相親這檔事,不過這回他倒沒拒絕父母的好意,而且也不避諱讓白育慈知道他與人相親。
即使她人在場,他依然神情自若地在電話中與父母談論相親對象,不過白育慈並不喜歡听到這樣的電話,總是神色一黯,隨即匆匆回到客房。
一個禮拜後,在她找到房子搬出去的同時,他也找到生命中的新伴侶——管新萱。她是一位秀雅端莊又充滿知性之美的大學教師,而且絕對與負面緋聞扯不上關系。
樓冠棠好像很喜歡她,才短短幾天,管新萱的照片就佔據樓家客廳的櫃子與茶幾,他們幾乎天天約會,無論他工作再忙,也照樣抽得出時間與她踫面、吃飯、逛街、約會。
他待在家里的時間愈來愈少,就連她搬走那天,他也不在家。
她搬走最後一件行李,望著留有她足跡的房子以及家具,淌著淚,喃喃道謝。
「謝謝你們——還有他。你們帶給我此生永難忘懷的一段時光,謝謝你們大家!」
她走出曾經熟悉的房子,最後一次關上門,也關上她對樓冠棠的所有依戀。
離開後,白育慈接連好幾天待在新租的小鮑寓,了無趣味地望著窗外灰蒙蒙的天空,愣愣地發呆。
今後她該做什麼?漫長人生,她該怎麼走下去呢?
這時,她接到一通電話,一位救星——也可說是她生命中的貴人,撥了通電話來找她。
「哈羅!育慈,近來好嗎?你還記得我吧?」清脆爽朗的聲音,大約有一兩年沒有听到了,不過白育慈還是馬上就認出來了。
「曉雨!」白育慈幾乎哭喊出來。
在貝曉雨遠嫁香港之前,她們曾是同行——都是電視台的記者,後來因緣際會成為交情不錯的朋友,不過自從曉雨出嫁之後,白育慈忙于工作,兩人的聯系就漸漸少了,但每年聖誕節一定互寫卡片問候。
「不錯不錯,你還記得我耶!」貝曉雨真開心,好朋友沒有忘記她。
「我怎麼會忘記你呢?」在這時候朋友的一句溫暖問候,都讓她感動得想哭。
「哈哈哈——呃,育慈……你現在心情還好吧?」貝曉雨的聲音突然變得謹慎起來,好像怕觸痛她的傷心處。
白育慈不由自主苦笑,知道連遠在香港的曉雨都看到她和樓冠棠的緋聞了。
「還算平靜。我和他已經分手了,哭也哭過,痛也痛過,現在的我已經麻痹,不再心痛了。」她淡淡陳述自己的心情轉折。不過是失戀嘛,誰沒經歷過?
然而像是為了揭穿她自欺欺人的謊言,眼眶里迅速溢出透明的液體,她悄悄抹去它,慶幸在電話那頭的曉雨看不見她的強顏歡笑。
「那麼——你想不想出去走走,轉換一下心情?」對于那樁緋聞,貝曉雨只字不提,只關心朋友的狀況。
「出去走走?去哪里?」白育慈愣了下。
「去英國。我們過幾天要到英國度假,你過來香港跟我們一起出發,我想,你換個地方住一陣子,遠離是是非非,受傷的心會恢復得更快。」
「曉雨……」白育慈很感動,這才是真正的朋友,她絕不會在你爬到頂峰時把你扯下來,反而會在你失足跌落山谷時,飛快伸手抓住你。
「去嘛去嘛!」貝曉雨慫恿道︰「饒子炆家有座古堡,我會叫他給你安排一個超大的房間,派十個英俊的男佣灑花瓣伺候你入浴,天天給你吃全牛全雞……」
「你想肥死我啊?」白育慈笑了出來,心情莫名愉快起來。
英國之旅?嗯,她還真期待呢!
「那你是願意?」貝曉雨興奮地尖叫。
「你這麼好心又熱情,我怎麼能拒絕呢?謝謝你曉雨,抱歉要讓你們夫妻招待了。」對于善良的曉雨,她誠心道謝。
「你干嘛說這麼見外的話?我們是朋友啊,不是嗎?」曉雨嘟著小嘴咕噥道。
「是啊!」白育慈紅了眼眶。「真的是朋友。」
于是在一個天氣晴朗的好日子,白育慈搭機前往香港。
短暫停留兩天後,又與貝曉雨夫婦飛往英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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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濃霧才剛剛散去,碧綠的女敕葉尖端還留著晶瑩的露珠,一雙縴縴玉足踩過濕潤的草地,赤果的白皙肌膚,享受著柔女敕的小草拂過肌膚的感覺;秀氣的瓊鼻,嗅聞著青草與花朵的芳香。
白育慈拎著涼鞋,赤足走在青翠的野地上,不知名的野花清新可愛,晨起的鳥兒在枝頭啁啾鳴唱,英國鄉間的景致,綠得令人心曠神怡。
她找了個略高的山坡地席地坐下,迎著微風,眯眼凝睇眼前的美景。一位農婦經過,親切地揮手向她打招呼,白育慈也揮手回以友善的微笑。
曉雨沒有騙她,她的丈夫饒子炆在這里真的有一座城堡——一間座落于山野間的漂亮古堡。他們把最大最好的客房安排給她,她可以在里頭跳舞、慢跑都沒關系。而且果真餐餐請她吃高級牛肉和柔女敕春雞,只差沒真的找來十個俊美男僕在她沐浴時灑花瓣。
他們夫婦都對她太好了,招待她宛如上賓,她真不知道該如何回報這份盛情。
「你這麼早就起床啦?」貝曉雨打著呵欠走到她身邊,學她一坐在草地上。
「是啊!你怎麼也這麼早起來?」白育慈轉頭對她一笑。
「睡不好嘛。」貝曉雨嘟起小嘴,哀怨地道。自從她的親親老公先回香港之後,她就因為床上太冷清了,晚上無法睡得香甜,總是天剛亮就醒來。
「對不起!曉雨,都是因為我……」白育慈真的感到萬分歉疚。
才在英國待了五天,饒子炆就因公事繁忙提前返回香港,只有曉雨獨自留下來陪伴白育慈。
白育慈後來才知道,原本他們夫婦的計畫就只在英國停留五天,是曉雨發現她尚未完全從情傷中恢復,所以讓丈夫先回國處理公務,她則留下來陪育慈多散幾天心,好好地療傷。
「你別這麼說嘛!育慈,我和子炆短暫分離倒無所謂,我比較在意你心里的創傷。你感覺好一點了嗎?」貝曉雨關心地打量她,是她的心理作用嗎?她怎麼覺得育慈的氣色好了不少?
「謝謝你,曉雨,我已經好多了。」白育慈微笑回答,真的覺得自己心里的傷口,幾乎痊愈了。
是英國的絕致美景,和曉雨濃烈感人的友誼,讓她遺忘了痛苦吧?真的多虧曉雨,讓她再度產生勇氣,堅強面對未來的人生。
「曉雨,我們回台灣去吧!」她真心地對曉雨說道。
如今她已經不再心心念念那段逝去的感情,說她已經完全不在意,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和剛分手時相比,她已經平靜多了,至少能夠平心靜氣地想起樓冠棠,而不是每想起一次,就傷心痛哭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