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男子,是宮里的護衛,也在二皇子身邊當差,名叫齊揚。
他為人忠厚,待她很好,她想,他將來應當會是個好丈夫、好父親。
如果嫁了他,她會很幸福的,她明白。
既然知道,那她為什麼還要遲疑、要掙扎呢?
為什麼不立刻接受他的感情,還冀盼著留在段子訓身邊,忍受只能遠遠看他,卻無法接近他的痛苦?
說不定,不用她主動離開,再過不久,他身旁也容不下她了……到那時,她又該何去何從?
秦晴緩緩捏緊手里的東西,淚霧不爭氣地彌漫眼底。
忽然,眼前出現一雙軟皮縫制的精致皮靴,而那雙皮靴,她每日都會看見,因為那正是她的主子——二皇子段子訓的靴子。
她訝異地張開小嘴,急忙抬起秀眸,看見對方臉色陰騖地瞪著她,表情活像是抓到妻子紅杏出牆的丈夫。
「二殿下,您醒來了?今兒個怎麼這麼早?」
秦晴露出微笑打招呼,但段子訓卻沒心情回應她溫軟的笑。
「你手里拿著什麼?」他忍住搶過那東西砸個粉碎的沖動,只是冰冷的質問。
「我手里?您是說這個?啊!二皇——」
秦晴才稍微打開掌心,段子訓立刻粗魯地將那東西奪去。
當他瞧清楚奪過來的東西是什麼時,忍不住面露驚訝。
他原以為,那名護衛必定是送了什麼珠寶首飾討她歡心,沒想到,不過是只藺草編的蚱蜢。
「您喜歡這個?」單純的秦晴以為他是因為喜歡,所以才搶了去。
「這是護衛大哥齊揚送給我的,他手巧,很會編些小玩意兒。上回他編了只螳螂給我,那才真是唯妙唯肖,巧妙得沒話說。您若喜歡,可以請他多編些給您。」
秦晴笑著夸贊。
說者無心,听者有意,原本,她只是純粹贊美齊揚的手藝好,沒想到段子訓竟誤會了,以為她喜歡那個名叫齊揚的護衛。當下他胃里酸液直冒、滿心妒惱,恨不得立即命人將那齊揚抓來,將他挫骨揚灰,碎尸萬段,
不過,別說他沒那麼昏庸,就算他是,他父皇,也絕不可能允許自己的皇子,視人命如草芥。
不能斬除情敵,他的自尊,也不允許自己編造借口,將人抓來拷打凌虐,所以只能暗自氣悶。「你——喜歡他?」段子訓瞪著她,冷冷地問,眼神萬分恐怖。
好像只要她一點頭說是,他便會立刻狠狠掐死她。
「誰?您是說……齊大哥?」秦晴直覺搖頭。
「當然不是!我——」話說到一半,她突然閉起小嘴。
她又何必向他解釋?
反正段子訓已劃清界線,將她排除在外,說不準再過不久,她連對方的婢女都當不成了,又何必向他解釋這些?
「我想這件事,與二殿下沒有干系。二殿下餓了吧?我去請御膳房準備。」
秦晴低著頭,想從他身旁走開,沒想到,卻被他快如閃電地伸手握住。
「啊!」縴細的手腕被強大的力量攫住,像被巨蟒吞噬的小搬羊,她毫無反抗的余地。
「好疼……求您放開我……」秦晴疼得給逼出了淚花,荏弱地哀求著,她扭動著被箝緊的手腕,想搶救那快被折斷的縴臂,但這動作卻像蚱蜢撼樹、毫無功效。
段子訓定定的注視她,見她咬著唇、可憐落淚的模樣,當下胸口一窒,呼吸的頻率也亂了。
但同時,他心里猛然下了一個決定。
他要她,他要定她了!哪怕她會怪他,罵他卑鄙,或是恨他利用職權,強取豪奪,他也絕不拱手,將她讓給別人!
段子訓緩緩松開箝制秦晴的手,對方急忙把手縮回,但她還來不及檢視縴細的手腕是否被捏傷了,他就又突然握住她的手,拉著她,大步往前走。
「啊,二殿下……您要帶我去哪里?」秦晴被莫名其妙拖著走,完全不知道段子訓想做什麼。
段子訓抿著唇不回答,只是加快腳步,拉著她直往前。
他們穿過花園、走上回廊,再繞過書齋,前頭便是段子訓的寢宮。
秦晴霎時松了口氣。
原來他走來找我服侍呀,那他直說就行了嘛,根本不用這樣死拖活拉……秦晴心里嘀咕著。
段子訓進了房門、越過花廳,腳步也毫不停緩,還直接朝最里間的睡房走去。
「二殿下?」秦晴眨眨眼,不確定地問。
他拉她進睡房,是要做什麼?
是要幫他備水淨臉,還是服侍他更衣?但他明明已經穿好衣服了呀……
段子訓很快給出了答案,他將秦晴拉到床邊,在她來得及張口說話之前,便將她壓進還沒整理的床鋪,吻住她的小嘴。
「唔!」秦晴萬分詫異地瞪大眼,因為從來沒想過對方會吻她。
段子訓不給她任何機會反抗,便強勢地開始掠奪。
他想通了,他何必苦苦隱忍這份渴望?
他憐惜她、為她設想,她卻不領情,還無情地將他最愛的溫婉笑容和她的心,都給了別的男人。
他不允許!他絕不允許她心里有別的男人!
他要她屬于他,哪怕她會恨他,他也不會停止。
段子訓不安分的手,開始扯她的衣物,意圖已不言而喻。
察覺到他的想法之後,秦晴霎時呆愣住。
她神色驚慌羞赧,下意識的伸手,想遮掩逐漸的前胸,但對方固執地將她的手拉開,炙熱的唇,貪婪地吮吻那白、滑膩得不可思議的女性肌膚。
終于,他可以將夢里發生的旖旎情境,實際演練一遍,而這回,絕對不會因夢醒而中斷。
秦晴木頭人般僵著,不知道自己該掙扎,還是柔順服從?
她從來沒想過,段子訓會想要她,她一直以為對方厭惡她、排斥她的親近。
她眼底泛起淚霧,半是驚訝,但更是欣喜。
原來……原來他不討厭她!原來,他不是不要她……
段子訓放縱自己的感官享受,盡情的撫模她、親吻她,沉迷于撫觸她嬌軟身軀的滿足,忽然,他嘗到她嘴邊咸咸的淚。
猛然抬起頭,瞧見她滿臉是淚,他悠然心驚,滿身欲火霎時消減了大半。
「秦晴!對不住,我……我馬上走!」他愧疚,自己竟不顧她的意願,以蠻力強取豪奪,也心疼她的淚,于是撐起雙臂,想離開她身上。
沒想到,秦晴卻突然伸出兩只細白的小手,攀住他的頸項,將他拉回。
她從來不是放蕩的女人,也不敢去想這些違反禮教的事,但此時,她的身體比理智,更忠實地做出決定。
她愛段子訓,她不要他離開,因為愛他,所以心甘情願成為他的人。只要他還要她……
「秦晴?」段子訓驚喜地看著他。
「我不在意。只要……您別再討厭我便行了。」秦晴感傷得想哭,語調破碎。
這些日子他的逃避疏離,真的傷透了她的心。
她是如此愛他……他可知道,她有多愛他嗎?
「我怎會討厭你?要是討厭你,便不會踫你。」段子訓啞然失笑。「先前躲著你,是因為要是再不與你保持距離,就會像現在這樣,將你撲到床上壓倒……」
他沙啞的嗓音,坦白著的邪念,惹得她滿臉通紅、羞澀不已。
而段子訓則是被她嬌羞的美麗神態,弄得呼吸急促、渾身躁熱。
他月兌去自己的衣物,再次低頭吻住她,除了吻遍她瑩白縴柔的身軀,極富侵略性的大手也更加強勢。
「你要我嗎?你要我嗎?」他一面吻著她,一面嘶啞逼問。
「我要你……我要你……啊!」她突然痛呼。
段子訓滿心悸動,一時沖動,便佔有了她。
「啊!」秦晴痛呼,眼角滲出了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