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人止步 第25頁

振群,我絕不離開你!

哪怕是死,我也不會離開你……

听了丁梧桐將與房振群冥婚的決定,舒綸和林瑾瑄都感動不已,尤其是林瑾瑄哭得像個淚人兒似的,舒綸還將手帕借給她擦眼淚。

「真是天妒有情人!梧桐你們好可憐,上天對你們太不公平了。」她哭罵道。

丁梧桐只是淡淡一笑,搖搖頭說︰「我早就已經不怨天尤人了。怨天怨地,也改變不了事實,現在我只想用我的方式,在最後這段時間陪陪振群。」

「好!我會幫你們。」舒綸擊掌立誓。「看看需要什麼,盡避告訴我,我一定幫你們籌畫得非常完美。」

「謝謝!」丁梧桐真心地道謝後,便轉頭邀請林瑾瑄。「瑾瑄--希望妳不介意我這麼叫妳。如果妳願意,請留下來參加婚禮,順便當我們的證婚人好嗎?」

「當然好!」林瑾瑄感動得亂七八糟,恨不能替他們沖到閻王殿去抗議,要他們把房振群的陽壽還來。

只可惜閻王殿怎麼去她也不知道,沒辦法幫助他們,她很遺憾。不過當證婚人這件事,她絕對辦得到。

「謝謝妳了!」望著他們,丁梧桐笑得很真誠又很感嘆。

為何到了最後,才讓她認識這些好朋友呢?

第十章

歡喜的鑼鼓聲在深夜響起,一場迸色古香的中式婚禮,在房振群的宅邸舉行。

權充禮堂的大廳掛著大紅喜幛、燃著手腕粗的紅色喜燭,禮堂里里外外,都布置得喜氣洋洋。然而參加這場婚禮的人卻很稀少,包括一對新人、主婚人以及證婚人,只有三個人外加一只牌位。

「梧桐,妳真的好漂亮喔!」林瑾瑄替她做完最後的裝扮,倒退一步欣賞地贊美道。

「謝謝!」丁梧桐面頰羞紅,看起來就像普通的新娘子,誰看得出來,她的丈夫是一個牌位呢?

「吉時快到了,妳們做最後準備,我去外頭拿幾樣東西進來。」

舒綸走出大廳,見里頭的人沒注意,立即腳尖一轉,往緊鄰著大廳的隔壁房間走去。

進去之後關上門,只見今晚的新郎官本尊--房振群就在里頭,透過一扇掛著深色紗簾的小窗,依戀地看著禮堂中屬于他的美麗新娘。

「怎樣?看著心愛的女人嫁給自己的牌位,做何感想?」舒綸是特地來奚落他的。

「很好。」房振群的視線,始終鎖在新娘子身上。

「真可惜!就連春宵一刻值千金的洞房花燭夜,你也只能黯然缺席。唉,你要是不介意,我倒是可以好心代勞。」他就是想在嘴上討點便宜。

房振群利眸瞪來,他冷冷地道︰「如果你嫌五體太多想少一體,我也很樂意代勞。」

五體少一體?至于少哪一體,那不用多問了。

舒綸下意識夾緊雙腿,冒著冷汗嘿嘿干笑。「不--不用了!洞房嘛,當然還是自己親自來比較好。」

接著他收起嘻皮笑臉的痞樣,認真地道︰「都十幾年的老朋友了,雖然這不是正式的婚禮,不過還是預先祝福你們,琴瑟和鳴,白頭到老。」

「謝謝!」房振群感動地抱了下好友。

「加油!看著自己的牌位和愛人結婚,那滋味一定很不好受,撐著點,可別哭出來。」

舒綸用力拍拍他的背,這才轉身離開,回到大廳主持冥婚典禮。

房振群隔著深色紗簾,痴痴望著覆上紅頭巾的丁梧桐,在林瑾瑄的攙扶下,與他的牌位完成婚禮。

簡單的婚禮過後,舒綸與丁梧桐及林瑾瑄吃著事先準備好的酒席,算是他們的喜宴。

至于房振群呢?只能啃著面包干瞪眼。他的牌位更慘,只有一碗插滿了香的白飯。

不過丁梧桐總是一邊用餐,一邊轉頭與他的牌位說話,好像在詳細介紹菜色,他看了很感動。而舒綸明顯看得出用心不良--

席間沒吃多少菜,卻光慫恿丁梧桐喝甜酒,房振群知道她酒量向來不好,很擔心她喝醉了。

夜色更深了。

紅色喜燭微弱的燭光搖曳,燭淚滴滴淌流到桌面,原本的滿桌好菜,如今已是杯盤狼藉,吃喜宴的三人似乎都醉了,舒綸還算清醒,兩個女人走起路來也是搖晃得厲害。

他見舒綸扶著丁梧桐離去,當下妒火中燒,不顧林瑾瑄還坐在大廳打瞌睡,徑自從廳門前晃過,直追而去。

不過舒綸這人雖然有點痞,倒還是君子,他把好友的新娘扶進新房後,很快就出來了。

一出房門,看到房振群站在面前,他沒有半點訝異地笑著說︰「你來得正好,我正準備去叫你呢!來來,春宵一刻值千金,別說老朋友沒幫你,現在丁梧桐被我灌醉了,任憑你惑做什麼都行,她不會記得你是個鬼。快去吧!」

舒綸曖昧地眨眨眼,用手肘推推他的胸膛,隨即賊笑著離去。

「想到哪兒去了?我是那種乘人之危的卑鄙小人嗎?」他苦笑對著好友的背影搖搖頭,轉回頭,望著那扇門扉,他不由得咽了下急速分泌的口水。

他猶豫著,想進去,又認為自己不該進去。過了半晌,他終究還是控制不住自己心底的惡魔,悄悄推門而入。

丁梧桐已經醉昏了,坐在床沿俯趴在床上,呈現V字型沉睡著。

房振群寵溺地搖搖頭,幸好他進來了,否則依她這姿勢睡到明天早上,差不多也該去骨科醫院整骨了。

他關上門,快步走上前,溫柔地將她抱起,準備將她放到床上,讓她平躺著好好入眠。

誰知他才抱起她,寤寐間的她就很自然地摟住他的脖子,呢喃道︰「嗯……振群……」

他的眸光變得更加幽深溫柔,低下頭,輕吻她皎潔的額頭,柔聲道︰「是我。乖,好好睡吧!」

他將她輕放上床,小心地調整位置,確定她躺得很舒適之後,他想抽手離開但她卻依然牢牢纏住他的脖子不放。

「梧桐,放開我好嗎?」他不確定她是不是醒了,試探性地央求道。

「唔……」回答他的,只有幾聲囈語。

「梧桐?」

他喊了喊,她依然沒反應,于是他試著想把她交纏在脖子上的手解開,誰知道才輕輕一拉,丁梧桐立刻皺著眉頭噘起紅唇嘟囔著,兩只小手纏得更緊,像個害怕母親離去的小女孩,怎麼也不肯松手。

「唉!」他實在沒辦法,也不可能維持這姿勢大半個晚上,否則得上骨科醫院整骨的人就變成他了。

他側身一曲,跟著她躺在床上,像個大玩偶似的任她抱著,這是兩個人都比較舒適的姿勢。

床頭點著一盞小燈,正好方便他把她看清楚。

這樣近看更美,今晚她實在好漂亮!

她卷縮在他身側,柔軟而溫順,柔潤的小嘴貼著他的脖子,吐氣如蘭……他受不了誘惑,悄悄低下頭,綿密的吻落在她的額頭、鼻梁、臉頰,最後是那張微啟的櫻桃小嘴。

「梧桐……」

他的吻逐漸失控,欲火愈燒愈炙,當他解開她的衣襟,準備把吻印在那膚若凝脂的雪白肌膚上時,倏然煞車了。

丁梧桐根本意識不清,他不能變成乘人之危的無恥禽獸!

他痛苦地申吟了聲,抵住她的額頭,重重喘息,平緩自己的呼吸。

唉!想當聖人,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看來今晚別說睡了,恐怕連靜靜躺著都是一種酷刑。

梧桐呀梧桐,我們什麼時候才能過真正的洞房花燭夜呢?

冥婚過後,原就好靜的丁梧桐,變得更安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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