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曼凝才回到紐約,一進辦公室,助理們個個睜大眼,向她提起這樁八卦。
她先是驚詫,隨即嗤之以鼻,無心理會那些空穴來風的事。
她很快拿妥開會資料,逕自前往二十三樓的會議室,與一干干部開會,只專心投入工作。
但另一方,嚴焱看見這樁八卦消息,震怒不已。
先前得知季曼凝將跟嚴世爵一起到義大利出差一周,他雖不舍兩人要分開數日,還是尊重她的工作,沒做他想。
這期間,他也去了一趟加拿大,又應她的要求,彼此沒有電話聯絡,直等到她回紐約再踫面。
怎麼也沒想到,當他先返回美國,她尚未回來,他竟先看到八卦緋聞,令他怒不可遏,急要找嚴世爵理論。
一確認嚴世爵和季曼凝抵達紐約的時間,他立即驅車前往曼哈頓。
嚴焱怒氣沖沖直闖帝都集團總裁辦公室。
嚴世爵見到他的表情,又想到那篇報導,猜出他的來意,起身繞出辦公桌,正打算向他解釋,未料他大步上前,直接朝他揮拳。
完全沒想到會被他突擊,嚴世爵悶哼一聲,身體撞向辦公桌旁。
「啊!」正要進來詢問總裁是否需送咖啡的助理秘書,見狀嚇一大跳。
因嚴焱不是第一次莽撞闖到總裁辦公室樓層,負責接待訪客的兩名助理秘書見他從總裁專用電梯出來,也沒多攔阻,誰知卻上演了暴力事件。
這時總裁的隨行保鏢曹謙,不放心地走進來探看。
若總裁人在辦公室內,沒特別交代,他不會緊跟在總裁身側,而是待在這樓層靠近電梯出入口的保鏢室,透過監視器,監視這樓層的狀況。
除了他,這里的保鏢室還有另三名總裁隨行保鏢,兩兩輪值,在總裁外出或出國出差時隨行護衛,必要時,則可能再增加護送人員。
當他听助理秘書說總裁被嚴焱揮拳頭,連忙沖上前要保護上司,並打算制住對方。
「你們都下去,我沒事。」嚴世爵低聲讓正捉住嚴焱手臂的曹謙,及面露驚惶的助理秘書先離開。
他站直身子,大掌抹抹痛麻的左臉,調整一下有些歪掉的領帶,拉平略微皺摺的西裝外套,一副沒事樣面對仍怒發沖冠的嚴焱。
「你不肯叫我小叔叔已很失禮,竟還對我動手,簡直太不像話!」嚴世爵又撫模痛麻的臉頰,這才面露慍色,與火氣旺盛的佷子相對望。
他生平第一次挨揍,還打在他這張媲美神只的俊美臉龐,若非事出有因,他才不會隱忍下來。
「你跟我搶女人就很了不起嗎?」嚴焱怒喝。雙手緊握拳頭,隱忍著想再痛毆他的沖動。
「我幾時跟你搶女人?憑我的條件,需要跟你搶女人嗎?」面對他怒聲指控,嚴世爵不以為然地挑了下俊眉,冷哼。
「還說沒有!」嚴焱見他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更惱火,上前一大步,一手就扯住他的領帶。
「住手!你在做什麼?」忽地,一道聲音闖進來。
季曼凝才推開門板,驚見里面火爆情景,忙奔近嚴焱,用力將他扯住嚴世爵領帶的手臂給拉開。
她前一刻才開完會返回自己辦公室,愛莎卻神色慌張告訴她,總裁辦公室的助理秘書來電通知,嚴焱不知何事跟總裁起沖突,還大打出手。
她听了,無比驚愕,急忙上樓探看。
「什麼話不能好好說?要動手動腳的?」季曼凝對沖動的嚴焱蹙起眉頭,語帶一抹指責。
「阿焱這小子,根本是吞炸藥,沖進我的辦公室就動手,我是不是該解除他來去自如的特權?否則哪天他真的對我投炸藥,我躲都躲不掉。」一看見季曼凝出現,嚴世爵再度撫著前一刻被殿打的左臉頰,向她告狀。
季曼凝轉而走近他,不免擔心問道︰「要不要替你 個藥?」
她才要拉開嚴世爵覆在左臉頰的手掌檢視他的傷勢,卻被嚴焱怒聲喝住「你離他遠一點!」警告同時,他一把扯住她手臂,將她拉到他身後。
「你干麼?」季曼凝再度蹙起眉頭,詫異他的無明火。
「阿焱肯定認為我們兩人有奸情。」嚴世爵再度拉正前一刻被嚴焱扯歪的領帶,朝沙發區走去,往單人沙發閑適落坐,翹起一雙修長的腿。
「什麼?」季曼凝驚愕。
她轉臉看著嚴焱,面露狐疑,「難道,你相信那篇八卦報導?你寧可相信狗仔隨意杜撰,不相信我的感情?你認為我是會腳踏兩條船的女人嗎?」她不由得氣惱地連珠炮質問。
她沒想到他會反應這麼大,直接就跑來不分青紅皂白痛毆總裁!
他這行為,令她既生氣又失望。
「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不相信他!」嚴焱辯駿,轉而怒視那已坐在沙發的男人。
「說到底,你就是對十年前那件事,直耿耿于懷,對我心存怨慰。今天就藉機把舊事灘出來算一算,你揍我這一拳,就當我欠你的,扯平了,行嗎?」嚴世爵希望當著季曼凝的面,化解與佷子長年以來的心結。
他內心一直因那件事而有芥蒂,偏偏嚴焱絕口不提,就只一直悶著這股怨氣,對他氣惱到現在。
「你們叔佷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麼恩怨?要記恨十年之久?」季曼凝忍不住餅問。
先前,她曾听總裁提過嚴焱對他有心結,她雖好奇,那時卻不便多探問,如今,她跟嚴焱已是男女朋友,過問這件事,應該不為過。
嚴焱抿抿薄唇,沒說話。
他完全不想提過往,那根本不重要。眼前,弄清楚嚴世爵對季曼凝的真正想法,才是他最在意的事。
「就是……咳!」嚴世爵有些尷尬地握拳放在唇邊,輕咳一聲,接著緩緩道︰「我跟阿錄那時交往的女友上床。」
「欸?!」季曼凝听了,瞠眸驚駭。
「是他女友主動對我投懷送抱。」嚴世爵辯道。「那時,我以為她跟阿焱已經分手,才會順其自然把她推上床。」提起陳年往事,甚至可謂他人生唯一的污點,他俊顏有抹窘迫和懊惱。
「你這樣做,真的很差勁。」季曼凝不由得責難他。
「如果知道他們那時還沒分手,我怎麼可能跟那女人發生關系?」嚴世爵不禁替自己喊冤,他其實也算受害者。
若有重來機會,他就算那晚醉茫了,也絕不會蹚這渾水,踫那個女人,惹得過去同穿一條褲子,情感比親兄弟還親的叔佷兩人,反目成仇。
「我一發現那女人刻意在我面前數落阿錄的不是,轉而想巴上我,馬上就跟她斬斷關系了。我跟她,也就不過那一夜而已。
「阿焱卻怎麼也不能原諒,不僅氣我氣得沒完沒了,連听我解釋都不肯,之後更對我冷淡無比。甚至,從那之後,他也不再交女友了。」這一點,令他非常愧疚,就因他一時失誤,造成佷子的心靈創傷。
「所以,得知阿焱對你有意思,我心里其實很寬慰,雖難免小心眼想欺負他一下,但還是很希望他能得到一份快樂幸福的感情。」嚴世爵語重心長表示。
「什麼跟什麼?你不要顧左右而言他。」嚴焱繃著臉容,不滿地瞠視嚴世爵。
「嚴焱,你真的還對十年前的事懷恨?你還在意那段被背叛的感情?」季曼凝追問。心口不免有一絲酸意。
他稍斂去慍色,面對季曼凝,低聲辯解,「我對那個前女友,在那件事發生之前,已經沒什麼感覺了,分手也是早晚的事。」
「既然如此,為什麼對我記恨那麼久?」嚴世爵追問。
「我早就看不過去你跟一堆女人亂七八糟的關系。得知真相當下,是非常氣怒難堪沒錯,但我不是介意被她背叛,是不滿你的放蕩風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