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麼縴細,一定會傷得比他還重的,所以,還是他來承受比較好。
「咳……」突兀的清喉嚨聲音打斷了他們的談話,緊接著是促狹的調侃。「原來是英雄救美啊!」
萬兆桀與何曼青循聲望去,看見得到消息匆匆趕來的官赫天和駱振侖。
「哈哈,到底是誰喇叭花開啊?」駱振侖撩了下長發,乘機消遣傷患。
萬兆桀白他一眼,知道他在報復當時他回啐他的那句「你才喇叭花開咧」。
「什麼喇叭花啊?」何曼青納悶的看看駱振侖又看看萬兆桀。
「別理他。」萬兆桀握住她的手誘哄。
「欸,你應該不是很嚴重吧?」宮赫天走近病床察看好友,以輕松的語氣表示關心。
曼青打電話回事務所通知他們時,緊張得邊哭邊顫抖,把他們全都嚇到了,但剛剛在門口听見他還會和曼青情話綿綿,看樣子應該沒有大礙,所以整個放心的松了口氣。
不過,更令他訝異的是,瞧他們倆的模樣,八字應該有一撇了,還真會演,把大家都蒙在鼓里。
「背後的瘀血不算,腦袋縫了十幾針,醫生說有腦震蕩跡象,要住院觀察兩天。」何曼青代表說明傷勢。
「那就好好休息吧。」官赫天勾唇說道。
駱振侖落坐在一旁的折疊椅揚聲問︰「怎麼會發生這樣的意外?」
萬兆桀當場昏厥過去,所以不太清楚,倒是何曼青在等候救護車來時有先了解狀況。
「磚塊吊上樓後,工人沒有拉好,勾繩一歪就整個掉下來了。」何曼青根據所知的轉述。「加上兆桀的工程帽沒有調好,混亂的時候松落了,又只顧護著我,才會被砸破頭。」
如果不是要保護她,以他敏捷的反應,一定會躲開,而不是待在那兒等磚塊掉完。
想到這里,強烈的心疼又在胸臆間翻涌,她忍不住深情款款地凝看向萬兆桀。
「欸,曼青,你是什麼時候被兆桀拐到手的?」宮赫天好奇的調侃。
「我又不是你,什麼用拐的?」萬兆桀再虛弱也要抗議。「我們是兩情相悅好嗎?」
何曼青和他甜蜜互視,沒有否認。
「嘿嘿,不管是用拐的,還是兩情相悅,可別忘了我這個大媒人哦。」官赫天超得意,這條紅線可是他牽起的咧。
「為什麼你是媒人?」駱振侖納悶挑眉,到底還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
「曼青當初是我應征進來的,我當然是媒人啦。」宮赫天眩得幾乎要蹺腳捻胡須了。
萬兆桀看看身旁的小女人,揚起笑。「這倒是。」
「呦,認了?」駱振侖訝然笑開。既然認了赫天是媒人,那表示兆桀想婚了?「看來我要叫曼青一聲嫂子了。」
「什麼啊,沒的事。」何曼青頓時面紅耳赤,羞窘否認。
才剛讓他們知道而已,怎麼就跳到媒人、嫂子的步驟去了?
「什麼沒的事?是早晚的事。」萬兆桀也不讓她逃避,這話無疑是表明他的立場與想法。
何曼青蹙眉嗔睇向他。「怎麼連你也跟著起哄?」
「我現在可沒有體力起哄,我是說真的。」萬兆桀微笑看她。
爆赫天和駱振侖難得看他愛的告白,全都一副看好戲的表情,還湊熱鬧的做音效歡呼。
三個男人你一言、我一句的逗著她玩,何曼青的臉紅得像番茄,根本招架不住,想挖個地洞埋起來算了。
「不跟你們說了,我去張羅住院要用的東西。」說完,她索性落跑。
「哈哈……害羞了。」官赫天朗聲大笑。
「你是認真的?」駱振侖問。
「如果不是認真的,難不成你以為我在練鐵頭功、金鐘罩啊?」萬兆桀意指自己的渾身傷。
「這倒是,會舍身相救,可見不是鬧著玩的。」駱振侖點點頭,佩服也羨慕萬兆桀這麼做,至少,他沒有這樣的能耐。
「這一砸如果能抱得美人歸,那也挺值得的。」宮赫天對這苦肉計甘拜下風。
「還差臨門一腳。」萬兆桀也因自己這次的舉動,而篤定了想和她組成家庭的決定,畢竟,一輩子大概就只有這一個能讓他擺在自身安危之前的女人了。
「那就先預祝你趕快馬到成功了。」身為好友,看見幸福即將降臨,當然是獻上真摯祝福啦。
第9章(1)
萬兆桀底子好,生病受傷復原得快,住院觀察兩天後出院,頭上縫的十幾針也在滿七天時拆線,何曼青終于可以完全的放心。
經過這件事,她的心情有了很大的改變。
之前,她覺得遇到萬兆桀很幸運,但太過幸福也覺得有點不安,總會想著,握在手里的幸福會不會像小時候那樣,哪天就突然不見?
然而現在,她告訴自己要把握當下,珍惜擁有,既然愛他,就義無反顧的去愛,因為她對他已經有了堅若磐石的肯定,其他因素都不算什麼,所以她不要再被絲毫的不確定感所影響,不要再擔心這、顧慮那。
也因為這個意外,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她與萬兆桀相戀的秘密,但她顧不了那麼多,她心疼照顧他都來不及了,哪還會想到什麼收斂、避諱之類的問題,所有情緒全都大剌刺的展現。
沒想到大伙兒的反應出乎她意料的友善,當然,調侃取笑是在所難免的,可是全都沒有惡意,反而還很祝福,甚至還打趣的說,以後要馴服發飆時的萬兆桀,就全靠她了。
馴服?又不是野獸。
何曼青覺得好笑,再說,野獸願意對某人溫馴,絕不是因為被馴服,而是認定了那個人,才肯那樣心甘情願。
總之不管怎樣,現在的狀況再好不過,像今天上午的天氣一樣,萬里無雲、風和日麗……
「大家早啊。」何曼青走進事務所里,神清氣爽的跟同事們打招呼。
「曼青,有你的花哦!」人也在一樓的官赫天,遞出手中準備好的花,一臉笑意。
「我的?兆桀送的嗎?」她接過手,直覺的想,納悶他為什麼不親自送就好,委托別人轉交?
「當然,你已經被貼上「萬兆桀專屬」標簽,全事務所上下沒人敢不知死活的送你花了。」駱振侖促狹調侃。
「他有這麼恐怖嗎?」她睇他一眼,被他的形容逗笑。的確啦,萬兆桀的佔有欲可不是普通的強,醋桶也不是一般的小。
一旁的同事們點頭如搗蒜,然後又紛紛笑開來。
「咦?這花的緞帶怎麼這麼長?」她仔細一瞧,發現緞帶根本沒裁掉。
「這束是帶路花哦,要帶你尋寶的。」耐不住興奮的同事甲,搶著說明。
何曼青訝然瞠眸,好奇心整個被引發。
「尋寶?什麼寶呀?」
「不能說,你自己沿著緞帶走就知道了。」官赫天指指方向,故弄玄虛地應。
「這麼神秘?」她咕噥著,一手捧花,一手輕拉緞帶,走向樓梯口,先是伸長脖子探看情況。
就在此時,事務所內放起音樂,是一首耳熱能詳的日文歌,懷著滿心好奇,她步上樓梯,緞帶輕攀在扶手,扶手上還吊了一排的紙條,配著歌曲的其中一句歌詞「Sayyes」,寫著相同的字。
「什麼yes?」她納悶嘀咕,沒頭沒尾的要她說什麼Yes?
走到二樓,同事們全都噙著看好戲的笑意看著她,而二樓扶手的最後一張紙條墊在一杯飲料下,寫著——
累了吧?請你喝加十元多一杯的卡布奇諾,再繼續出發。
她漾開微笑,想起和萬兆桀邂逅,源自于一杯促銷優惠的咖啡。
拿起咖啡啜飲,還熱的呢,可見是剛剛才買來放置的。他做這些安排,到底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