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變心有理 第8頁

斑仲威配不上她!雖然今天他才第一次見到高仲威,但他直覺萌生這個想法。

論外貌,高仲威俊朗帥氣,與她十分登對,至于性格--目前他還看不出有何缺陷,然而說不出什麼原因,他就是覺得配高仲威,對紀夢棠來說太可惜了!

她值得更好的男人!

至于那人是誰?他不知道!總之不會是他。他只把她當成一只有趣的小獵物,只想抓在掌中要弄一番,等他膩了自然會放她離開,屆時她高興和誰在一起,他根本不想管。

然而想到她柔順地依偎在某個男人懷中,那幅畫面奇異的刺眼,康焱丞滿心不舒坦。但他告訴自己︰現在她是他的小寵物,想到她屬于另一個人,難免令人心頭不快,等他厭了膩了,就不會在乎她和誰在一起了!

因為他不可能愛上任何人,絕不可能!他對親情的想望、對愛情的憧憬,全在十多年前那場大火中消失了。

那場意外讓他認清一個事實,就是不要讓任何人在自己的心目中太過重要,因為那會讓一個人失去理智,繼而做出瘋狂的事。

他絕不要讓自己變成那樣!

絕不!

周末的夜晚,沉寂的城市彷佛沸騰般活躍起來,捷運車廂里滿是趕著去約會的情侶,或是出外尋找樂子的年輕人。

紀夢棠哀愁的身影,在這些滿臉笑容的人群中只顯得格格不入。今晚她是以赴死的心情獨自前來赴約。

下了捷運,她宛如幽魂般,渾渾噩噩地走向康焱丞的住處。

她按照地址,來到一棟被設計成雄偉羅馬建築的高級公寓,走進大廳,在一樓的回廊處有一座可愛的小噴泉,噴泉的水池旁種滿綠色的植物,在燈光的映照下頗有歐洲雅致浪漫的氣息。

但她根本無心欣賞,徑自通過回廊走向前方的警衛室。警衛通報過後,恭謹地送她進電梯,並替她刷過磁卡後,又默不作聲地回到警衛室,態度相當平靜。

紀夢棠在心里冷哼︰八成是因為經常有女人深夜來找他,所以警衛才見怪不怪吧!

走出電梯,她毫不費吹灰之力就找到康焱丞住的那戶--因為這棟高級公寓每層樓只有一戶,所以根本不需要費神去找。

她正想伸手去按電鈴,大門已由內側開啟。

他怎麼知道她來了?她有點驚訝地望著康焱丞,他穿著白色的浴袍,一副準備就緒的模樣,紀夢棠窘恨得咬緊下唇。

「妳來得正好,我剛好準備要洗澡。」

他示意她進入屋內,然後順手關上門,落了鎖。

紀夢棠听到落鎖的喀嚓聲,渾身寒毛立即豎起,並且下意識地離他好大一步,彷佛一沾染到他的氣息,就像染上致命的病毒一樣。

她過度的反應,讓康焱丞嘲諷地一笑。「我沒有AIDS或是SARS吧?」

「我只是不喜歡別人靠得太近!」紀夢棠僵硬地辯解,他更加嘲諷地望著她,擺明不相信她的「解釋」。

「可惜的是,妳永遠無法擺月兌某些人的親近,譬如--我!」

康焱丞冷不妨捧起她的下巴,雙唇倏然貼上她的,在她的震驚中佔領她口中的芳津。

紀夢棠很想昧著良心說,他的吻難以忍受得令人作嘔,但事實上並非如此。他的唇瓣溫熱而干爽,嘴里有著淡淡的煙草味但並不難聞,他的唇瓣像羽毛般摩挲她的,輕柔緩慢,他的吻--意外地溫柔。

這個吻很快就結束,紀夢棠還在震驚中,還沒完全反應過來他已離開她,臉色平靜自若,還像個盡責的主人般細心叮囑著︰「冰箱里有啤酒等飲料,妳可以自行取用,若想看電視也請自便,總之,把這里當成自己家,想要什麼就自己動手。」

紀夢棠氣死了,這個男人居然在強吻她之後,表現出一副索然無趣的樣子,實在可惡至極!

「這里永遠也不會是我家!」她惡狠狠地瞪他,犀利地回嘴。

康焱丞聳聳肩,無言地表示︰隨便妳!

他轉身走向浴室,嘴角才緩緩浮現笑意。

她的唇甜得不可思議!他喜歡她的唇--或許是太喜歡了。他皺起眉,不喜歡這種失控的感覺。

他不會允許任何人控制他的心!案母血淋淋的教訓,他不該忘記也無法忘記,那場悲劇宛如連續劇般,夜夜在他夢中回放。

當時的痛楚就像火焚的痕跡般,依然清晰地烙印在他身上。

他進入浴室後,褪去浴袍,身上赫然出現宛如樹根般隆起的暗紅色燙傷疤痕,從右上臂直到右邊腰際,明顯半身曾遭火焰灼傷。至于他的左胸則有一道明顯的白色疤痕,看起來像--刀疤!

這些傷是他十四歲那年,從親生母親那里得來的「臨別贈禮」。

那時她可以說完全瘋了,父親對家庭的冷漠與從不間斷的外遇,讓深愛父親的母親因而瘋狂,又因瘋狂而失去人性。

那幾天,她終日像幽靈般在家中游蕩,嘴里喃喃自語。

那一夜母親終于付諸行動。他醒過來時人已在醫院,身上大片面積灼傷,胸前還有一道不淺的刀傷。最慘的悲劇莫過于警方告訴他父母同時葬身火窟,而悲痛的他卻掉不出一滴淚。

至此之後他性格回變,以往天真開朗的少年變得譏諷、不信任人性,成為醫生後更看盡人生百態。有人信誓旦旦敬愛父母,但等他們一死卻忙著爭遺產;有人口口聲聲說疼愛子女,卻不願拋家棄產救治怪疾纏身的孩子;更有夫妻日夜呼喊著深愛對方,可是一方意外成為植物人之後,另一半再也沒出現過。

人間真的有情嗎?他不是懷疑,而是根本不信!

自然,不信感情的他心中也不可能有愛,這是無庸置疑的。

他不會允許任何一個女人走入他的心,父母的悲劇絕不可能在他身上重演!

他扭開水龍頭,淡白色的疤痕逐漸在水霧中隱沒。

康焱丞去洗澡後,既緊張又慌亂無措的紀夢棠不知該做什麼,可是又必須做點什麼,否則她可能會忍不住奪門而逃。

她打開電視,從第一台轉到第一百台,胡亂轉節目看,可是沒有一個畫面能夠吸引她的目光,最後心煩意亂的她索性關掉電視,起身打量這間房子。

這間房子不小--大約有七八十坪吧,明亮寬敞,布置得相當舒適,康焱丞似乎偏好現代化的設計,許多家具裝潢都選用銀色金屬制品,看起來不太像住家,反倒像展示館或是--手術室?

這男人果然變態,連居家布置都和常人不同!她哼然一笑,沿著有地燈照明的走廊一路向後方走去。

她稍微看了下,發現這間房子坪數雖大,但房間的數目並不多,總共才三個房間--主臥房、客房和書房,當她推開書房的門扉時,立刻被里頭廣大的空間和豐富的藏書震懾。

大約四五十坪的空間,全部鋪上淺灰色地毯,除了一面是整片采光極好的落地玻璃窗之外,另外三面牆全是一座座超級大書櫃,書架上擺滿了書,還有些書沒位置放而堆放在角落。

一張櫻桃木古典書桌擺在書房的正中央,桌上有計算機和一盞台燈,整間書房看起來就像一間小型的圖書館。

從剛才參觀到現在,她發現一件事--康焱丞是個相當注重整潔的男人,屋里的物品不但擺放得相當整齊,而且一塵不染,和一般男人邁遏的習性不盡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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