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女降愛 第19頁

然而,真的全怪他不好嗎?她是不是也該負點責任呢?若不是她太傻,也不會落得如此狼狽的下場。

他的風流不羈,在她交出自己之前就已知道,是她心甘情願把自己交付給他,現在又何必怨怪他呢?

罷了!就當上一次當,學一次乖吧!

下回,她不會再輕易被人騙了身心。

只是——還有下回嗎?離開他之後,她還能愛人嗎?

早晨,童羽嫻頭疼欲裂,但還是按時到公司上班。

冗長的例行會議結束後,杜振毓滿臉期待地走向她。

"羽嫻,怎麼樣?關于那份企劃書的事,你問清楚了嗎?那些重點,是不是仰恩替你畫的?"

"爸!"童羽嫻忍著頭疼起身回答道︰"關于這件事,我還沒問過仰恩,所以也不確定重點是不是他替我畫的。"

"是嗎?"

杜振毓臉上,明確寫著失望兩個字,叫童羽嫻有些不忍,於是安慰道︰"爸,其實您不必擔心仰恩沒有能力繼承公司,只要我們能夠說服他,我相信他有那個能力扛起這份重責大任的。"

"這話怎麼說?"

"嗯,昨天我不經意听到仰恩和美國方面通電話,我听他提到公司——他好像和朋友在美國合開了一間公司的樣子,因為最近他一直在台灣,所以都是那位朋友全權處理公司的事務。"

"真的是這樣嗎?"杜振毓听了大喜,連忙央求道︰

"羽嫻,拜托你!無論如何,一定要想辦法讓仰恩留在台灣,我只有他這個兒子能夠繼承家業!爸爸拜托你了——"

"爸,您別這麼說呀!"對於他的請求,童羽嫻頓覺驚慌失措。"其實我跟仰恩……我不確定他是否願意听我的勸,留在台灣……"

事實上,她可以肯定,杜仰恩絕對不會听從她任何一句話。

"他當然會!你是他的妻子不是嗎?我相信他一定會為了你留下來——"

"我倒不這麼認為!我覺得,你想得太美了些!"

一道譏諷的聲音傳來,他們回頭一看,只見杜仰恩站在會議室門口,身體斜倚在敞開的門邊,顯然已經站了好一會兒。

"仰恩?!"

童羽嫻有些驚訝,杜振毓則是難掩喜悅之情。

"仰恩,剛才羽嫻告訴我——"

"我听到了!"杜仰恩迅速掃了童羽嫻一眼,眼中有著嚴厲的指責之色。"我一直很信任你,沒想到你竟然背著我,將我的一舉一動全向他報告!"

他冷冷質問︰"哼,我明白了!你從一開始就和他串通好,想趁我沒有防備,監視我的一舉一動,好向他報告,是吧?"

面對他的誤會,童羽嫻只是面無表情地望著他,沒為自己做任何辯白。

反正他對她也不是真心的,她又何必為他的誤會焦急辯解?

倒是杜振毓非常心急,忙著解釋道︰"仰恩,不是這樣的!你是我兒子,我根本沒有監視你的必要,羽嫻和我絕對沒串謀,你千萬別誤會!"

"你不必替她說話!"杜仰恩臉上有著被背叛的憤怒,他瞪著童羽嫻。"你幫老頭子監視我,竊听我的電話,究竟為了什麼?"

"爸爸剛才已經說過,我和他並沒有串謀,自然沒有什麼理由好解釋。听到你的電話是不經意的,我沒有刻意偷听。"她淡然回答。

她的答案,依然難以令杜仰恩信服,杜振毓怕兒子怪罪童羽嫻,連忙再次解釋道︰"仰恩,羽嫻說的全是真的,我們沒有騙你的必要,你相信我——"

"你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會相信!"杜仰恩冷笑著問︰"你以為否認一切,就能粉飾太平?你不是想知道那份企劃我踫過沒有?我可以坦白告訴你,我承認我插手了,但那是心疼羽嫻太辛苦,不是為了你,你不必痴心妄想!杜家的事業,我連一根手指頭都不想踫,直到死,你都別指望我會繼承你的位置。"

"仰恩,你不可以對爸說這種話!"童羽嫻忍不住斥責。"你根本不了解事情的真相,不要妄下定言。"

"是嗎?我有什麼事情不夠了解?像他這種寡情薄幸,眼中只有權勢、沒有感情的人,我早就認清他了!"

"你錯了!爸爸不是勢利眼,他更沒有寡情薄幸,為了媽,他等待了整整二十年!"童羽嫻大喊。

她被固執的杜仰恩氣昏了頭,忘了自己答應過不說出真相的承諾,月兌口把事實說了出來。

"羽嫻!"杜振毓想阻止,但已經來不及了。

"你在說什麼笑話?他等我媽二十年?哈!我和我媽在外顛沛流離了二十年他才出現,敢情這二十年,他都是坐在家中等嗎?"

"不是的!爸爸不去找你們,是有他的苦衷,他被困住了。"

"困住?別用這種藉口唬我!他是堂堂杜氏企業的大老板,誰敢困住他?"說這種謊言,以為他是笨蛋嗎?

"不!他會拋棄你和媽,真的是身不由己,因為他和我一樣,都為了還債而賣了自己的一生。"

"還債?"杜仰恩眯起眼,露出沉思的表情。

"沒錯!你可知道,大約在二十年前,杜氏曾經發生一次很大的財務危機,那時公司幾乎面臨倒閉,後來是興榮企業伸出援手,公司才沒有倒閉。"

"興榮企業?"他听過這名字——他父親的原配,就是興榮企業的千金。

"是的,因為興榮企業的獨生女愛上爸爸,他們才以聯姻為前提,有條件的伸出援手。"

杜仰恩不再說話,沉默地繼續听下去。

"肩上背負著整個杜氏企業的興亡,再加上爺爺施加的壓力,逼得爸不得不妥協。"童羽嫻嘆息道。

"他強忍心痛,放棄自己心愛的女人及孩子,娶了興榮企業的千金。可是他雖娶了別人,心還是在媽身上,所以從結婚的第一天起,他就獨自睡在客房,十八年的婚姻都是如此,到最後那位千金小姐是抑郁而終的。"

杜仰恩震驚地睜大眼。"你是說——"

"沒錯,他們一直是有名無實的婚姻關系,直到那位千金小姐死去之前,都是如此。"

"不可能……"杜仰恩難以置信,在他心目中,父親一直是個負心勢利的薄情郎,他怎麼可能會是這種專一的痴情人呢?

"如果你不信,可以去問媽,這些事她也知道的,所以她才會毫無怨尤的獨自扶養你,正因為連她也不忍心責怪爸爸呀!"

"既然有這些苦衷,他為什麼不說,要任我誤會他這麼多年?還有——他的原配早已過世,他為什麼到現在還不肯迎娶媽,而讓她一輩子都當個沒名沒分的小老婆?"

"這當然也是有原因的。爸爸一直不肯說,也不許我們說,是因為他不願你怨怪祖父,怕你怪他棒打鴛鴦,所以才不提。

還有始終沒有圓房的事——對爸的原配妻子來說,也是心底最深的傷痛,爸自覺已深深對不起她,所以才不願說出這件事,再產加深她心底的傷痛。

其實這件事原本我也不知道,是有一次我陪爸去應酬,爸喝醉了,我送爸回家的時候,他在車上說出來的。至於媽沒入籍的事——其實不是爸不肯迎娶媽,而是媽不肯嫁給爸。"

"為什麼?"杜仰恩簡直震驚得難以置信,為什麼事情完全和他想的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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