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愛成真 第11頁

罵他是騙子,然後拂袖而去?

好吧!或許他偽裝形象、拖延著不讓她知道實情,有一部分是舍不得她走。

每當她睜著閃閃發亮的雙眼,用崇拜的眼神望著他,並用軟甜的語調說︰「馮醫師,你真的——好了不起喔!」他听了就心情大好。

其實他並不愛听人逢迎巴結,也向來討厭別人刻意歌功頌德,因為他很清楚,那些人之所以贊美他,都是有目的的。

但是他知道,她並沒有刻意吹捧他——她太憨直了,壓根不懂得用心機,因此他肯定她所說的每句話,都是她的肺腑之言。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她真誠的贊美,才令他感到喜悅又心虛。

而現在—他把話說明了,一切都結束了!

這回蘇雪涼總算听懂他的話,她錯愕地張大嘴,呆呆地望著他,像望著一個從未見過的陌生人。

「你的意思是說,你之前所表現出來的一切,全是假的?你並不特別關懷我、照顧我,甚至——討厭我?之前對我的好,全是……裝出來的?」

「對!」馮衛齡粗聲回答,心中暗咒︰她干嘛裝出那種心痛的表情?她甘心受騙那是她笨,他沒義務為她的愚蠢負責!

「那麼你說頭痛,要我去買藥——也是假的了?」她因過度震驚,反而出現痴傻的模樣。

「沒錯!」他咬牙承認。

可惡!他從踏入醫界,就開始操控、玩弄他人的性命,從來沒有—絲愧疚感,可是她這副該死的傻模樣,卻讓他產生令人厭惡的懊悔。

「是你一開始就把我理想化了,我只是按照你替我設定的形象去做而已。」他自我防衛的攻擊。

「那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好玩!我正嫌生活太無趣,正好你這只小猴子掉到我面前,我哪有不耍著玩的道理?是你自己笨得被耍,別來怨怪我!」

「是嗎?」蘇雪涼低著頭,怔仲地呢喃。

原來是她錯了!是她太愚蠢,不該把他當成好人,心甘情願為他做任何事,甚至還傻呼呼的在深夜跑遍大街小巷,設法替他買止痛藥,結果——他根本把她當成小丑般耍弄!

她好難過,覺得很想哭,可是眼眶卻乾乾的,流不出一滴淚。

或許她早有心理準備,知道上天不可能對她這麼好,竟讓她遇到一個仁慈、英俊、體貼、又有愛心的上司。過去太多次倒楣的經驗,讓她每每遇到好事,就下意識的產生懷疑。

結果確實沒錯,老天終究還是沒善待她!她黯然垂下頭。

見她垂苦頭,失去往常的活力,馮衛齡的心竟然微微擰疼。

他咳了聲,粗聲命令。「總之——你暫時住在這里,等傷好了再回去。這段時間我會照顧你,算是彌補害你受傷的過失。」

「嗯。」蘇雪涼異常乖順的點頭。

她好困、好累,傷處又痛得厲害,已經無力去思考太多問題。

「你先等一下,我去替你拿些冰塊來敖你的臉。」

「好。」她依然呆愣地同答。

馮衛齡掉頭走出客房,不一會兒,拿苦一袋冰塊回來時,蘇雪涼已經倒住床上睡著了。

他見了,忍不住搖頭一笑,不過看見她額頭上的腫包,愧疚之心立即浮起。他小心地側坐在床沿,以他沒發覺的輕柔舉止,將冰塊輕敷在她的額頭上。

「嗯?」額上突然出現的涼意,讓蘇雪涼倏地一驚,馬上睜開眼楮。

「沒事,睡吧!」馮衛齡柔聲安撫,愛困的蘇雪涼眨眼看他,才又閉上眼楮,昏沉地睡去。

馮衛齡坐在床邊,一手握著冰塊替她冰敷,一面望著她沉靜的睡容,暗自嘆息著。

她可真偉大!她可知道,為了她,他首次下海,史無前例的親自照顧病人?就算在夢中,她也該滿足的笑了!

蘇雪涼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

她睡得迷迷糊糊的,一時間弄不清楚自己身在何處,待她發現周遭的景色不同時,才想起這里是馮衛齡的住處。

「啊!」她迅速彈坐起來,慌張地四下張望。

他不在了!

「廢話,這是一定的嘛。」她喃喃自語。從凌晨到現在,起碼過了六、七個小時,他怎麼可能還留在這里呢?再說,他必須去上班呀!

想到昨晚他告訴她的話,她還有點傷心,因為她是那麼尊敬他、喜愛他,結果他在她面前的樣子,居然全是裝出來的,他一直把她當白痴要,她還暗自欣喜能為他多做一點事。

唉!總而言之一句話,就是她笨啦。

她模模自己的額頭上的腫包,好像已經消了不少,也不再那麼痛。

她掀開被子下床,發現床邊有一套乾淨的女性休閑服,想必應該是馮衛齡替她買回來的。

他怎麼知道她身上的衣服弄破、弄髒了,正需要新衣服替換?

不爭氣的她,差點忘了他的惡劣,再次為他的體貼感激涕零。

不過人只能笨一次,要是被騙後還學不會教訓,那真是活該被欺負。

她把衣服攤開,對著窗外的陽光仔細檢查,確定他沒在衣服里藏一些嚇人的壞東西之後,才解開身上的衣服,準備換上休閑服。

這時突然——

「蘇雪涼,該起來吃飯了——」

馮衛齡以為她還沒醒,正準備進來叫她出去吃稀飯,誰知道才一推門,里頭就傳來驚人的尖叫。

「啊—你怎麼突然跑進來?快出去啦!」

她的上衣已經月兌掉,還來不及穿上休閑服,他就突然跑進來。

「我不知道你在換衣服——抱歉!」馮衛齡立刻禮貌的別開頭,並且迅速退到門外,準備關門離去。

蘇雪涼以為這又是他的惡作劇,新仇舊恨涌上心頭,終於失控大叫︰「你夠不沒?就算再惡劣也該有個限度,這樣闖進來偷看我換衣服,算什麼男人?」

「你說什麼?」正欲關門的馮衛齡,听到她的叫嚷,黑眸危險的一眯,臉上開始凝聚著駭人的風暴。

「你剛才說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你以為我故意跑進來偷看?」他馮衛齡這輩子從沒受過這麼大的羞辱!

別人可以罵他冷血,批評他無情,說他傲慢自大、目中無人,這些他都可以接受,唯獨懷疑他的人格——他無法接受!

「難……難道不是嗎?」她抓緊掩在胸前的衣物,畏懼地往後退到牆角。

他明明該去上班,卻沒有去上班,明明該敲門,卻沒有敲門,這不是擺明了存心偷看嗎?

「是嗎?你認為我是這種沒有道德品格的登徒子?」馮衛齡眯著眼,緩緩走向她。

「沒……沒錯!」他像要白痴一樣,騙了她這麼久,世上沒有什麼事,是他做不出來的。

「那麼我該讓你瞧瞧,什麼叫做真正的登徒子!」話語方落,他已低頭攫住她的唇,恣意肆虐起來。

這是他第二次吻她,她記得他的上一個吻,輕緩溫柔,像對待一項心愛珍惜的寶物,但這回他的吻完全不同!狂暴激烈,宛如暴雨般,侵襲她柔女敕的唇,毫不憐惜地輾轉吮咬。

馮衛齡怒由心生!她既然有膽懷疑他的人格,就該承受他的怒氣,這回他是豁出去,要給她一點教訓,她別指望他會心軟!

「不要……晤……」她吃痛地捶著他的胸膛,卻無法撼動他半分。

蘇雪涼明白他徹底被自己激怒了,感到既憤怒又害怕,卻無法制止他的行為。

他在她面前,向來是溫文爾稚、風度翩翩的,她從未見過如此憤怒的他,不由得顫抖起來。

「不要……嗚……」她紅著眼眶,開始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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