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來的棄婦 第14頁

敖旭惟心情正壞,一徑斜睨著眼瞧她,既不說話,也不伸手去接。

他近來性格喜怒無常,唐亞琤已經大略清楚,也不再覺得無所適從。

她直接把照片放在他桌上,然後轉身走向她慣坐的沙發,拿出放在茶幾下方的英文書,開始閱讀。

最近她正在勤學英語,反正每天陪敖旭惟來辦公室,她也沒什麼事做,不如趁此機會學點有意義的東西,等他將來厭膩她了,她才能很快找到其它工作。

她早巳徹底認命,也學會不再爭辯,但那副平靜自若的面孔,依然令敖旭惟覺得不滿。

「你難道連一點好奇心也沒有嗎?你為什麼不問問,這張照片是哪來的?」他惡聲質問。

唐亞琤放下英文書,抬起頭望著他說︰「我不必問,也大概猜得到那是什麼。我想,那大概是你父親替你找到的新的聯姻對象吧!」

「你倒猜得挺準的!」

想到她早已猜到那是他未來的新娘,卻還能如此平靜,敖旭惟更生氣了。

他故意諷刺道︰「據我父親說,對方可是趙氏船運的千金,出身尊貴、知書達禮,不是你這種身世不名譽的女人可以比擬的。」

「你這麼比較根本不公平,身為私生女,並不是我自己願意的。」

「話是沒錯!不過她至少不會像你這樣心機深沉,滿肚子的詭計。」

「如果你一定要這麼認為,那就隨你吧,我無話可說。」她心灰意冷的回答。

敖旭惟神情復雜地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才沉聲命令︰「去把門鎖上。」

唐亞琤抬起頭,不明所以的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還是起身把辦公室的門鎖上。

「過來!」他接著又命令。

「你想做什麼?」她開始有了警覺心。

「我叫你過來,你就乖乖過來,問那麼多做什麼?」他不耐的斥責。

唐亞琤試圖逃避,但在沒有理由拒絕的情況下,只能不情不願的走過去。

她一靠近,敖旭惟立刻扯住她的手腕,將她拉進自己懷里,他封住她柔軟的芳澤,狂烈地熱物,而他的手則急躁地想剝下她身上的衣物。

「不要……」她無力地掙扎。

「你好像老是在說這句話,最後卻總是像塊女乃油似的,溶化在我懷里。」他諷刺地嗤笑。

「才沒有!」她紅著臉否認。

「沒有嗎?你還是一樣說謊成性!」

為了懲罰她,他刻意用盡所有的技巧挑逗她,逼得她不得不扭動身軀,發出小貓申吟般的哀求聲。

「說你愛我!」敖旭惟迫使她說出他最渴望听見的話。

「不……」唐亞琤嬌喘著,嘴里逸出的連聲申吟,讓她幾乎無法說出一個完整的句子。

「說!」

「我……我愛你!我愛你!」

直到听見她帶著哭音的叫嚷,他才滿意地繼續他的掠奪。

事後,敖旭惟抽身離開她,徑自整理自己的衣物。

唐亞琤拉攏裙擺翻身坐起,才想到他和她在一起,一直沒有避孕。

她不得不提醒他。「如果你不想象我父親一樣,有個礙眼的私生子的話,請你記得事先做好避孕措施。」

敖旭惟听了,立刻仰起頭大笑。「你居然要我避孕?你不懂嗎?我可是在為你爭取埃利。我提供你一個絕佳的理由,好讓你將來有機會抱著孩子上門來,向我索討生活費。」

他輕蔑的語氣令她傷心。

「我就算餓死,也不會把孩子當成索取金錢的工具!」她悲憤地反駁。

「這可難說了,畢竟你就曾經把我當成利用的工具。」

敖旭惟冰冷地說完,隨即扭頭走出辦公室。

滿心懊悔的唐亞琤只能掩著唇,無聲地啜泣。

****

報上第二次刊載了敖旭惟訂婚的消息。

地點在知名的高級大飯店,才不過訂婚而已,政商名流已來了上百人,可以想見當婚禮舉行時,必定是冠蓋雲集、熱鬧非凡的景象。

得知他訂婚的消息,唐亞琤自是嫉妒又難過,同時她卻也有一種松了口氣的感覺。她猜想或許在他訂婚之後,他會答應讓她離開,好去找她的母親。

沒想到敖旭惟卻告訴她︰「很抱歉,你的刑期是到我結婚為止,在那之前,你別妄想我會讓你離開!」

于是,希望的火花熄滅了,唐亞琤只能繼續留在他身邊,默默地承受他的輕篾嘲諷,以及永不饜足的索愛。

或許是為了留住兒子的心,敖旭惟訂婚之後,敖志衡逐漸把手邊重要的工作移交給他,像最近在內湖進行的購物商圈計劃,就由敖旭惟全權督導。

這天,唐亞琤陪著敖旭惟,去內湖巡視購物商圈的預定地,繞了一圈,正要上車離開,忽然有個神形憔悴的中年男子撲過來,抱住敖旭惟的大腿,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哀求道︰

「敖總經理!求求你,不要拆我的房子,那是我惟一僅有的財產!」

敖旭惟皺眉瞪著他,他想抽回自己的腿,但那中年男子抱得太緊,他根本掙月兌不開,只好轉頭問一旁嚇得不知所措的營造公司主管。「他是誰?」

「他……是這里的住戶,因為不滿房子即將被我們拆除,所以每天都在這附近徘徊,阻撓工程進行,我們對他一直覺得很頭痛。」營造公司的主管苦著臉回答。

「他不是已經把地賣給我們了;為什麼不準我們拆房子?」敖旭惟問。

「敖總經理,他根本沒有地呀!他家是那塊土地上頭的違建戶,那塊土地我們是跟政府買的。」

「既然如此,你就沒有資格要求我們不拆房子!」敖旭惟表情一轉,瞬間冷了十倍。

「我求求你!我露宿街頭沒關系,但我有一個弱智的老婆和剛念小學的女兒,她們不能沒有地方住呀!」

「那是你的問題,與我無關!」

敖旭惟用力一抬腳,狠狠踢開那個中年男子。「像你這種強佔著別人的土地不走的人,就像寄生蟲一樣令人厭惡,我是絕不會同情你的。」

「旭惟,別這樣對他!」唐亞琤看不過去,忍不住出面阻止,卻招來敖旭惟一記白眼。

「不許多事!」

「可是——就算你不管他的死恬,但他有妻子和小孩,你不能不管啊!」唐亞琤實在替那名中年男子感到心酸。

「那是他家的事!他沒本事養活自己的妻小,是他自己的責任,我不需要為他的無用負責!」敖旭惟冷酷地說道,隨即轉頭告訴營建公司的主管。「把他攆走,派警衛二十四小時巡邏,別讓他妨礙工程進行!」

「是!」營建公司主管立即點頭答是。

「旭惟,求你別這樣——」唐亞琤還想替那人求情,卻被敖旭惟喝道︰「你給我閉嘴!到車上去。」

「旭惟——」

「上車!」敖旭惟將她推進車里,自己也隨後上車。

他發動引擎,迅速將車駛離。

途中,唐亞琤一反剛才的激動,變得相當安靜,她一徑轉頭望著窗外,一句話也不說。

「你沒什麼話想說嗎?」敖旭惟冷哼。「剛才你不是還像善心人士一樣,拼命替人家求情?怎麼這會連一句話都不吭了?」

「你變了好多!」唐亞琤眼中滿是失望。「我記得以前的你,不是這麼冷血無情的人,為何你現在會變成這樣?我覺得你愈來愈像你父親和……我父親!」她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

「我說過,這全是拜你所賜!你讓我認清一個事實,那就是人活在世界上,講感情是沒用的,與其相信那些荒謬愚蠢的愛情,不如掌握實際的財富與權勢比較重要。像剛才那種沒用的人,連自己的老婆、孩子都保護不了,要我同情他我都嫌浪費,就算他們一家老小全在街頭流浪,我也不會有一絲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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