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要娶她為妻?」她不高興地問穆冷焰。
可惡!這麼一來,就算她再怎麼賣力侍候他,也成不了穆太太了!
「寶貝,你別吃味,先听我說我娶她的原因!她呢,其實是我娶來看家、方便我到外頭狩獵的,而你和她不同,唯有像你這樣的女人,才值得我全心對待。要是我娶了你,怎麼舍得這樣把你拋在家里?所以你別和她爭風吃醋,我的老婆可不是好當的!」穆冷焰故意用憐寵的語氣安撫莊佳肱。
「說得也是!娶到像她這麼無趣的女人,也難怪你要到外頭找女人。」
莊佳肱見黎淽雲臉色蒼白,不但沒有絲毫同情心,反而惡毒的跟著穆冷焰一搭一唱的嘲諷她。
黎淽雲望著穆冷焰,臉色哀淒的質問︰「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用別的女人來傷害我,真能讓你感到滿足嗎?」
「我為什麼要這麼做,理由你早已十分清楚,不必我再重復!至于我滿不滿足——你可以問問佳肱,看我在她的床上究竟滿不滿足!」
不用他吩咐,莊佳肱立刻夸張地炫耀道︰「那是當然的!我們常常纏綿一整夜,他連放我下床都舍不得呢!」
他們的言語像刀一般,劃破黎淽雲脆弱的心。
他累了,再也無法忍受更多折磨,再說為了月復中的孩子,她必須多休息。
就讓她退出這場戰局,換取片刻安寧吧!
「我累了,想先去休息。至于客人……就隨你安排吧…」
她緩緩轉身,拖著虛軟無力的身子,一步步跨上階梯。
穆冷焰握緊雙拳,瞪大的眼直盯著她虛弱緩慢的身影上樓,心中的氣憤愈來愈深。
她居然用那種滿不在乎的語氣,默許莊佳肱住下來,難道她完生不介意他把別的女人帶回來嗎?
好!她不在乎是嗎?那他倒要看看,她能不在乎到什麼程度!
憤怒燒紅了他的眼,他緊抿著唇,用力拉著莊佳肱的手,隨後上樓。
到了二樓,他刻意找間緊鄰主臥房的客房,一進門,就粗魯地扯去莊佳肱的衣服。
他要黎淽雲為剛才的不在乎感到懊悔!
「啊……」夸張而尖銳的婬浪喊叫,自隔壁客房傳入躺在床上閉眼休息的黎淽雲耳中。
她拉起被子蒙著頭,兩手緊捂著耳朵,不願那令她作嘔的婬聲浪語竄入耳中。
她翻身將臉埋入枕頭中,任淚水無聲地流下,盡數落在枕上,濕透她的枕巾。
她將與穆冷焰交往後的種種委屈,全部化為淚水,一次哭個痛快。
直到今天她才終于明白,他有多麼恨她,恨得不惜用這種方法來傷害她!
今天之前,她始終存有一點小小的希望,期盼他有一天能夠了解她的無辜,接納她所付出的愛。
但——現在她總算明白,這輩子是永遠不可能獲得他的諒解與愛了!
幸好選有孩子!她撫著月復部,試著停止不斷淌流的淚水。
孩子是她的寶貝,是今後促使她活下去的唯一原動力,為了孩子,她不能憤怒傷心、不能軟弱哭泣,她要堅強的熬過剩余的八個月,將孩子平安生下來!
她真的累了,很快的沉入夢鄉,連隔壁的浪叫聲何時停止,也全然不知。
第二天早上,她還在睡夢中,有個人悄悄走進臥房,一語不發地凝視她熟睡的平靜容顏。
穆冷焰不明白,她怎能睡得如此平靜?難道她真的不在乎他與莊佳肱上床嗎?
如果她壓根不在乎,那麼昨晚他刻意安排的戲碼,豈不是像白痴一樣愚蠢?
他不禁生起氣來,不知道該怪她器量太大,還是該怪自己太在乎她。
說真的,他很不喜歡這種感覺,這種對一個女人朝思暮想、為她日夜牽掛的感覺,令他感到陌生而恐懼。
他從來沒有對哪個女人,有這種幾近失控的感情——就連已逝的羽萱也沒有!
他疼愛羽萱、關懷羽萱,願意與她共度一生,但是羽萱不在身旁時,他並不會這樣無法克制地想著她。
這究竟是為什麼?
他不敢多想,怕那答案是他所不願知道的!
他凝視她熟睡的臉龐,眼神逐漸轉柔,遲疑片刻,終于還是忍不住伸出手,輕輕撫模她柔女敕的粉頰。
靶覺有人正在觸模她的臉頰,本來還在熟睡狀態的黎淽雲突然掙開眼,迷迷糊糊地看著站在她床前的人。
穆冷焰見她醒來,立刻收起剛才的柔情,再度用冷漠的利刺偽裝自己。
「冷焰?」
她看見穆冷焰一聲不吭的站在她的床前,立刻坐起身子,疑惑地望著他。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怎麼一大早他的臉色就這麼難看?還是他又瞧什麼不順眼了?
「你看看幾點了?你平常都是這樣睡到十點?」穆冷焰為了掩飾被她發覺的驚慌,故意找個借口批判她。
「對不起,我平常不會睡到這麼晚,但是最近我有點不舒服,所以……」
「我不是來听你找借口狡辯的!佳肱肚子餓了,快起來弄點東西給她吃!」
「你要我弄東西給她吃?」這種荒謬的要求,令她想哭又想笑。
他居然要身為妻子的她,煮東西給他的情婦吃?
「她是客人,你是女主人,客人來訪,難道你不該盡一下女主人的義務?」
他明知道自己無理,卻硬要掙出個理來。
算了!黎淽雲在心中輕嘆。一切都隨他吧!她已不想再爭了,只要能讓她平安生下孩子,他想怎麼做都好。
「好吧,等我十分鐘,我馬上下去準備早餐。」她無奈地說道。
「那你最好快點!」
穆冷焰扭頭走出主臥房,關上門後,思緒復雜地望著房門好一會兒,才轉身下樓。
「焰,你真好!居然幫我準備早餐,啊——我真愛你!」
莊佳肱睡得比黎淽雲更晚,她起床下樓後,知道穆冷焰要黎淽雲為她準備了熱騰騰的早餐,立刻撲上前,用力親吻他的臉頰,將剛抹上的紫色唇膏印在他的臉上。
「好了!快吃吧,否則要涼了!」
穆冷焰忍住心頭厭惡,抽出桌上的紙,用力將臉上的唇彩抹去。
即使說了不在乎,但是親眼看見他們親密的一面,黎淽雲還是無可避免的受到傷害。
消瘦的身子搖晃下,熟悉的惡心感再度浮現,她趕緊捂著嘴沖入浴室。
「你怎麼了?」
穆冷焰見她不對,立刻快步走過去,難掩焦急地望著浴室內的情形。
「我沒事,我只是……惡!」她才一開口,又是一陣惡心。
「你該不會是懷孕了吧?」
莊佳肱走過來,見她不斷干嘔,立刻月兌口驚嚷道。
「真的?」她的推測令穆冷焰倏然一驚,他迅速抬頭直盯著黎淽雲的表情,似乎想確定這件事究竟是真是假?
其實他不必開口多問,光從她心虛回避的眼神和反應,就知道這件事是千真萬確,怎麼也假不了的事實!
「你懷孕了?!」他不敢置信地提高嗓門,面色逐漸鐵青。「我記得我一直有避孕,你是怎麼懷孕的?」他厲聲質問。
唯一的解釋就是她果真偷人,對他不貞!
「不——我沒有對不起你!我們婚後的確一直有避孕,但……你忘了看夜景那一次?那次你沒有……」
經她這麼一提,他才想起這件幾乎被他遺忘的事。
沒錯!那的確是他們唯一沒有避孕的一次。
才不過一次而已,她竟然就懷孕了?這是天意嗎?
他瞪著她尚還平坦的月復部,很難相信,里頭已經住了一個小生命。
那是他們的孩子……他有孩子了!
他的心底燃起狂喜,但同時有另一種復雜的情緒涌上。
她是害死羽萱的凶手,而他竟因一時疏忽讓她懷了孩子……老天!這是段什麼樣的孽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