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正賢向女兒使使眼色,暗示她好好監督齊威,別讓他背著他們父女搞鬼。
「我知道的,爸爸!」杜迎璇立即會意點頭。
「先送齊威出去吧!齊威忙了一整天,一定累壞了,快送他回去休息。」
「是的,爸爸。」
杜迎璇轉向齊威,溫柔的開口。「齊威,我送你出去。」
「謝謝你——」齊威頓了兩秒,才咬牙喊道︰「迎璇!」
「哈哈,好、好!我杜正賢有你這樣的女婿,就算死也瞑目了。」
那麼我會讓你盡快達成心願,早日前往西方極樂世界!齊威雖然心里這麼想,嘴里卻客套地說︰「您過獎了!能成為杜議員的女婿,才是我齊威的榮幸。」
「哈哈……迎璇,你還愣在那里做什麼?還不快送齊威出去,他已經累了,你看不出來嗎?」
杜迎璇趕緊走上前,對齊威說。「我先送你出去吧!」
「好的。杜議員,晚安!」
「齊威,希望下次見面時,你已經改口叫我岳父了。」
「那是一定的,杜議員。」
齊威轉身走出杜正賢的書房,為了這戲劇化的轉折驚奇不已。
看來打倒杜正賢的日子,將會比他以為的還早到來!
他志意昂揚地走出杜宅,幽黑的雙眸為了即將替父母報仇而燃燒。
他將在最短的時間內,擊垮腐臭狠毒的杜氏財團!
送齊威離去後,杜迎璇納悶地回到父親的書房。
「爸爸,您要齊威娶我,還答應把名下的大筆資金轉進他的投資公司,您真的這麼相信他嗎?我所知道的齊威,不像這種貪戀榮華富貴的泛泛之輩呀。」
連她都懷疑起齊威的企圖,杜正賢又怎麼可能沒想到?
「你別擔心!我當然知道齊威不是真心跟我合作,我也不會傻得把所有的資金全交給他,我會嚴厲把關,那筆資金進得了他的口袋,他卻一毛也拿不走。除非有我的親筆諭令,否則他無法挪走里頭的一毛錢,關于這一點,他很快就會知道!」
他得意地說︰「當然,利用完了以後,他就沒有利用價值了,到時候我會找個好方法讓他消失,那筆錢不就又回到我的手里了?而且說不定還多了好幾倍呢!」
「可是爸爸……您不是要我嫁給齊威,還替您生外孫嗎?如果您殺了齊威,我不就變成寡婦——」而她的孩子也沒有爸爸了!
「變成寡婦又如何?你還怕嫁不出去嗎?憑我杜正賢女兒的身份,就算你嫁過十次、八次,照樣有一大堆人搶著要!」杜正賢不耐煩地掃她一眼。
「是的!」杜迎璇立即低下頭,不敢再說第二句話。
杜正賢見女兒抑郁的神情,立即拍拍她的肩膀低聲說︰「當然爸爸絕對不會虧待你!你不是一直想要孤狼嗎?等這件事一落幕,我就把孤狼讓給你,你想怎麼對待他都可以,爸爸絕不過問。」
「真的嗎?」听到孤狼的名字,杜迎璇的眼楮立刻興奮地一亮。
她想得到孤狼,已經好久、好久了!
她最喜歡個性古怪的人,愈是孤冷難近的人,她愈有興趣挑戰。
若是能夠親眼看見原本冷漠的人融化在自己面前,不是很有趣嗎?
她相信,孤狼將會是個很有挑戰性的玩具。
第八章
孫函蕍懷孕邁入第九個月,齊威的復仇行動也接近高潮階段。
表面上他與杜正賢父女虛以委蛇,另一方面他則暗地進行整倒杜正賢的重大工程。
他利用杜迎璇帶他參觀杜氏企業的機會,暗中在杜正賢的辦公桌後頭黏了一只高科技的無線竊听器,這些日子下來,听到不少有利且有趣的情報。
他常想,如果將這卷錄音帶交給新聞媒體,鐵定很精采!
堂堂的議會議員不但收賄、貪污,還涉身黑道,擁有私人的殺手,將妨礙他往上爬的人一一鏟除,簡直無惡不作,令人發指。
若是傳了出去,天知道會引來什麼樣的軒然大波?
不過他不會太早掀底牌,太快把戲唱完,一點樂趣也沒有,他應該在唱到精彩處突然撒手下台,讓杜正賢孤伶伶地站在台上,忍受眾人恥笑,那才叫痛快!
「齊威,你在笑什麼?」
杜迎璇正在挑禮服,回頭看見他詭異的笑容,心底不覺有些發毛。
「沒什麼!挑好了嗎?」齊威看看手表,在禮服公司耗了太久,該回去了。
「你看我們訂婚時我穿這件禮服如何?」杜迎璇取出一件乳白雪紡紗的露肩禮服,窄腰長擺的設計,高雅不俗。
齊威眼楮霎時一亮。「不錯!」
其實他心里想的是另一個動人的身影穿上這件禮服的模樣。
可惜現在就算把兩件禮服縫在一起,她都未必穿得下!
想起函蕍愈來愈大的肚子,他不禁有些擔心。
醫生說他的兒子太大了,骨架小的她想生下這個孩子,可有苦頭吃了。
「那我就選這件了!齊威,我還要挑選幾件拍照穿的禮服——」
「我還有事先回公司,你慢慢挑,晚一點我讓司機載你回去!」
齊威在她唇上敷衍地一吻,然後徑自轉身離開。
「齊威——」杜迎璇想喊住他,但他已走出禮服公司。
齊威走路到附近的停車場開車,他用遙控打開車門,正想上車時,赫然發現駕駛座旁已坐了一個人。
「你什麼時候……」
「噓!快上車,別被杜正賢派來的爪牙看見。」
梵天易透過後視鏡,看見兩個戴墨鏡的嘍正逐漸靠近。
真不知該說他們囂張還是笨,想跟蹤人卻蠢得不知道掩飾行蹤,他們甚至大剌剌的在齊威的住處對面租房子。
唉!梵天易搖頭嘆息。
這要是他的手下,早被他一把捏死了,哪還容這種蠢蛋留到現在?
「去哪里?」齊威發動引擎上路,他知道梵天易來找他一定有事。
「去北海岸看看海吧!」
意思就是往北走!
齊威方向盤一轉,隨即往高速公路的方向駛去。
後頭那兩個人沒想到齊威動作這麼快,雖然立即開車跟上,但還是在半路上被甩掉了。
「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該不會是那女人要你來當說客吧?」
到了北海岸,齊威隨意找個地方停車,兩人下車步行到海岸邊,各自找塊大岩石坐下,眺望被驕陽照得閃閃發亮的湛藍海面。
齊威掏出煙點上,吐出一口白色的煙霧。
他並不恨梵天易,他恨的人是惠淑艷,他們八年來如兄弟、如摯友的情誼,不是一朝一夕拋得開的。其實若不是惠淑艷做得太絕,他也不會恨她!
「小心你的語氣!如果你再那女人、那女人的叫,我會不顧惠姨的叮囑,先揍你一頓再說!」梵天易冷然警告。
他向來笑臉迎人,但那並不表示他不會生氣,要是齊威敢再侮辱他最敬愛的惠姨,他不管他們是否有八年的兄弟情誼,他照扁不誤!
「哼!」齊威的回答是一聲冷哼。
他才懶得和梵天易為了惠淑艷那女人動手!
「齊威,我問你,你最近和杜正賢走得那麼近,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除了要他血債血還,我還能打什麼主意?」齊威沒好氣的回答。
「那也不必娶杜迎璇吧?」
「娶她有什麼不好?杜迎璇人長得美、氣質又好,個性秀外慧中、溫柔體貼,這樣完美的女人,不是每個男人心目中的理想對象嗎?我有什麼理由不能娶她?」齊威故意問。
「我只能說如果我是你,我絕對不會想娶她為妻。」梵天易頗有深意的回答。
「難道你不知道她父親很有錢嗎?光靠杜正賢的權勢,就能少奮斗三十年。」齊威深吸一口煙,譏諷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