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他左臂的金環抬一下下巴。「那是什麼?」
「是一項武器。好吧,既然你已經看到我的身體,我也可以看看你的吧?」他語氣仿佛天真的孩子,要求公平。
「不行。」
「可是你已經看過我了。」他眨眨眼,似乎很驚詫她的拒絕。
「你自己要月兌的,我又沒逼你。」她笑,用笑聲掩飾緊張。
「好吧。」他做個無奈表情。「那至少過來,吻我。」
她心跳如鼓,靠近他,唇輕輕印上他的,他手臂環住她的腰,將她拉入懷抱。她抱住他,掌心貼住他涼而光滑的皮膚,著迷于這結實的觸感,讓他深吻,他的舌滑入她嘴,親熱地廝摩灼熱內部,密密地熱切地吮吻,令她軟弱,失去抗拒。
他推倒她,身軀覆上她,熱情的吻從她的嘴走往肩頸,至此一切走調。
兩人都是新手,以神聖純潔的愛意怯怯地試探彼此、彼此,踫觸漸漸大膽,呼吸變得急促,他抱著她到書房隔壁的臥室,倒入柔軟床鋪,剝除彼此衣物,果裎著,肢體熱烈糾纏。
終于結合時,她喊痛,他煞住,忍住亢奮,擁著她,喃喃對她說話,柔聲安撫,直到她的疼痛消失,在他身下躁動,他立即接手,掌握主控權,隨她的喘息惡意地加快節奏,在她求饒時,侵犯得更深入,逼她承受快感,待他失控,迷失在她柔軟炙熱的身體里,只隨本能,狂野地造愛,攀至高峰……
然後,墜落在彼此懷里。
然後,還舍不得放開彼此,纏膩地擁抱,迷蒙相視,望著對方的眼楮,她微笑,略帶羞怯,他也微笑,這一刻,他們在對方眼中看見濃烈愛意,言語已太多余。
他去弄了溫熱毛巾回來擦拭彼此。她害羞,但太倦了,沒力氣躲,乖乖讓他清理全身,再換上他寬大的睡袍。
他關了燈,和她躺進黑暗里,身體里脹滿激情的熱,幸福地相擁入眠。
第7章(1)
赫密睡到午夜,起床繼續看溫送來的資料,凌晨時分再回到床上,床上的小女人把薄毯踢掉了,抱著枕頭,好夢方酣。
睡得真好啊。他微笑,替她蓋好毯子,關了燈,在黑暗里躺在她身邊,看著她睡顏心中充滿幸福。
他對性好奇,想試試那是什麼滋味,所以引誘她,他沒經驗,但自信有足夠的知識,可她呼痛時仍教他緊張,即使他根本不痛,他只感覺到她帶來的瘋狂快樂。他按捺沖動撫慰她,直到她放松下來,可她信賴他的表情,又令他失控……他想著,身體又興奮起來,蠢蠢欲動,原來性是這樣教人瘋狂的銷魂,因為令心愛的女孩享受歡愉,這銷魂有了加倍滿足。
他輕輕握住她手,她的手很小,輕易被他手掌包覆。他很期待,明晚也這樣看她沉睡,還有明晚之後的無數個夜晚,直到死亡將她奪走……
不,什麼也不能將她奪走。
她說不願變成吸血鬼,想法也會改變了吧?因為相愛,她會像他一樣渴望永遠相守,只要她點頭,他會親自將她變成混血種。
但混血種的生命也有盡頭,真的不可能永生嗎?他是祭師,懂許多法術,某個法術或許隱藏永恆的可能。他過去也認為混血種壽命有限,是因為族人都這樣認定,沒去嘗試,誰說不可能?
他開始搜索腦海里的各種咒語、法術、傳說,听說某個混血種活了三百年——
他的思緒猛地煞住。
曾是祭師的父親難道沒想過這些?如果有任何可行的法子,睿智如他會沒發現嗎?
他心頭零時冰涼,突然明了父親的心情,千方百計卻留不住愛人,只能束手無策地絕望。活了兩千年,第一次有他辦不到的事,第一次感覺無助,他被恐慌襲擊,身體忽地失去力氣,動彈不得,不禁握緊她的手,可是握得再緊,總有一天要放開——
且慢,他們還有人類的技術,科學不斷延長人類的壽命,他們的研究剛開始,也許會找到方法。即使人類不行,還有他,他也許能創造出突破極限的咒術,她還年輕,他又是優秀的祭師,要絕望還太早。
他暫時松口氣,瞧著她,她兀自熟睡,渾然不覺他在一旁煩惱,飽受煎熬。
曾經覺得父親很傻,為愛瘋狂,而他呢?一樣的傻,以為錯過不如抓緊契機去愛,投入去愛,就貪心地想愛得更久,想突破限制,想強求不可能,真是傻。但看著她,他內心清晰堅定,傻得篤定踏實,傻得執著無悔,他願為她傻……傻也值得。
他睡著了,在傍晚醒來,發現身畔空了,床上只有他。
他怔了下,隨即想,他在白天陷入深眠,恰好是她起床活動的時間,他們的作息顛倒,她當然早就起床了。
他起床盥洗,管家送他的晚餐進來。
「她呢?」
不必指名道姓,耶格爾知道主人在問誰。「貝小姐一早就出去了,還沒回來。」
「一早就出門?去什麼地方?」
「她沒說,只說有點私事要處理。」
「有說什麼時候回來嗎?」
「她說不一定,事情辦完就回來。」
這倒奇怪,沒听她說有什麼事急著去辦,會是回瓦什會嗎?或者因為等不及他陪,自己跑去逛街了?他想著,微笑了。這麼愛逛街啊,等她回來,要是逛得不過癮,他再陪她出門吧。
耶格爾又道︰「剛才收到消息,昨晚有人在車站見到您母親。」
赫密怔住。「她人呢?」
「她當時似乎一個人往市中心走,沒有同伴。」
「嗯,我知道了。」母親既然來到台灣,早晚會來找他,她不喜歡人類,更不會喜歡他和人類女子相戀,她若來了,最好讓貝隻避開。
等管家離開,他打電話給貝隻,但她的手機關機。他打到瓦什會,會長說她一早回去過又走了,沒交代去向,卻提及他母親剛去過,她在瓦什會停留了半小時,和眾人小聊片刻,又離開了。
母親去瓦什會做什麼?他隱隱不安,再度打給貝隻,還是聯絡不上她。
奇怪,她會去哪里?
貝隻去了赫密完全料想不到的地方。
她先回瓦什會一越,處理一些雜事,獨自在外用過午餐,又去添購幾件衣服,終于前往今天最終也最重要的目的地。
她在一間咖啡廳等待,好不容易等到下班時間,她過街,在一棟大樓門口等待,十分鐘後,就見一個端麗身影揣著公事包走出大樓。
她喚道︰「溫署長?」
溫回頭,看見貝隻,有些詫異。「貝小姐?」
「我本來想進去找你,又怕打擾你工作,就想等你下班出未再說……」
「有什麼事找我?是你們會長派你來的嗎?」兩人只在開會那晚見過一面,溫對這位嬌小年輕的女孩有印象。
「呃,不是會長要我來的,是我有些問題想請教你。我本來應該去找我們會長問,不過你也看得出來,我們會長一心向著吸血族,很難給我什麼中肯的意見,而且這事不太方便跟他談……」慘,她好緊張,講半天講不出重點。「我有些關于吸血鬼的疑問想請教,可以請你吃個飯,我們坐下來談嗎?」
「好啊!」
于是兩人到對街的咖啡廳坐下,點餐後,貝隻道︰「听赫密說,你們的研究進度還不錯?」
「嗯,很順利啊。」她直呼赫密名字,令溫感興趣地挑眉。兩人關系似乎不尋常?
「所以你對吸血鬼很了解嘍?」
「還可以,你想問的我應該都知道。」
「那……你知道‘祭師’這個頭餃嗎?是做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