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上次連名字都沒有送那只小貓咪,這次可不能再疏忽了。她戲謔的瞅著妹妹。「叫‘Happy’如何?」
「Happy……當然沒問題,歡迎它成為我的好姐妹,可是媽不喜歡洋名字,大姐還是給它取蚌中文名字好了。」章家樂嘿嘿的傻笑。
「Happy換成中文名字的話就是……皮皮,怎麼樣?」
「好啊好啊!」她開心又鄭重的跟小狽握手,「皮皮,歡迎你成為章家的一份子,明天我幫你開個慶祝派對,請你去狗餐廳大吃一頓。」
章家君好笑的送上一個白眼。「它必須先送到動物醫院做健康檢查,還有美容整理一下,短期之內沒有辦法跟你去狗餐廳開派對。」
「對對對,身體照顧好了,以後不怕沒得吃。」她模了模它的頭。「雖然你的主人廚藝非常可怕,不過你放心,媽和我的廚藝都很好,保證讓你愛上我們家。」
「章家樂,干嘛強調我的廚藝很可怕?」
「皮皮現在是我們家的一份子,當然要知道家人的情況,認清在我們家生活應該討好的人是誰。」對大姐做了個鬼臉後,她繼續對皮皮表達歡迎之情。「以後有機會你一定要勸大姐,找到請得起幫佣煮飯做菜的老公就趕快嫁了,別太挑剔,否則就等著被老爸送到菜市場喊價拍賣。」
「章家樂,廢話少說!」如果再放任妹妹嗦下去,皮皮還沒進章家的門就嚇跑了。「你幫我回房間拿皮包,我要送皮皮去動物醫院。」
章家樂點頭應允,飛快的轉身跑回屋內,三分鐘後,她身上多了一個斜背包走了出來,自動的跟著章家君一起帶小狽去動物醫院。
人生真的很奇妙,有時候一個轉折,就會發現所處的情況截然不同,不過是好或不好,就要看自己如何看待。
而她要如何看待此刻的情況呢?
如果不要想東想西,單論眼前的景象——坐在鋪著野餐毯的草地上,頭頂是藍天白雲,風和日麗,旁邊擺著一大籃的下午茶點心,而前方則是一個優質酷男陪一只小狽玩你丟我撿飛盤游戲的畫面……這實在是太愜意了,誰會不滿意呢?
是啊,可是,為什麼她又跟白宇棠扯在一起了?
章家君重重一嘆,當她決定收下他送的流浪狗時,就應該要猜到事情會演變成這個樣子——白宇棠以看小狽的名義跟她見面,若她拒絕,實在是說不過去。
兩人很自然的開始恢復‘約會’,平日晚上的時間不夠,周休二日也加進來湊熱鬧。總而言之,健康的小狽需要運動奔跑,他當然可以理直氣壯出現在她的世界里。
兩手抱著屈膝緊貼胸前,她的目光不自覺的跟著白宇棠打轉。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穿著如此輕便的運動服,他個人的感覺不再像西裝筆挺的時候硬邦邦的,看起來終于有那麼一點普通人的味道,可是真奇怪,那副高傲卻不減半分。
她看這種高傲強悍的男人一向只有皺眉的份,可是看他就是生不出那種厭惡的感覺,反而覺得這個男人生來就應該是這副樣子,這正是屬于他的魅力……看樣子,她好像真的對他動心了。
這時,一狗一人突然一前一後跑回來,分別在她左右側或趴或坐。
「皮皮累壞了吧。」章家君愛憐的模了模它的頭。
見狀,白宇棠忍不住抱怨,「我也累壞了,你怎麼不關心我?」
兩頰染上淡淡的羞紅,她故意凶神惡煞般的斜睨了他一眼。「你長這麼高大,不會這麼沒有用,小小運動一下就累壞了吧?」
「公平一點,如果不是我體力太好了,哪有辦法陪這個精力充沛的小家伙玩這麼久?」他越過她模了模皮皮的耳朵。
「皮皮吃得好、睡得好,每天早晚都有人陪著運動跑步,當然精力充沛。」她為了病死的小貓咪哭得稀里嘩啦的樣子,章家每一個人都記憶猶新,所以現在全家一致為了皮皮的健康努力,如果不是運動量足夠,它說不定已經變身為「豬」了。
「它真是幸福!」他這個令人艷羨的貴公子竟然忍不住嫉妒起一只小狽!
「你在哪撿到它?」
「這是我拜托朋友撿來的。」正確的說法是,他拜托征信社撿來的。他對這種事又不擅長,當然是花錢交給人家處理。征信社找人的本領高,連找流浪狗的本事也不賴,三天就處理好了。
「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小狽?」
「你不是說過嗎?」
「我沒有,我說過不再養小動物,怎麼可能會告訴你這種事?」
「為什麼不再養小動物?」他很巧妙的轉移焦點。
她說起自己去年撿到一只小貓咪,她有多麼喜歡它,有一回她家老麼一時興起帶小貓咪出去散步,不小心把小貓咪弄丟,她得知後氣哭了,老麼也被她罵哭了。後來是她鄰居李允澤找到走失的貓,但雖然找回來了,它還是在一個月後病死。
這是她第一次深刻的感受到生命的脆弱和無奈,生死是在神的手中,所以活著就應該感恩,珍惜自己的生命。
「原來是這麼回事。」他想起第二次遇見她,是在年初李允澤的生日派對上,派對結束後,壽星醉得一塌糊涂,幾個朋友正討論誰來充當他的司機,李允澤卻突然大叫了一聲,說他安排好司機了,然後就打電話叫她過來。
第4章(2)
當時她氣沖沖的搭計程車趕過來,一見到李允澤,劈頭就罵,「如果不是欠你一份恩情,今天你會死在我手上!」
若她像第一次那般溫柔的對待李允澤,他會當她是那種貪圖富貴的拜金女郎,將她從自己的記憶里驅逐出境,偏偏她是個強悍有個性的女人,兩者的反差從此教他更難遺忘。
章家君並不知道他的‘這麼回事’是什麼意思,自顧自的接著道︰「我一開始真的好擔心照顧不來皮皮,可是出乎意料,它不到兩個禮拜就已經勇猛得可以當我家的看門狗了。」
「那是因為你用心照顧它。」
「這是我們全家人同心努力的結果。」
皮皮似乎知道他們在討論自己,移動身子縮到她腳邊。
「這個小家伙真愛撒嬌。」白宇棠完全沒辦法掩飾內心的嫉妒。
「是啊,它半夜還會爬上床,窩在我的腳邊。」
「它不是女生嗎?」臉色微微一變。他就是擔心這種情況,還特別請征信社注意性別的問題,怎麼還是發生了?
強忍著笑意,她正經的點頭。「對啊,它是個愛撒嬌的女生。」
這種感覺真令人沮喪,他總不能跟一只小狽爭風吃醋,只好對她抱怨,「這個小家伙被你寵壞了!」
「我就是喜歡寵它。」章家君揉了揉皮皮的頭,皮皮在半夢半醒中很有默契的動了下回應她,注意到他見了臉色越來越沉重,終于,她忍俊不住的笑出聲,可想而知,立刻換來他怒眼一瞪,她連忙找話題轉移他的注意力。「這麼好的天氣因該帶著繪畫工具出來,這樣我就可以順便在這里寫生了。」
「如果你寫生的對象是我,我就幫你弄到繪畫工具。」
「我畫你干嘛?」她好笑的對他揚起眉。
「你以為我喜歡留在別人的畫上嗎?這可是我給你的特權。」
她瞪著他半響,只說出一句話,「你這個人真的很狂妄!」
「我承認,這是我從小到大養成的性格,但遇到你之後,已經改善很多了。」
「這樣叫改善很多?」她不敢置信的瞪大雙眼。
「你覺得我很討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