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念皮皮,不知道那個小家伙在做什麼,每次出門他都會跟在身邊,今天少了他,總是忍不住幣心。」
臉色一沉,他不悅的威脅,「如果你再想它,我會將它送給別人!」
「它是我的,你沒有權利將它送給別人。」
「人一旦失去理智,可不管權利的問題。」
她不禁覺得好笑。「你是小孩子嗎?」
「我又不是你。不管走到哪里都帶著寵物,這不是小孩子嗎?」
沒錯,有記憶以來,她被教導著要成為一名稱職的大姐,被告知著要勇敢、要保護妹妹們、不可以依賴別人,因此她不曾體會隨身帶著心愛寵物的感覺,但她總是不由自主的羨慕孩子懷里能緊緊抱著心愛的物品,即使是一條髒兮兮的毛巾被。或許正因如此,養了皮皮後,她才老粘著他。
「你不可能到任何地方都帶著皮皮,想這家餐廳就不歡迎寵物。」
試想,這種一頓午餐要價千元的西餐廳,若是突然有一只松鼠從籠子沖出來,吱吱叫的到處亂闖,讓主人和服務生追著它跑,而那些原本優雅用餐的名媛千金完全不顧形象的跳到椅子上……那畫面,根本是災難!
「我們可以到狗餐廳。」她提議。
「如果今日情況互換,你希望男朋友老是帶著電燈泡在旁邊嗎?」
「……皮皮不是電燈泡。」這男人根本是忘恩負義,如果不是皮皮,她已經跟他劃清界限了……好吧,她必須承認,夜里躺在床上時,她有時會忍不住偷笑,慶幸自己找到籍口原諒他。
「它不但是電燈泡,而且還喧賓奪主。」
「如果不是因為皮皮,我……算了,我不想為了這點小事給你爭論不休。」
「好,我們不要再討論皮皮的事,說點別的吧。」他拿起一直擺在旁邊椅子上的禮盒,放在桌上。「打開來看吧。」
她怔怔的看著左手邊的方型禮盒,當他們一在這家西餐廳坐下來時,經理就送來這個禮盒,白宇棠收下後便擺在一旁,一句說明也沒有,因此明知它的存在,她卻沒想過這個東西跟她有任何關系……
這個禮盒的大小形狀怎麼越看越覺得似曾相識?她莫名的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這是什麼東西?」
「你打開來看就知道了。」
遲疑了一下,她將禮盒放在腿上,拆開綁住盒子的絲帶,打開盒蓋就看到一件黑色無袖高腰兩層式小禮服,底層是絲質,外層則是透明的薄紗,繡花滾邊,簡單高雅,不過還來不及細想,她就發現隔著白色薄紙,在小禮服的下方還有一樣東西,那是一條白色瓖鑽的披巾。
她突然覺得頭好痛。這是什麼狀況?難道他跟李允澤一樣必須出席那種需要攜伴參加的宴會嗎?「你怎麼突然送我這個?」
「下個禮拜六陪我參加宴會。」雖然此舉勢必讓他的家人知道她的存在,會給他帶來麻煩,可是當她暴露在曦妍面前,就注定關于她的事遲早會傳出去。何曦妍沒有理由為他隱瞞,不是嗎?況且他們近日往來越來越頻繁,確保哪一天不會恰巧遇見白家的朋友,然後一天之內,消息傳遍整個家族。
與其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被人發現,還不如由他主動出擊,這也代表他對家人宣告——他對這個女人是認真的!白家的人至少不敢輕舉妄動。
下了這個決定,他的心有一種說不出地踏實。兩人的關系一旦浮上台面,她就不能否認他們是情人……雖然他已經走進她的世界,她卻還未跨進他的世界,正因為如此,他才會覺得她像隨時會斷線的風箏,也許,他會接受何曦妍的提議,就是想為他們的關系正名。
怎麼又是宴會呢?章家君強行壓下到了嘴邊的申吟。不會吧,這會不會太巧合了?緩了口氣,她努力擺出輕松的姿態。「下個禮拜六我已經有約了,如果是下下個禮拜六,我就沒問題,可以改時間嗎?」
「你跟誰有約?」白宇棠不自覺的皺眉。身為她的男朋友,他理當擁有她周末假日的時間,若有約會,她也應該提早告訴他。
「當然是朋友。」
「什麼事?」
她是在接受質詢嗎?算了,誰教她有愧與他,不能從實招來,只好乖乖被質詢,「那天……我要去參加朋友的生日派對。」
「推掉不要去。」白宇棠霸道的說。
「什麼?」
「不過是朋友的生日派對,不出席也沒有關系,只要禮到就可以了。」
以這個男人的狂妄,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也不難理解,可是,真的是很欠扁!努力平靜下來,她心有虧欠總要多多包容他一點。「這是什麼意思?」
「下個禮拜六的宴會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我需要你一起出席。」
「我朋友的生日派對對我來而言也很重要,而且我先答應對方了。」
「如果你在答應之前先問過我,今天就不會發生這種情況了。」
這實在是太好笑了!「我的事沒有必要每件都向你報備。」
「身為你的男朋友,難道沒有權利事先知道你周末假日的計劃嗎?」
「……我會告訴你。」是啊,她會說,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今天若非我提起宴會的事,你會主動將生日派對的事告訴我嗎?」
「……我當然會說。」
「最後一刻嗎?」
「……就算是最後一刻還是說了啊。」
他閉上嘴巴不說話,可是那雙眼楮比冷言冷語更嚇人。
她很慶幸這頓飯已接近尾聲,否則她肯定會餓肚子。他悶不吭聲的模樣教人膽戰心驚……事情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呢?
看著床上的兩件禮服,章家君覺得一個頭兩個大。真是快煩死了,怎麼會有這種事?兩份禮物她都不願接受,可是兩份禮物都退不回去。
先說李允澤的部分,她三番兩次捧著他的禮物準備物歸原主,可是不管白天還是晚上,他都不在家,如果她心眼多一點,肯定會懷疑他刻意躲避她,因為他早猜到她不會接受這份禮物。
至于白宇棠的部分,既然不能陪他出席宴會,她更沒有理由接受禮物,可是他一听到她不要禮物,更火大了,最後要她回家想清楚,看是要陪他出席宴會,還是參加朋友的生日派對。
「大姐,你決定穿哪一件去參加宴會?」章家樂似乎很高興她遇到這種左右為難的情況。
她不悅的回頭瞪了一眼。為什麼會這麼巧呢?這兩者之中選一個,她寧可陪白宇棠參加宴會,可是既然先答應李允澤了,她就不能反悔,這是做人處事的基本原則。
然而,每次想起白宇棠的反應,她心里就有一股甩不掉的愧疚感。如果坦白向他解釋清楚,他們應該不會搞得不歡而散。
「從這兩個男人為你挑選的禮服,就可以看出他們有多麼不一樣。」章家樂饒富興味的道。
「你很無聊。」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同一父母生出來的手足都不一樣了,何況是來自不同環境的兩個人,重要的是,他們兩個不一樣又怎樣?她對這個問題一點興趣都沒有。
章家樂一笑,自顧自的說出她的感覺,「這個白宇棠是個大男人,他看你,是用男人的眼光在看心儀的女人;而李大哥是個標準的公子哥,他看你,是用崇拜者的眼光看一個偶像型的女人。」
「你還真會胡扯。」
「我的直覺即使沒有百分之百的命中率,好歹也有八成。」
她不以為然的撇嘴,白宇棠的部分還說得過去,李允澤的部分未免太離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