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同時一怔,她酒醒了嗎?
瞇著眼楮看著他們半晌,她像是想到什麼似的笑了,隨即把她斜背在身上的皮包擺上吧台,雙手忙碌的伸進皮包里頭東翻西找,化妝包、鋼筆、記事本、鑰匙、皮夾……一個接著一個散落在吧台上。
「妳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嗎?」Kin笑容可掬的詢問她。
抬眸看了他一眼,她防備的搖了搖頭,雖然處于意識不清不楚的狀態,她自我保護的本能可沒有遺忘,接著,她把吧台上的亂七八糟全推給Hermit,「我的錢不見了,你幫我找找看,我要付帳。」
如果前一刻他們還以為她酒醒了,現在他們可以確定她醉得一塌胡涂。
「妳可以先告訴我,妳住哪里嗎?」Hermit不是多管閑事的人,可是正義感作祟,她沒辦法放一個喝醉酒的女人不管。
皺著鼻子,韓紀優顯得很困擾,不過下一刻她卻笑了,她拿起吧台上的記事本,打開折起來的那一頁遞給Hernmit,「我住在這里。」
你看我,我看你,這種情況不太對勁,不過,有她的落腳之處總比沒有好。
「哎呀,我找到錢了!」韓紀優興高采烈的拿起皮夾,掏出幾張千元大鈔豪氣萬千的放在吧台上,「這樣夠嗎?」
「太多了。」
「沒關系,你調的酒真的很贊!」豎起大拇指,她接著軟綿綿的往前一趴。
「妳不可以在這里睡,我送妳回家。」Hermit趕緊把她扶正。
「喔。」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她胡亂的把吧台上的東西塞回皮包。
嘆了聲氣,Hermit在眾人同情的目光下護送韓紀優回家。
「妳還好嗎?」Hermit實在不知道如何處理眼前的情況,一路上,韓紀優不是咯咯笑個不停,就是哼著沒有人听得懂的歌,不過,她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可愛的「醉漢」,此時此刻的她終于不見優雅的貴氣。
「好啊、好啊!」韓紀優傻呼呼的拍著手。
白眼一翻,Hermit覺得頭越來越痛,「我是問妳還好嗎?」
「好啊、好啊!」如果不是一臉的傻里傻氣,她看起來跟清醒的人沒什麼兩樣。
無聲一嘆,她怎麼以為自己可以跟一個醉傻的女人溝通呢?她啊,還不如盡快把麻煩送回家比較實際。
終于,她們抵達寫在記事本上的地址,那是一棟非常氣派的住宅大廈,Hermit不忘先向韓紀優確定一下,「這是妳住的地方嗎?」
微微瞇著眼楮,她好認真的研究門牌,過了將近三十秒鐘,總算點點頭了,「對啊、對啊,我住在這里。」
這是什麼情況?Hermit不確定的瞪著她,她看起來好象沒來過這個地方。
「謝謝你送我回來,拜拜了!」嘻!又是一陣傻笑,韓紀優揮了揮手,搖搖晃晃向前走去。
「還是我送妳進去吧!」免得她還沒開門,就在門口睡著了。
「不用了,我會走路。」為了證明自己所言屬實,她雙腳用力彈跳著。
唇角抽動了一下,Hermit實在笑不出來,她當然會走路,問題是她能不能走到目的地?
就在她閃神的時候,韓紀優已經蹦蹦跳跳的進了大廈,而且通過警衛確認過身分,搭上電梯前往十一樓。
鑰匙呢?紅通通的臉兒幾乎埋進皮包里,韓紀優狼狽的試著從那堆亂七八糟當中找到鑰匙的蹤跡,就在她快要失去耐性,才終于找到好友交給她的鑰匙,然後又花了一番工夫打開大門,順利進入公寓。
門一關,她都還來不及瞧上一眼,一雙狂妄的眸子跳進眼簾,她彷佛被電到似的無法動彈,原本沉重的腦袋這會兒更是一片混亂。
轉眼,男子已近在咫尺,一股濃烈的香味撲鼻而來,她的胃像是慘遭搖晃似的一陣翻滾,先前的酒精開始興風作浪,她好想吐哦!
「妳是誰?」夏閻皓火辣的目光輕佻的上下打量她,雖然見過無數美女,可是像她這樣擁有魔鬼般身材,卻散發天使般氣質的美人兒還真是難得一見。
壓下那股急欲涌出的不適,她不服氣的抬起下巴,「你又是誰?」「我先問妳。」
「所以你應該先自我介紹,這是禮貌。」
唇角勾起淡淡的笑意,眼神多了一份興趣,他喜歡她說話的調調——優雅卻藏不住叛逆,「妳闖進我的公寓,妳應該先自我介紹。」
「我……」酸意涌上喉嚨,她下意識的伸手抓住眼前的「支柱」,惡一聲,嘩啦嘩啦的把所有的不舒服全吐了出來。
這輩子從來沒有遇到這麼慘烈的狀況,夏閻皓真的傻眼了。
嘿……她完全無法制止自個排山倒海的嘔吐,只覺頭昏眼花的好象快暈倒了。
臭氣沖天,他終于回過神甩開她往後一跳,雖然這個時候再拉開兩人的距離已經慢了一步,可是遠離禍源絕對是聰明之舉。
「妳在搞什麼鬼?」他懷疑她是故意制造麻煩。
一陣搖晃,砰一聲,她往後一栽,整個人呈大字型癱在地上。
怔了怔,他大步的走上前一探,她真行,先把他搞得一身亂七八糟,再這麼昏倒收場,不過,他還能怎麼辦?還是先把自己整理干淨,再來處理她吧!
抱著她進入浴室,他第一次挫敗的發現,原來幫女人寬衣解帶並不輕松,尤其面對膚如凝脂的嬌軀,他不得不說聖人難為。終于把她送上床,他已經滿頭大汗,全身虛月兌無力。
在床沿坐下,夏閻皓苦笑的嘆了聲氣,他還是第一次這麼體貼的伺候一個女人,而且是一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陌生女子,她可真是與眾不同……瞧她此際像只貓咪般蜷縮著身子,睡得又香又甜,好象剛剛那場可怕的災難不曾發生過似的,這是一種很奇妙的享受。
情不自禁的伸出手,他輕輕撥開她面頰上的發絲,看來,今晚他休想好好睡上一覺了。
一串痛苦的申吟輕輕逸出微啟的朱唇,韓紀優伸手敲著額頭,不情不願的睜開眼楮,天啊,她的頭好象快要爆炸似的疼死人了……
微微一僵,她將蓋在身上的被子往上一拉,目光戰戰兢兢的向下移動……「啊……」她失聲尖叫,驚惶失措的跳了起來,她怎麼沒穿衣服?
「睜開眼楮就在練嗓門,妳是想當歌星,還是擔心人家不知道妳醒了?」夏閻皓低沉的聲音帶著戲謔的佣懶,蹺著二郎腿坐在單人沙發上,神情狂妄浪蕩。
連忙抓緊被子掩住春色,望著堂而皇之欣賞她的目光的主人,她頓時呼吸一窒,心跳得又慌又亂,狼狽的試著穩住不安的情緒,「你、你是誰?」
「妳又是誰?」他為她忙上一夜,幾乎沒有闔上眼楮,她竟然把他忘得一干二淨,他還沒見過這麼薄情寡義的女人。
「我先問你。」
「所以妳應該先自我介紹,這是禮貌。」這句話可是跟她學的。
皺著眉,這段對話似曾相識,好象曾經上演過……算了,這不重要,她比較在乎的是——「是不是你月兌我的衣服?」
「沒錯。」他回答得理直氣壯。
「你……!」困窘更勝于憤怒,她一想到自己毫無知覺的任他寬衣解帶,全身上下都不對勁起來。
「妳沒有投懷送抱,我又怎麼有機會月兌妳的衣服?」
「我投懷送抱?」真是可笑至極,雖然現在她不當韓家大小姐,可以對任何男人拋媚眼,也可以跟某個男人來段一夜,可如果她做過這種事的話,不至于連印象都沒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