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生豪門世家,他是餃著金湯匙長大的貴公子,在家中他又排行老麼,上頭有三個哥哥一個姊姊,從小到大每個人都寵他,所以,他總是隨心所欲、為所欲為,就像一匹月兌韁野馬,沒有人可以管東他。大學畢業後,他借著出國游學,一個人跑到美國逍遙,取得碩士學位,在華爾街展現他天生對財務的敏銳,他根本是樂不思蜀,打定主意一輩子留在那里不回來。
前年,在家人展開口水戰的圍攻下,他不得不進入「夏氏集團」位在舊金山的分公司,直到上個月初,因為生病的母親心心念念著小兒子,他終于被逼回台灣,不過,他還是堅持不住家里。
一直以來,他總是教人牽腸掛肚,愛他又會忍不住恨他,他狂妄傲慢,沒有人可以掌握他,更沒有人可以抓住他,家人也好,女人也罷,他的人生是以自己為中心,他只管自己,不曾在乎過別人,如今……
哀著下巴,他按捺不住的走過來又走過去,她會去哪里?萬一她又喝醉酒了,那可怎麼辦?
「等等,她會不會去維也納森林?」念頭一轉,他便沖過去拿起桌上的鑰匙,倉皇的奔出家門。
不過,當車子剛剛駛出位于地下室的停車場,他就瞧見韓紀優,她正跟某個人拉拉扯扯,再看仔細一點,他認出那人的身分——維也納森林的酒保。
一股無來由的怒火在胸口悶燒,他不知道是氣自己還是她,他從來沒有這麼擔心過一個女人,她卻把自己搞成這副德行,這個女人一點危機意識也沒有,萬一出事怎麼辦?
這邊,原本已經準備揮手道別的韓紀優突然發現什麼秘密似的,她一臉震驚的抓住Hermit,眼楮眨了一次又一次,「你沒有喉結?!」
「我應該有喉結嗎?」Hermit那張酷臉當場綠了一半,她常常被錯認性別,可是這個女人會不會太夸張了?她們好歹有三次近距離的接觸。
「男人不是都有喉結嗎?」
「我不是男人。」
好困惑,她傷腦筋的皺著眉,「那你是什麼?」
這是什麼問題?哭笑不得,Hermit僵硬的抽動了一下唇角,「我是女人。」
「什麼?」眨了眨眼楮,韓紀優以為自己听錯了。
「我跟妳一樣是女人。」
「是嗎?」
雖然跟一個喝醉酒的人計較並非明智之舉,可是實在忍不住咬牙切齒起來,她覺得自己好象在跟三歲小孩說話,「這種事可以騙人嗎?」
頓了頓,韓紀優同意的點點頭,「對,衣服月兌了就騙不了人。」
冷不防打了一個寒顫,Hermit突然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這個女人喝醉酒會變傻,她會不會……
「可是,妳看起來好象男人,妳月兌衣服給我看看好不好?」
不會吧!哪有這麼準?竟然被她猜中了!彼不得是否會摔著醉人兒,Hermit忙不迭的甩開她,連續往後彈跳三步,防止她的魔掌偷襲。
東倒西歪的搖晃了一圈,韓紀優砰一聲坐在地上。
「妳還好嗎?」雖然如此待她有些殘忍,可是說什麼也不能靠過去。
「好痛哦!」韓紀優試著站起身,可是四肢不听使喚。
「妳不適合喝酒。」來者是客,她不能拒絕人家進維也納森林,有鑒于前兩次的經驗,今天她只供應兩杯,結果,這個女人還是喝醉了。
痛跟喝酒有什麼關系?韓紀優想不明白的緊蹙眉頭。
「很晚了,妳還是趕快上去休息。」
皺了皺鼻子,她好沮喪的說︰「我站不起來。」
「我來幫妳。」Hermit戰戰兢兢的向她靠過去,可是剛剛踫到她的手,就被怒氣沖沖的夏閻皓一把推開。
「她是我的責任。」看也不看Hermit一眼,他彎身抱起韓紀優走向停在一旁的車子。
嘴巴張了又闔上,她已經很有義氣的把人送到目的地,其它的事就別管了。不過,直到夏閻皓的車子再度開進大樓的停車場,她才放心的離開。
一如前兩次,夏閻皓直接把酒醉的韓紀優拖到浴室,但,他不是為了幫她清理嘔吐物,更不是為了幫她月兌掉髒衣服,而是殘酷的用蓮蓬頭在她身上澆冷水,這下子保證她可以清醒了吧!
「冷……」韓紀優恢復精力,蹦蹦跳跳的轉著圈子。
「不錯,妳還知道冷。」目的達到了,他結束對她的懲罰,關掉水龍頭。
狼狽的瞪著他,她哪著嘴道︰「我又不是沒感覺。」
「我看不出來妳有感覺。」
「我只暍了一點酒。」言下之意,她不至于醉到毫無知覺。
「妳在大庭廣眾下鬧笑話,就只喝了一點酒嗎?」
「我……我有鬧笑話嗎?」她對喝醉酒以後的事並非毫無印象,只是很模糊,不太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妳先把自己弄干淨,我在客廳等妳。」他轉身定出浴室。
耳根子總算得到清靜了,她虛軟的靠著浴白,癱坐在地上。
「我等妳十分鐘,如果妳膽敢在里頭睡覺,我就讓妳泡一整夜的冷水。」隔著門板,夏閻皓的聲音再度響超。
撇著嘴,她可憐兮兮的瞪著門,她差一點被他冷死了,還睡得著嗎?
「听見了嗎?」
「我知道了。」她很不甘願的回道。
腳步聲響起,他終于留給她十分鐘的安寧。
嘆了聲氣,她還是趕緊沖個熱水澡溫暖身子,否則哪來的精神體力面對他?她可以確定一件事,他不會輕易放過她,不過,有這麼嚴重嗎?她只是暍了點酒嘛!
即使不認為自己犯了什麼嚴重的錯,她還是步步為營的來到他面前。
「酒醒了是嗎?」雖然他的口氣很溫和,眼神卻很犀利。
即使穿上保暖的衣物,韓紀優還是冷得直發抖,她緊緊抱著身子,一副可憐兮兮的瞅著他,「你有必要這麼欺負人嗎?」
「妳認為對一個喝醉酒的人用得著仁慈嗎?」
「我……」不管怎麼回答都不妥,她還是少說兩句。
「我記得在電話中說過,妳要等我。」
「我……我想等你,可是好無聊。」原本,她是很盡責的待在家里等人,可是等待的感覺好可怕,她覺得自己緊張到快喘不過氣來,她想,也許可以到維也納森林暍一杯放松心情,誰知道一沾到酒,她就沒有時間觀念。
無聊?臉色微微一變,他冷硬的道︰「妳好象忘了自己的身分。」
「我沒有。」她還真希望忘了,她就不會把自己搞得神經兮兮。
「那妳應該知道,妳沒有權利選擇,我要求妳的事,妳就得做到。」
「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喝一杯酒,我以為可以趕在你之前回來,怎麼知道會出了狀況。」
「這不是重點。」
「那什麼是重點?」
「妳應該將我擺在第一位。」真可笑,他竟然會向女人提出這種要求。過去,他總是勸那些跟他交往的女人,切莫把心思全部擺在他身上,說的再現實一點,他是一個被寵壞的男人,無論在家或是在外,大家都習慣籠他順他。
在他眼中,別人的關注是理所當然,從來沒有人可以讓他覺得受到在乎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現在他卻主動要她……
「這不在我們的交易當中。」她忍不住露出得意的笑容。
不過,他就是有本事讓她笑不出來。
「這是我對情人的要求。」
當然,他可以對情人提出要求,而且這個身分還是她主動交易來的,她應該盡心盡力配合,可是,她也可以采取不合作態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