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
「嗄?」
「不過,我相信終有一天會找到答案。」
這時,服務生送來第一道餐點。
「你肚子一定很餓了,請用!」容玉麒有禮的請賓沁良先開動。
不死心的看著他,希望他會改變主意告訴她答案,賓沁良心神不寧的拿起叉子。
「慢著!」容玉麒伸手換下賓沁良手上的叉子,遞上正確的叉子,「我不認為這些規矩真有那麼重要,可是你如此堅持,想必有你的道理。」
「你……你已經懂這些禮儀了?」他總是帶給她驚奇。
「我剛才偷偷研究過這兒的人。」
不知道怎麼了,她忽然覺得胸口悶悶的不太舒服,「男人就是男人,看到美女就的張大眼楮。」
「你誤解了,我只是習慣觀察周圍的動靜。」也許是性格使然,也許是經商的必要,他喜歡掌握局勢,了解自己的處境。
「看樣子,我根本不必替你擔心嘛!」賓沁良一副自討無趣的撇撇嘴。其實從他的反應、他的眼神,她就知道他很聰明、很敏銳,不過,她顯然還是低估他了。
「你可以放輕松用膳,我會見機行事。」
其實,少了她的指導,說不定他反而表現得更好。因為餐桌禮儀的八字向來跟她不合,她很少可以把一頓飯安安分分的從頭吃到尾。
顯然想到什麼事情,賓沁良眼楮登時一亮,「太好了,現在我就可以放心讓你參加下個月的宴會。」
「宴會?」
「那是……哎呀!還早得很,等時間差不多了,我再跟你解釋。好了,我們開動了,我肚子真的餓扁了!」說著,她迫不及待的把食物塞進她的肚子里,什麼餐桌禮儀這會兒全被她丟到腦後,因為那一套本來就不適合用在她身上。
***
今天,賓沁良一大清早就沖到飯店把容玉麒和謝彬從床上挖起來,幫他們打包行李退了房,開車載他們兩個來到位于亞文第尼的新家。
「以後你們就要在這里生活,希望你們喜歡這里。」
左邊瞧瞧,右邊模模,容玉麒滿意的說︰「這里看起來很不錯。」
「這還用說?你們也許會在這里住上一輩子,我當然得幫你們找個舒服一點的地方,免得有人說我虐待你們。」賓沁良刻意看了謝彬一眼。
「小姐,你別開我玩笑,我可沒那麼大的膽子。」謝彬忙不迭的撇清關系。
「我有說你嗎?」
「嗯……」模著頭,謝彬不知道怎麼應對才好。
重重的嘆了聲氣,賓沁良一臉好傷腦筋的搖著頭,「你這個樣子,實在令人很擔心咧!」
「我……哪兒不對?」
「不打自招,你這樣很容易出亂子。」
「小姐,謝彬還不至于那麼笨。」
「你剛剛可不怎麼聰明。」
這下子話又給堵住了,謝彬不知如何是好的張著嘴。
「沁良你別逗他了。」
賓沁良無辜的撇撇嘴,「我是好意提醒他,宴會那天美女如雲,我怕他被迷得神魂顛倒,不留神點,祖宗八代全跟人家招了,這樣很容易惹禍上身。」
「謝彬知道分寸。」
謝彬附和的點點頭,「小姐,宴會那天我會把嘴巴閉緊。」
「沒這麼嚴重,我不過是要你小心點,不要看到美女就忘了自已是誰。」賓沁良不自覺的看著容玉麒,她看得出來他不愛招搖。可是他真的很像一只花蝴蝶,不管走到哪里,總會有女人爭相追逐他的風采。
一抹淡淡的笑意浮上微揚的唇角,容玉麒明白賓沁良真正的用意何在,她的擔擾是沖著他來。
「謝彬經常隨著我四處奔波,見過的美女無數,這一點你盡避放寬心。」
雖然容玉麒沒有直接點破,賓沁良卻心虛的紅了臉,「我……我沒什麼不放寬心,出了事,麻煩的是你們,可不是我。」
「我懂。」
「我……我說的是謝彬,跟你有什麼關系?」
「小姐,我連這兒的話都听不懂,你的擔心根本是多余的。」謝彬這會兒反應倒是挺機靈。
對哦!賓沁良尷尬的咧著嘴傻笑。
「至于少爺,小姐更毋需擔心,庸脂俗粉少爺可不看在眼里。」
「我……我才不管你家少爺!」可是臉卻越來越紅,擺明她是違心之論。
「口是心非。」謝彬小小聲的嘀咕。
「你說什麼?」賓沁良的臉馬上拉得又臭又長。
「沒……我什麼也沒說。」謝彬下意識的往後連退了幾步,相處也有一段日子了,他發現她是個相當粗魯的女人。
「你最好把嘴巴關系一點,沒事少發表意見。」
「喳!」
「是就是,喳什麼喳?」
「是!」生怕又有苦頭吃,謝彬趕緊腳底抹油,轉向容玉麒表示道︰「少爺,我先去把房間收拾干淨。」
容玉麒點了點頭,準他退下,他馬上提著行李沖進房里。
見狀,賓沁良懊惱的皺起眉頭,不好意思的問︰「我……是不是很凶?」
「不,你只是很直率。」
「直率的結果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氣,是嗎?」她也清楚自己的缺點,而且每次都下定決心要改,可是卻沒有一次做得到。事後總要後悔,不過于事無補,惡習已根深蒂固,想改也改不了。
「就某一方面來看,確實如此。不過換個角度來說,惟有如此方能保有最真實的自己,這是難能可貴。」
偏著頭,賓沁良一臉稀奇的看著容玉麒。
「我說錯了嗎?」
「不是,很少人會有你這樣的想法,至少我認識的人都不太能夠忍受我,老說我一點也不會體貼別人。」
「那是他們不懂得欣賞。」
「說得好,不過……如果他也能像你一樣,那不知道該有多好!」賓沁良越說越小聲,像是在自言自語,眼神充滿了落寞。雖然她不願意承認,但是她真的很愛老爹,可惜在老爹眼中,她永遠是個任性無理的孩子,她是嗎?她不過是討厭繼母那種自以為有教養的裝模作樣,這難道也錯了嗎?人為什麼不能率性一點?人為什麼要有那麼多的束縛?明明不喜歡人家,卻要表現出親切熱絡的模樣,這難道就表示很有修養嗎?
「他?」
甩去心頭的沉悶,賓沁良打起精神,一副沒什麼大不了的揮了揮手,「算了,我才不在乎他,反正他心里只有那個女人,有沒有我根本無所謂。」
「他是誰?」
「他……一個不重要的人,沒什麼好說。」
「你不想說也沒有關系,不過請你記著,當你心里覺得苦悶,想找個人傾訴,你可以告訴我,我會是一個很好的听眾。」
一股暖流滑過心頭,賓沁良壓抑不住那股沖動的渴望,她抱住他,「我一直沒告訴你,其實我才高興遇見你,你也知道,我這個人實在不怎麼可愛,可是我從來沒听你抱怨過,你對我真好!」
「胡說,你很可愛。」
「是嗎?從來沒有人像你這樣包容我。可惜……」
「可惜如何?」
「你不是我們這個時代的人,老天爺不知道會讓你留在這里多久!」賓沁良越說越憂愁,她沒有辦法想象沒有他的日子會怎麼樣?
容玉麒沉默了下來,他幾乎快要忘了自己來自過去,鬼才這會兒一定正拼命想法子把他們弄回去,他隨時都有可能離開這里……低下頭,容玉麒輕柔的撫著她的長發,他們不應該如此親近,可是,他已經阻止不了自己對她的心動。
***
同一個時刻,不同的時空,恭親王府好一段時日正陷入兵荒馬亂之中。鬼才的時光機遲遲無法修復,王爺和福晉在擔心孩子們的下落之際,無時無刻還得提高警覺,應付皇上隨時興起的關愛,這蠟燭兩頭燒,任誰都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