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鏡中的陸斐柔,塞維斯整個魂魄像被吸走似的,痴痴傻傻的說不出話來。
久候不到他的通知,陸斐柔心急的問︰「好了嗎?」
怔怔的回過神來,他笑著道︰「好了,現在慢慢的把眼楮打開。」
雖然很想當個听話的愛奴,眼楮卻迫不及待的想看清楚他為她戴上的耳環和項鏈,當目光觸及到鏡中的光彩奪目,她只能震驚的張大嘴巴,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喜歡嗎?」塞維斯焦急得像個討糖吃的小孩。
激動的咬著下唇,陸斐柔用力的點點頭,愛極的模著墜子,「好美的天使!」
「就像你一樣,這是我特地為你訂做的。」
「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我只是一個……女奴。」她還是不習慣自己的新身份。
「你忘了嗎?你不是一個普通的女奴,你是我的愛奴,我的天使。」他就是沒辦法控制住那股想寵愛她的。
情不自禁,陸斐柔轉身抓住塞維斯的肩膀,踮起腳尖在他的額頭上親了一下。
雖然只是輕輕的一觸,塞維斯的卻蠢蠢欲動了起來,他火熱的目光仿佛要將她吞噬,聲音轉為低沉沙啞,「你想害我們去不了宴會嗎?」
羞紅了臉,陸斐柔倉皇的轉開身。
清了清喉嚨,他又恢復輕松的態度,「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們再不出發就要遲到了。」
隨即走到床邊拿起他們的外套,塞維斯紳士的彎起手肘,陸斐柔飛快的上前一勾,兩人優雅的走下樓,可是走下最後一個階梯,她卻緊張的拉住他,阻止他繼續往前走。
「我們真的非去不可嗎?」
「不要緊張,只是一個小型的私人餐會,全都是認識的朋友,我已經交代過大家,不可以嚇到你,要不然,以後絕不參加他們的聚會。」
「你怎麼這麼凶?以後沒人敢再邀請你了。」
「他們習慣了。」他就是這麼野蠻狂妄,不喜歡的人離他這一點,他無所謂。
偏著頭,陸斐柔眨著那雙清靈的大眼楮,沉吟道︰「當你的朋友一定要很聰明才可以。」
「怎麼說?」
「你脾氣這麼壞,說生氣就生氣,不聰明一點,怎麼來得及跑?」
一陣大笑,塞維斯實在很佩服她,沒人敢像她一樣如此堂而皇之的指責他。
「我現在才知道你這麼幽默。」
「我是說真的。」
他縱容的點了一下她的鼻子,笑道︰「我沒說是假的,而且我的朋友的確都滿聰明。」
「我就說嘛!」
「那是因為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什麼樣的人在一起就會變成什麼,如果有一天我變笨了,那也全是拜你之賜。」
「我……你說我笨。」陸斐柔好委屈的嘟起了嘴巴。
塞維斯親昵的靠向她的耳邊,輕聲細語的道︰「我就愛你的笨。」
白皙的臉龐急速翻紅,陸斐柔心頭小鹿亂撞的低下頭,塞維斯忍不住又是一陣哈哈大笑。
看到這幕景象,坐在客廳干瞪眼的袁品玫和鐘寧全傻了眼,這個笑得極為開心的男人真的是她們的孫子嗎?究竟是誰有這麼大的魔力?視線隨即轉往他身邊的陸斐柔,兩個人像是發現到寶藏似的,眼珠子瞪得快掉下來,嘴里不可思議的喃喃自語,「天使?」
這時,塞維斯再次牽著陸斐柔往大門走去,經過大廳,他有禮的對著兩個老人家打招呼,「女乃女乃、外婆,我跟柔兒去參加宴會。」
「兩位老女乃女乃,我們走了,再見!」陸斐柔甜美的一笑,然後揮了揮手,隨著塞維斯離開。
柔兒?她就是那個「阿拉伯女奴」?
全身的力氣好像一下子被抽光了,袁品玫和鐘寧瞬間軟綿綿的癱在沙發里,刺激太大了,她們實在不敢相信,那個包在黑布下的女人竟然長得這麼……perfect!
可是不到三十秒的工夫,兩個人又精神抖擻的跳了起來,然後很有默契的伸手搭上對方的肩膀,快步轉往書房。
書房的門一關上,袁品玫宛如大夢初醒的吐了一口氣,帶著那麼點自怨自艾的口吻道︰「塞維斯說得一點也沒錯,我們老了,眼楮不管用了,我們就是再怎麼精挑細選,全都會被她比下去。」
鐘寧非常贊成的點點頭,「她真的是天使!」
沉默了片刻,兩人同時想到什麼似的,突然轉頭彼此對視,異口同聲說︰「我有一個主意!」
「我先說。」鐘寧急忙指著自己。
「不,應該我先說。」袁品玫從小就沒有學會「禮讓」的美德。
「為什麼?說個理由來。」
「因為我長得比你高啊!」袁品玫笑得好得意,鐘寧各方面都比她強,就只有這一點輸給她,這同時也是她最大的心結。
「哼!只不過是高半個頭而已,有什麼了不起?」話是這麼說,鐘寧的表情卻是難看到了極點,她好——恨哦!
「高半個頭也有五——公分,不少哦!」
「是,你非常的‘了不起’,所以你更應該讓我先說啊!」
雖然鐘寧的「了不起」說得心不甘情不願,袁品玫卻听得都翹起來,心花朵朵開,當然,度量就好心給她放大一寸,「好吧!就先讓你說好了。」
「我們換一個游戲規則吧!」
袁品玫奸詐的一笑,幸災樂禍的調侃,「你不是不想換嗎?」
「彼一時,此一時,人應該懂得變通啊!」
「好啦!誰叫我這個人最善良了,要換就換,你說來听听吧!」
「我們直接把賭注押在陸斐柔身上。」
唷!她們兩個的想法該不會是一個樣吧!袁品玫興匆匆的接下她的話,「如果她的孩子出生在單月份,就跟我們伊諾家姓,如果出生在雙月份,就跟你們亞拉罕家族姓,對嗎?」
「對對對,我就是這個意思。」鐘寧高興的直點頭,太好了,她還怕說服不了這個老阿婆,沒想到她們「心心相印」嘛!
袁品玫突然皺起眉頭,好憂慮的道︰「不過,這恐怕有個難題。」
「什麼難題?」
「我向褚星打探過,那個陸斐柔到現在都還沒有乖乖就範。」
「這怎麼可能?」鐘寧不以為然的竊笑,塞維斯跟她那個老公一個樣,一旦相中了,不擇手段都會把她弄上床。
「褚星那小子沒膽子騙我。」
「可是那天我們明明看到……」
「哎呀!說穿了還不是大男人主義在作祟,我打包票,那天塞維斯一定是發現我們在偷看,故意作戲給我們看。」
想了想,鐘寧點點頭,「很有可能。」
「所以,只要她不就範,我們連第一個曾孫子都見不到,也用不著爭了。」
「這怎麼可以?」鐘寧可慌了。
「這種事又不是我們作得了主。」袁品玫一副莫可奈何的道。
「我們可以營造氣氛,制造機會啊!」鐘寧詭計多端的一笑,「他的天使不肯乖乖跳上他的床,我們就想辦法逼迫他、刺激他惡狼撲羊……不,是惡狼撲天使。」
「這個嘛……」袁品玫狀似為難的抿著嘴,不過她的眼楮卻泄露了她心里的躍躍欲試,年紀大了,不找一點刺激來挑戰是很容易老化。
「如果你想活著見到第一個曾孫子出世,這一次我們得站在同一條陣線上。」
「合作?」
「當然,不先把他們兩個弄上床做運動,我們還有得爭嗎?」
「說得好!」
隨即,兩人非常有默契的伸手一握,喊道︰「祝我們馬到成功!」
這確實是一個小型的私人餐會,塞維斯的朋友都非常親切,也因為陸斐柔擁有法國人的血統,跟他們使用同樣的語言交談,在這個屬于法國人的小圈子中,不會有置身事外的挫折感,她很快就融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