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呀!你也覺得很奇怪嗎?"雪流蘇高興的程度就像是千里覓到知音般。"這就是那個紅帳苑的老阿媽教我的'撇步'呢!她說我要伺候男人,讓男人快樂,就要這樣,先月兌光光躺在你的身體下面,然後就要開始'啊、咿、嗚、ㄟ、哦'地叫呼叫的,主子啊!你有覺得'快樂'嗎?還是我叫得還不夠響亮、不夠大聲?那我就……"再多努力一點好了。
"不不不!可以了。"薩辛瑞嚇得趕快以手覆住她的小嘴。
"你叫得……讓我覺得很'快樂'了。"天哪,他在說些什麼啊?
"咦?"雪流蘇沒想到她家主子真的這麼好"伺候",這麼容易就"快樂"起來,只不過,她表演得意猶未盡,"可是,人家還沒表演完耶!"
"嘎?"不會吧?"還有什麼?"他的太陽穴都隱隱抽痛起來了。
"還有……"她抓起他的手腕,將那粗糙溫熱的大掌覆在她雪女敕的小骯上,邊轉圈邊用力的搓揉起來。"你要像這樣做喔!懂不懂?"
懂……才怪!
他努力維持理智的天平"啪"的一聲斷裂——
天哪!讓他了吧!
"不!這樣我還不夠快樂。"
"你怎麼這麼麻煩啊?"
"不然你告訴說該怎麼做好了。"
"該怎麼做?"他的唇邊勾起一抹不正經的笑弧。"閉上你的眼楮,一切都交給我來做。
☆☆☆
雪流蘇的呼吸一頓,突然覺得自己似乎不認得眼前的男人——也就是她的主子了。
奇怪?他的異色長發沒變、琥珀色眼眸沒變、俊雅的五官與欣長的身材也沒變……但就在這一瞬間,為什麼她偏偏會覺得一切都遽然發生了變化?
"喂!主子,你要怎麼……"那個"做"字已被他覆上的唇瓣所吞噬。
他輕輕的分開她的唇,深深的吸取她的芳津,慢慢的將她吻得腦袋糊成一片。
她不由自主的發出一聲低喃,"啊……"
第六章在意
夜涼吹笛千山月,
路暗迷人百種花。
棋罷不知人換世,
酒閑無奈客思家——
夢中作歐陽修
不適的酸疼呢?
嗯~~痛過了,現下回頭想想,她倒是覺得做這碼子事……還勉強可以接受啦!
當然,前題必須是如果做完那種事,事後她都能享受到這種令人快樂的伺候的說……
咦!她忘了最重要的使命了。
"主子,你現在快不快樂呢?我算是達成我的任務了吧?"雪流蘇趕快追問。
他臉上的笑意突然收斂起來,輕輕的問︰"達成任務後,你打算做什麼?
"那我就可以回到鏡子里啦!"回去繼續睡她的大頭覺咩!
"睡到……下一任新的主子擁有你嗎。"不知為何,他的口氣變得有點酸酸的、澀澀的。
"嗯!"
大概是吧?這可是她頭一回出任務,之後的情況雖然不清楚,但用膝蓋想也知道一定是像因果循環般的輪回嘛!
"主子,你還沒告訴我呢?"她才不要跟他扯太多,還是趕快回到快樂不快樂的主題吧!
"你覺得呢?"薩辛瑞不答反問。
"嗯……"黛眉一蹙,她認真的打量著他的表情。
"好像……不快樂?"不會吧?她做得那麼認真耶!
討厭!主子臉上的表情怎麼會那麼平靜,害她都瞧不出個所以然來,雪流蘇忍不住偷偷的在心底罵人。
"你在偷罵我?"
薩辛瑞突然蹦出一句話,嚇得雪流蘇驚駭不已。
"你怎麼知道?!"她應該沒有在臉上寫著"我在罵你"這幾個大字吧?
"我就是知道。"他不禁失笑,難道她從來不知道自己那張小臉上的表情有多麼的生動,讓人一看就知道她在想些什麼嗎?
被人著穿的雪流蘇又想生氣了。
"哼!我才不要理你快不快樂了呢!"雙手抓起棉被,她不高興的邊嘟嘴,邊將被子往頭上一罩。
"雪兒,雪兒!"薩辛瑞無可奈何地看著她。
"唉……"
未了,他只得將她連人帶被子勉強地拖入懷中,摟著她入眠,但他心中不免心忖,怎麼他總覺得他這個主子當得有點……可憐!
晨光初現,街道巷弄已是一片喧嘩囂鬧。
早已清醒的薩辛瑞看了看枕在臂上的嬌小人兒,她有著白皙的肌膚、紅撲撲的女敕頰、黛眉長睫、粉女敕的香唇,他知道她並不是自己所見過最美的女人,但她卻是他唯一想呵寵的女人。
他下意識的往床旁的幾櫃看去。
抽屜中正收著那面雪花流蘇的手鏡,他不自覺的松開懷中佳人,起身取鏡。
"主子,你在看什麼啊?"她睡眼惺松地看著他。
由于薩辛端正在沉思,以致他的臉上似乎鍍了一層抑郁之色。
"你干嘛一直盯著我看?"
他的模樣好奇怪喔!雪流蘇不禁好奇的歪著小腦袋,開始研究起自己到底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我只是在想,你究竟是打哪兒來的?"而且,來得這般突然,那……萬一將來她要離去時,是否也會突兀得撕碎地的心?
薩辛瑞不敢問出口。
先前他之所以不問,是因為他並未將雪流蘇放在心上,只是將這名來自于手鏡的小妖女視為自己從來不曾有過的妹子般的疼愛。由于她的模樣惹人憐愛,脾氣又火爆,嘴里從來不肯服輸,卻又處處讓人忍俊不禁,這種的姑娘可是他生平首度接觸到的,和地往常接近的宮廷女子截然不同。
他在她的身上看不到慣常所見的仙姿玉質、乖順矜持,反而是一派的天真直率、不識風情,而偏偏就是這些特質吸引了見識過千嬌百媚的他。
"我也不知道。"她聳聳肩,十分干脆地回答道︰"反正那也不重要,我從哪里來,便往哪里去。"
薩辛瑞下意識的握緊手鏡,不發一語地將雪花流蘇放回原位。
他回身躺在她的身邊,順手抱住她。
房內頓時陷入一片靜默無語的境界。
仿佛有深刻的默契一般,兩人都默不吭聲,只聆听著屋內外其他的聲響。
窗外,傳來的是街道巷弄里早市的叫喝販賣聲;房外,客錢的店小二已經開始樓上樓下的扛貨、送菜、端東捧西的。
長安不愧是中原人首屈指一數的通都大邑,一大早便是車水馬龍的盛況,跟他的故鄉相差甚多。
"主子,你不是中原人吧?你的家鄉在哪兒呢?"雪流蘇忽然想起這重要的大問題。在她伺候他,讓他達到快樂的任務尚未成功之前,她可是得跟著主子四處爬爬走,稍微先探听一下應該不為過吧?
"我是樓蘭人士,那是個離中原很遠很遠的地方。"
哀著她烏黑的發,他濃濃的低沉嗓音中帶著淡淡的鄉愁。
或許,這便是身為兩國混血兒的特有感慨吧?
他是樓蘭人眼中的漢人,卻也是中原人眼中的樓蘭人。
"樓蘭?那是個什麼樣的地方?"
樓蘭東去長安五千里,所治城者不過一里,大都鄯方風多沙多,水細草少,與中原怎堪媲敵?他的思緒一時竟拉回遠在天邊的故鄉。
"嗯!一定是個很美的地方吧?主子。"雪流蘇一邊想像一邊肯定的說︰"因為那是主子的家鄉嘛!"
"是的。"薩辛瑞驀地有所頓悟。
許久以來,他因為自身血統的不確定,竟迷失了心注,看不清心障——那或許不是娘親的故鄉,卻是他自幼生長的家啊!
由于她無心的一句話,竟讓他解除了自己多年來的心結,他不禁多看了她一眼,這個善體人意的小女子,他真的愈來愈為她著迷了。
于是,他開始講起樓蘭的純樸人民、樓蘭特別的節日風俗、樓蘭香甜的珍蔬異果、樓蘭葡萄所釀制的美酒、樓蘭的夏日熱風、樓蘭的百里流沙、樓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