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兒姑娘 第12頁

「明兒個不行,要去就下個月初九吧,那日茲郎大婚,我心情肯定不好,就當是陪我去散心吧。」長兄如父,秦板兒大婚,若無兄長主婚,瞧她如何順利拜堂。她會允諾還是別有心機的。

「下個月初九,那還有好幾天——」他面有難色,擔心的卻非板兒拜堂之事。

「嫌久!那本姑娘不去了!」她故意拿喬。

「好好好,初九就初九,只是屆時姑娘別忘了你我之的。」他忍著怒氣提醒。

賤婦!待事成後瞧他怎麼收拾她!

「嗯。」她收起不屑,勉為其難的朝他冷笑算是允諾。

他露出興奮狀。「那在下就多謝姑娘賞臉了!」

說完,秦客商萬般不舍的離去。

「小姐,小姐,香娟要告訴你一個天大的消息,保證你破涕為笑,一掃愁容。」香娟興奮的奔來,與剛要離去的秦克商擦肩而過,她忍不住怯怯吃驚的偷看他一眼。

「現在除了听到秦板兒那丫頭下地獄的消息外,這天下哪還有什麼好消息。」她咬牙切齒的說。

「雖不中,也相去不遠了。」

「什麼意思?」紫瀟立即精神大振,緊抓著香娟問。

「小姐,別急。」香娟努力抽回被抓痛的手。

「少羅唆,快說!」她面露凶光的催促。

「是。」香娟原就懼怕這陰晴不定的主子,一犯錯經常遭她打罵,見她變臉,就知待會兒說出口的消息若不如她的意,自己的身上肯定又要少塊肉了。「香娟方才上街去為小姐張羅胭脂水粉,無意間瞧見衙門前貼了一張公告。」

「什麼公告?」紫瀟心急的問。衙門公告跟秦板兒有什麼干系?

「小姐自己看吧。」原來香娟將公告偷偷撕下帶回,要讓她自己瞧。

紫瀟等不及香娟由袖中取出公告,已粗魯的奪過,展開一看,就瞧見秦板兒與秦客商兄妹的畫像。

「原來他們是通緝要犯!」紫瀟在驚愕之餘竟不顧形象的仰頭大笑。「哈哈哈,茲郎肯定不知道他未過門的妻子是個行騙神棍,否則他不會娶她的!」

「是啊,咱們這就向凌少爺揭發去,讓他拋棄秦板兒,為小姐出一口氣。」香娟急忙說。

「慢著,這會兒不急著揭發。」紫瀟奸險的獰笑。

「為什麼?」小姐不是急著要破壞他們的婚事嗎?怎麼機會來了她反倒不急了?

「我要等到下個月初九他們成婚之日才揭發,就姑且讓那姓秦的臭丫頭得意幾天,之後地可要終生監禁在牢里,過著暗無天日、整日以淚洗面的生活了,屆時茲郎定會為識人不清深受打擊,我再藉機一旁好生安慰,相信他一定更能發現我的真情,那麼我盼望已久的凌少女乃女乃之位,就非我莫屬了。」

「小姐,高招啊,他們一定萬萬沒想到,小姐會在成婚大喜之日報官抓人,這麼一來也不怕他們聞風而逃,二來也為小姐報了大仇。」近年來小姐以花魁之姿狂戀凌赫茲,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自此,小姐變得更加陰沉,心胸也益發狹窄,稍有不如意定要那人付出代價。想前年那林姓姑娘企圖與小姐手花魁之位,就遭小姐秘密派人砍斷一足,身殘,自此只得退出花界,這事無人知曉是小姐所為,只當那林姓姑娘自己招惹是非惹來橫禍,只有她因親近小姐無意間由小姐口中得知,事後她亦遭警告不得將此事說出,否則下場同林姓姑娘一般,她驚嚇之餘哪敢透露半個字,也正因此,小姐這些年來才會視她為心月復,留在身邊伺候她。

「正是。」紫瀟得意的狂笑不已。姓秦的,這回我讓你喜事變喪事,瞧你再如何尖牙利嘴的與我作對!「香娟,有一件事要你去辦。」

「小姐吩咐。」

「這些銀兩你拿去。」紫瀟交了一袋沉重的錦囊給香娟。

「這是——」

「這是要給你去打點獄卒的,一旦秦板兒這賤丫頭入獄,就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讓她後悔曾經與我為敵,吩咐獄卒,我要她當盡監牢里各種酷刑,無法活著走出大牢。」紫瀟惡狠歹毒的說。

「小姐,這未免太毒了吧、」香娟知道紫瀟一向行事心狠手辣,做事不擇手段且工於心計,才會在短短幾年內一躍成為首屈一指的花魁,只是沒想到為了鏟除異己,小姐已到了殘酷陰險的地步了。

得罪小姐的下場,竟是如此悲慘,香娟不禁不寒而栗起來。

「住口!你只要照我的話去做,事情若辦得不好,看我怎麼整治你。」紫瀟惡聲威脅。

「是!」香娟嚇得一身是汗,拎著錦囊,奪門而去。

小姐真是越來越恐怖了!她寒顫連連,同情起即將下地獄的秦板兒,後梅將公告撕給紫瀟看。

第七章

「阿泰,我出去一會兒。」夜里,凌赫茲忽然說。

「出去?!可這會兒夜已深,況且明日便是您大婚之日,您又要去哪?」阿泰不禁訝異的問。他與少爺為明日大婚之事忙碌至方才才算備妥,這時才進少爺房里正要服侍他更衣入睡?僖?齙廝狄?雒牛?庠趺闖桑?br>

「出外走走,有人來訪就推說我已就寢。」凌赫茲一面交代一面準備出門。

「少爺,您要去哪?不如我陪您一道,也好跟著伺候照料著。」少爺近來經常一人深夜外出,直到天快亮才歸來,原先還以為他在紫瀟姑娘那過夜,哪知打听之下少爺根本沒上玉瓊樓,這不禁讓人擔心少爺在深夜干了什麼事。

「不用,你只要幫我守好門,別讓人家知道我不在房里即可。」凌赫茲接著換上一身的輕衣便裝。

「少爺——」阿泰瞧著他的打扮忽地想起近日皇上又行重稅新政,人民不堪負荷,城里乞丐激增,偷兒猖獗,鄰近查員外家前日才遭小偷光顧,偷走了一條價值連城的珍珠項鏈,算算時間,少爺前日也剛好不在,會不會……少爺該不會就是那個大盜吧?

「怎麼了?」凌赫茲一臉的不耐煩。

「沒……沒什麼。」阿泰連忙搖頭揮手,就怕少爺揣測出他的想法。

不會的,以少爺的身世,家大業大,莫說一條珍珠項鏈,買個十條百條都沒有問題,實在沒有理由干出這等事,他責怪起自己胡涂了,怎能將少爺想成是個賊,對少爺太不敬了!他又猛然搖頭。

「沒事就好,我走了。」凌赫茲快步離去。

阿泰卻提心吊膽的猜測少爺去了哪。

***

凌府西廂房這頭,喜房內坐著秦客商和秦板兒。

「板兒,你想清楚了嗎?當真不嫁?」秦客商問。

「不嫁。」秦板兒說得有氣無力的。

「不嫁!好樣,那咱們把姓凌的送的珠寶等值錢物品全藏在身上綁好,等天一亮咱們就逃婚。」他說出他的打算。

「天一亮就走——」一思及就要離開凌赫茲,她有著說不出的窒悶感。她再也見不到他了嗎?「可是……明兒個一早你不是約了紫瀟說是要出游的嗎?」

「沒錯,所以明兒個一早我先去接她,之後再來找你。」

「你這沒良心的,等你找上我,我都進洞房了。」他只顧著與紫瀟出游,一時半刻哪趕得及回來接她,等他玩完回來豈不生米煮成熟飯,他們還逃什麼婚?

這個大哥真是重色輕妹!

「不會的,明兒個一早我是去擄人不是去接人,所以不會耽擱太多時間的。」

「擄人?!不會吧,你打算強搶人家姑娘?」她大驚。

「有何不可!」他若無其事的說。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原想不動聲色的把她請去,但這賤婦偏要選在這一天,那他也只有不客氣的動粗了。「反正這女人勢利得很,壓根不會看上我,不強搶大概得不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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