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城兄的女人 第11頁

「他當時跟你跳完舞,不是在你耳邊咬舌根,要你隔周再去俱樂部同他跳嗎?既然他已開了金口,就表示他有心想再見你。」

「我看他當時只是禮貌說說而已。」

「禮貌說說?誰?那個雷干城。別騙自己了,他俱樂部舞場里培養出來的舞小姐是以打來論,相貌好不提,身材個個噴火,足教男人噴鼻血,他何必為了禮貌,去討好你這號戴了副怪面具的‘良家婦女’?」

「也許是我舞跳得還不差吧。」佟信蟬苦笑。

「那你更該把握住這個機會!說實在,你若不跟他配對跳,展現不出你曼妙的舞姿,他若沒來邀你,也絕對是孤掌難嗚。我當初坐在一旁觀看時,就忍不住要為你們這對棋逢敵手的‘璧人舞棍’舞出的神韻喝釆。」

佟信蟬對她的褒獎淡然處之,「他顯然不這麼認為。要不然,這一個月來,不會整晚將自己隱藏在裝了防彈玻璃鏡牆的二樓辦公室。」

「你怎麼知道他把自己關在辦公室里?」

她點了一下自己的鼻子,給了答案,「女人的第六感。」

于敏容拿起一頂預備好的晚宴假發往她頭頂蓋去,興奮的說︰「我打包票他平日即使再怎麼色而不婬,今晚也絕對無法漠視你的存在。」

「如果他還是不上鉤的話呢?」

「怎麼可能會不上鉤。你這件衣服等于閃著‘我等著你來調戲我’的記號,如果他再興趣缺缺的話,他這個大哥大就該急流勇退,轉行敲木魚去了。」

佟信蟬白了于敏容一眼,「當初挑這件衣服的人是你,現在你反倒說些風涼話來消遣我。」

「你要對自己有信心。」

她冷冷地說︰「我對自己有信心得很,我是對那個‘雷公’沒信心。」

于敏容可是比她樂觀多了,「A計劃不行,我還有更限制級的R計劃,包準他跪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這麼有把握?你也是循著女人的第六感嗎?」

「不,是循著常識判斷。」于敏容將紅艷艷的晚宴服攤吊在自己胸前,賊賊地朝她一笑,眨眼道︰「善舞的國王踫上會跳舞的女巫,四目相望的結果是跟王子在台階前「意外」地撿到灰姑娘丟掉那只玻璃鞋的後果一樣,姑且不論她是不是故意留一腳的。」

佟信蟬齜牙,強扮出崇拜的笑容,「繼續掰啊,我好期待你驚世駭俗的結論。」

于敏容裝作沒看見,大發謬論,「那當然是欲求不滿地想見灰姑娘的那只香港腳滑進那只鞋里,然後就近取材地找個合法的洞鑽,紓解一番啊。」

佟信蟬听得兩眼大睜,不認識她的人怕是誤會她被于敏容的話嚇到,不料,才轉回身就見她眼縫兒一挾,擰出一滴淚,噎不住氣地說︰「我發誓,往後若生了孩子,打死我都不推薦他們看童話。」

「那是以後的事,等你將來懷孕,真的從產門里‘大出一個西瓜’後再操心吧。現在,熊貓小姐,瞧你一笑,就把睫毛膏弄糊了,你的隱形眼鏡慢點戴,我得重新幫你補妝。」

「何必大費周章,反正我們都會戴面具,嚇不著人家的。」

「我倒從沒想那麼遠,只是擔心你會嚇破緊貼著你的面具罷了。」

今夜是位于小雅酒店地下室的「ROUGE」夜總會每周一次的社交舞之夜,也是淑女之夜。凡年滿十八歲以上的女賓,即可免費入場,加之不需以真面目示人,所以結伴到此一游的女賓是趨之若鶩,各行各業都有;從好玩心與好奇心等重的大學女學生、事業有成的單身上班族到結過婚的良家婦女,甚至還有年過半百阿媽級的人物受到老夫慫恿與鼓勵,背著兒媳、孫子出來見世面,增加生活情趣的。

不過既然是各行各業都有,打算利用這個機會魚目混珠、釣凱子的特種營業小姐也不少,經驗老道者大多數是作正經打扮入場。如果她們是抱著「以舞會友」的單純念頭來光顧小店,做頭家的人和氣生財,沒有趕人出場的道理,只可惜,十之八九都是心存做交易而來。

她們不是不知道綽號「雷公」的城哥訂下的規距,只不過心知這里的男賓身分來頭皆不小,出手自然闊綽,不貪個苟且來撈一筆,簡直就是出賣自己的智商。不幸,魔高一尺的守門警衛的嗅覺似乎跟狗一樣靈,只要一偵測出狐狸尾巴,當下張臂攔人,要求參觀證件,並驗指紋。

于是第一關免不了會刷掉一些不夠聰明的貨色,余留幾個道高一丈的小姐進去。可是,進得去並不表示就可高枕無憂、任性妄為,她們還是必須小心翼翼地保護自己不露出「雞」腳,暗地尋找好下手的凱子釣。

偏就在每每要釣上手時,就被和顏悅色過了頭的雞婆工作人員拆穿西洋鏡,魚貫地請進一間辦公室,要求拿下面具,並由邢谷風代為勸戒。其警世文般的內容,枯燥乏味得要命,遠不及他那張俊俏的臉和雄壯威武的體格夠瞧。

無論如何,自從雷干城開放周五為淑女之夜業已三年,其手下一堆左右前後「護法」

雖然抓得緊,但大抵念著大家都在江湖上討飯吃,不願將她們送交警局,再加上他交代手下處理她們的態度總是客客氣氣,讓她們從後門出去時,還能保留最後一份做人的尊嚴。

真可惜他對經營牛肉場興趣缺缺,要不然,她們一定餃環結草趕來效勞,即使被恩客操到死,也要讓他成為北部生意最旺的「大盤牛肉商」,唯一的前提是,他得比其他皮條客多分她們三分紅,要不然,抵死也不干。

在她們這些街花的心目中,城哥做事太中規中矩,不夠狠,立的江湖規矩沒意思又不嚇人,她們自然沒將他手下的大將看在眼底,應話時,免不了失去分寸。

右邊第一個先開口,「反正小姐‘偶們’今天的生意是做不成了。」

左邊第二個緊跟著答腔,「是啊,倒不如便宜‘邢哥’,免費讓你玩個痛快。一對七,你該沒上過吧?」

一陣母雞般的吃吃笑聲此起彼落地傳出。

正中間那個自作聰明地補上一句,「或許還可以效法李白‘鐵杵磨成繡花針’的精神哦!」

七個女人來回互望領會後,當下笑得花枝亂顫。

邢谷風臉色一變,斜著嘴接口,「既然你們這麼殷勤備至,我若拒絕,豈不是不識抬舉?」

他大腳一提,往中間那個女人露出的大腿用力踩了下去,從腳踝處掏出一把暗藏的小刀,肘抵著膝頭將刀尖比向涂著厚粉的臉,不懷好意地說︰「既然是你打的比喻,咱們不妨就從你先開始吧,我看連內褲也省著月兌了,讓我試試看這把鐵刀能不能被你吃飯的家伙磨成銹花針。」

那個女人本來听不太懂,擰著眉將他的話思索一遍後,當下花容失色,哇地哭了出來,還猛咒他變態。

平常的邢谷風本就不是懂得憐香惜玉的人,更遑論在被激怒時,面對一張哭糊的大花臉,他收回腳,陰惻惻地對守在門口的兩個兄弟使了一個眼色。

兩人得訊馬上欺上前,將哭得呼天搶地的女人硬拉了出去。

其余六名女子靜得像六尊強尸,背貼著牆一動也不敢動。直到邢谷風冷著臉,要她們安靜地離開,別再上城哥的店搗蛋後,她們才慌張地往後門擠去。

盡避如此,她們在門外私下踫頭時,仍不禁要問。

「莫非城哥的手下個個有天眼通,要不然,怎麼來了十次,有九次會敗興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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