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趁著枕頭還沒丟向自己,林光一狼狽的轉身退出。
叩地一聲,腦袋竟不小心撞上半敞的門板。
「,竟然沒敲門就闖進來!簡直是下流至極。」話才一落下,一個飛來的枕頭奇準無比地打中他的頭。
接著砰地一聲,枕頭擊中他後隨即落地。
「我進來前有敲過門、叫過你,是你自己沒听見的。」他背對著她,不滿的解釋著。
「明知道我現在正在梳洗,你卻故意挑這個時間闖進來,不是意圖不軌是什麼?!」她更是不滿的指控。
「好……反正我在你心里就是這麼下流不堪,既然如此,那麼我不做白不做。」他青著臉轉過身來,緩緩走向她。
人格如此被嚴重污辱,還是他生平第一次。
「喂……你想做什麼?我警告你啊,不要亂來!不然我……我……」她花容失色地往後退。
「除非你道歉,不然我這次不會寬宏大量地原諒你隨便詆毀我的正直人格。」他繼續不悅的逼近她。
男人最重視的就是自尊和面子啊!尤其在她面前,他更不希望自己的形象摻有任何被扭曲或誤解的雜質成分。
「我干麼道歉……我一點錯也沒有,是你自己闖進來的,受害者是我才對……」見他這次好像真的生氣了,她的信心開始動搖。
罷剛擦拭頭發的時候,她忙著隨手觀看手機上這兩天朋友傳來的電子郵件,同時也從手機上听著最新GLAY單曲,沒听到敲門聲也是理所當然的……不能怪他,更不能怪她啊。
「你真的不道歉?」眼神一沉,將她整個人緩緩逼到床角。
不停往後退的她,膝蓋後方因撞到床沿而整個人跌躺在床上。
他彎腰將雙手抵在床上,將她圍困在自己和床之間,混濁的呼吸氣息和她剛洗好澡的肌膚芳香,混合成一股令人心神迷醉的藥。
她好美,宛如一株沾染朝露的出水芙蓉,出塵絕倫的令人不敢逼視。
「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聲音微弱的她感受到致命的危機。
此時他望著自己的眼神,不是憤怒,不是怨忿,而是和昨晚吻她時一樣的激情氛圍。
他為何會如此看著自己呢?她心跳加速地護著自己胸前的單薄浴巾,抬起寫滿迷惑的晶瞳。
「我沒有錯,我無須道歉,錯的人是你這只大才對!」言馨不服輸的繼續做垂死掙扎。
「好,既然如此,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他像只餓狼般撲上她。
「救命啊……」呼救的聲音從二樓穿透整個地球大氣層。
同一時間,正在樓下等著兩人吃稀飯的森流川和蘇菲娜,早已悠閑地喝起飯後咖啡來了。
「樓上吵死了!兩個都已經這麼大的人了,還在玩老鷹捉小雞的幼稚游戲,玩點別的新花招行不行?!」蹺著腳翻看報紙的森流川,抱怨的視線落在頂上鬧烘烘的天花板上。
「可能是屋頂有貓在抓老鼠吧?!最近我們這邊的老鼠特別多。可惜亞克斯是只電子狗,不然這一區的老鼠一定全都跑光光。」
蘇菲娜模模蹲在身邊搖尾巴的狗狗,望著眼前早已冷掉的兩人份早餐,一臉欣羨的嘆了口氣。
熱戀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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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下,紅霞滿天,美好的一天即將結束。
對言馨來說,昨天是她有史以來最戲劇性的一天,今天卻是她二十一歲以來,最最悲慘的一天。
完了完了,這下子她真的玩完了。
別說是頑固的老爸不會饒了她,就連她自己對眼前所發生的一切,都感到羞恥無比,無臉見人。
怎麼會?這一切到底是怎麼發生的?為何她莫名其妙的和他上了床,然後又莫名其妙的做了愛?
?!天啊,她竟然和這個認識不到四十八小時的日本男人做了床上運動,處女這名詞將從此走進她的人生歷史中。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萬惡之源,就是眼前這個一直睜眼望著她微笑的大惡魔!
「這麼凶狠地瞪我,會破壞你這張可愛小臉蛋的。」激情過後的慵懶,讓他原本俊逸的五官更顯迷人。
他側身撐首,含情脈脈地笑望她嘟嘴生氣的可愛模樣。
半坐起身的言馨,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只是咬著牙懊惱的自責事情的發生。
不該這樣的,一切都太快了!
雖然林光一不令人討厭,甚至可以說令她有點心動,但是頑固老爸有過明訓,言家的女兒結婚前沒保持清白之身就是不對,不管是多麼的深愛對方、信任對方,這種事情對她來說就是不對!
不想承認受到老古板長達二十一年的教育影響,連她自己的思想也跟著變得僵硬傳統,但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實。
她必須接受自己在沒有準備好跟林光一上床的心理準備下,卻莫名其妙被他個人魅力所誘惑,糊里糊涂的做出令自己現在槌胸頓足的傻事;而這點,令她現在非常討厭自己,對自己產生前所未有的自信喪失癥狀。
她後悔嗎?!她轉頭望向身旁那一臉溫柔滿足笑意的日本,原本迷惘混亂的情緒更是添上惱怒。
她伸出雙手,懊惱地抱住自己的腦袋瓜,矛盾、後悔、不甘、迷惘、生氣、悲傷等等的強烈情緒,全部加在一起便成了令她快要發瘋的元素。
「不要這樣子……你這種發狂模樣會讓別人誤以為是我欺負你。」他望著一臉懊惱委屈的她,柔聲安慰。
「本來就是你欺負我,我不想再見到你了,你這個混蛋大色鬼,立刻給我滾!」說完又是一個枕頭迎面攻擊。
「我平常不是這麼隨便和女人上床的……」見她正在氣頭上,想解釋的心意在她的枕頭暴力下消失無蹤。
多渴望她能夠明白,他已抱定不讓她嫁給朱金華的打算,以及擇日正式上言府提親的計劃。
「是啊,每個想拐女孩上床的男人都會這麼說,不管你的理由是什麼,你已經成功了,這樣你滿意了吧?!臭日本鬼!色日本鬼!」愈想愈懊惱的她,眼淚幾乎快要跟著罵聲一起落下。
她生氣的是自己的不爭氣、自己的無法拒絕誘惑。她竟然屈服在他個人魅力和性感誘惑下,無法自拔地笨拙的和他!?該死的是,這還是她的第一次,而她卻這麼輕易的就被他拐去了處女貞節,喪失了自己小心翼翼守護二十一年的純潔貞操。
她真正痛恨的是,自己太便宜了這個日本,他雖然不是霸王硬上弓,兩人甚至可說是在打鬧追逐的爭執中,慢慢的親熱起來。
但是如果沒有他積極起頭鬧,她不可能被拐上床;如果沒有他軟硬兼施的溫柔技巧,她不可能神魂顛倒地被褪下浴巾而不自知,甚至不反抗……
她不否認自己不討厭他,甚至可以說是有點兒心動,喜歡上他的居家溫柔和體貼。
但是喜歡歸喜歡,這一切發生得太快了,從銀座邂逅、收留過夜、吵架離開、再度重逢、有些心動、莫名其妙和他上床……這一切,竟然發生在不到四十八小時的時間內!?她現在懊惱自責、無法接受的就是這一點啊!
案親說的果然沒錯,社會險惡、人心難測,一想到她自作自受、對不起頑固老爸和母親的辛苦教誨,她就忍不住鼻酸掉眼淚。
「你不要哭嘛,你再哭下去,我也想哭了……」見她低頭抱著膝蓋猛掉淚,林光一心慌意亂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是不是他剛剛表現的不好,讓她感到很失望?還是她太感動了,才喜極而泣?或是他這突來的愛意讓她過于震驚,一時無法接受和調適,才會不知所措的哭得像個淚人兒……